吃罷午飯,石槿柔特意一個人來到父親的院子,她先找了丁忠,跟他說了「緣來客棧」趙老闆的事情,並將冉軼成的安排詳細地告訴了丁忠。舒嘜鎷灞癹
丁忠點頭應道:「小姐放心,丁忠謹遵吩咐!」
雖然石槿柔要求內宅之中所有下人都要稱呼她為「公子」,但對丁忠她是唯一的例外,而丁忠也不用石槿柔吩咐,他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稱呼石槿柔。
石槿柔用情說道:「丁伯,您對我們父女的恩情,小柔無以為報,若有用得到小柔的地方,您儘管言明,不必顧慮!」
其實石槿柔是在暗指他與顧媽媽之間的事情,或許是石槿柔表達得太含蓄,丁忠根本沒聽明白;或許是丁忠不想挑明,他說道:
「照顧好您和老爺,是丁忠份內之事,談不上恩情,小姐言重了!」
石槿柔無奈,起身出屋之前,歎了口氣說道:「丁伯,小柔不多說了,您只須知道小柔的一顆感恩之心就行了!」
丁忠點頭,躬身相送石槿柔出屋。
石槿柔出了丁忠房間,又去了石原海的屋子。
石原海的作息很有規律,上午去前衙辦公,下午若不出去或無訴訟案件審理,一般便在自己的書房看書,午間多是小睡片刻。而且,在後宅自己的院子裡,只有丁忠伺候,再無其他隨從,除非有事通稟,其他人也很少涉足他的院子,就算是盧師爺,來的次數都很有限。
石槿柔進屋的時候,石原海正欲休息,見女兒進來,石原海開口問道:「小柔有事?」
石槿柔說道:「來和父親商量中秋節禮的事。」
石原海道:「哦,眼看要到中秋了,是該備些節禮了。」
石槿柔一笑,說道:「不知道爹爹在節禮上有何安排?」
石原海想了想,說道:「武岳侯府定要去拜會的,小柔,你最近兩日去看望下太夫人吧!都說侯門深似海,為父不便貿然前往。你去太夫人那裡的時候,替為父留意下,看看人家是否歡迎我去府上拜會。」
石槿柔說道:「小柔也正有此意,太夫人那裡應該是沒問題的,但還要看侯爺的想法。不過,小柔打算帶些像樣些的節禮去,若侯爺不喜與咱們來往,那小柔已送了節禮,也就算沒失了禮數。若侯爺歡迎父親去拜會,那咱們再多備一份節禮也就是了。」
「嗯,有道理!就依你的主意去辦。節禮費用,為父給你準備。」
石槿柔道:「不必了,我從母親的嫁妝銀子裡取些就是了!」
石原海連忙擺手說道:「那些嫁妝銀子本不該花用,是留給以後小柔出嫁用的,只因以前沒有辦法,已然用去了一些,如今父親的俸祿還有些盈餘,那嫁妝銀子就不要再動了。」
石槿柔笑了笑說道:「爹,銀子不是攢出來的,而是賺出來的,爹是官身,不允許從商,爹更不願意做那些貪贓枉法的事兒,可小柔就不同了,至少小柔可以經營母親的嫁妝賺些脂粉錢,這節禮上的費用,小柔能出的便出了,不能出的,再來麻煩爹爹!」
石原海聽罷,不由心生困惑,他問道:「小柔,你是不是在外面開了鋪子?還是有人暗地裡給你送銀子?你不要瞞著為父,更不要收受別人的銀兩或放利錢,那些可都是不法的事啊!」
石槿柔心道:「壞了,咋一不留神讓父親懷疑了呢?冉軼成送客棧的事能說嗎?依現在父親的心態是斷不能說的,弄不好還會壞了冉軼成的大事!」
雖然石槿柔心裡有些後悔,但說出的話無法收回,她只得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說道:「爹,小柔已經跟你保證過的,絕對不會做那些不法的勾當,更不會壞了品德,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太夫人眷顧女兒,想幫著小柔開間鋪子,以貼補家用也是有的,只是事情還沒有眉目,沒辦法跟爹爹說明罷了。」
石原海疑惑地看著石槿柔,終是搖了搖頭,沒再追問。見父親沒再追問,石槿柔心中鬆了口氣,連忙轉移了話題。
「爹,除了武岳侯府,你還打算給誰準備節禮?」
石原海道:「知府大人那裡,也要備一份的;還有就是盧師爺和那幾個曾經被打的衙役,為父想去他們的家中看看。其他的,為父暫無打算。」
石槿柔一時無語,皺眉沉思。
石原海見她凝眉不語,於是問道:「怎麼?為父有疏漏的地方嗎?」
石槿柔說道:「爹,您可記得小柔提醒過您:盧師爺可能也有些背景,甚至和大皇子殿下有些瓜葛嗎?」
石原海點頭說道:「正是有了你的提醒,所以為父也想去他家中看望一下的。」
石槿柔搖搖頭說道:「不僅是他,我覺得為父還是疏漏了兩個人。」
石原海不由問道:「誰?」
「隋朝雲隋大人和段府段老爺。」
石原海起身有些慍怒地說道:「就算那段老爺還有些理由,可這隋朝雲雖說是為父的同窗,但此人心術不正,為父不屑與之來往!」
石槿柔心中苦笑,不知道該如何勸解父親,因為她自己也是潛意識裡覺得不能斷了隋朝雲這條線,但究竟為了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石原海似看透石槿柔的心思一般,繼續說道:「小柔,雖說現在父親接了密旨,但為父效忠的是朝廷與皇上,並不是某位皇子,更何況那密旨原本只是責成六皇子查辦西南一事,只是涉及到的地方,讓相關地方官員協助而已,並非直接要為父查辦段家。所以,對於段家,為父答應你不去主動招惹他們也就是了,但也犯不著去巴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