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冉軼成和月牙兒都驚呆了。舒嘜鎷灞癹
月牙兒首先反應了過來,跪下道:「郡主,奴婢想一輩子只伺候您!」意思就是不同意給冉軼成作妾。
冉軼成也反應了過來,有些著急地說道:「娘,月牙兒姐是高叔的女兒,高叔在西北為救我而身亡。我既答應了高叔照顧月牙兒姐,那她就如我的親姐姐一般,怎麼能……」
福靈郡主沒想到兩人都不願意,深吸了口氣,先對月牙兒道:「好孩子,快起來。」
月牙兒稍一遲疑,輕輕站起了身。
福靈郡主又對冉軼成道:「你高叔世代在我們家為僕,後來又跟著你去了西北,你高叔為你還……他就留下了月牙兒這一個孩子,將月牙兒抬成主子,不就是對她最好的照顧嗎?」
月牙兒沒等冉軼成說話,就道:「郡主,您和公子已經對奴婢很照顧了,奴婢從來沒有非分之想,若有虛言,天打雷霹!」
福靈郡主一滯,怔怔地看了會兒月牙兒,重重地歎了口氣,疲憊地沖冉軼成揮了揮手。
冉軼成看了眼母親,轉身退出了屋子。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冉軼成心裡覺得格外憋悶,他知道母親在府裡生活得並不如意,若不是這些年隨著自己的成長,父親多少有了些顧忌和收斂的話,母親的處境會更加艱難。即便如此,父親要麼是在外面眠花宿柳,要麼便是泡在小妾霍氏的屋子裡,一年到頭,極少到母親那裡去。所以,在冉軼成的心裡,一直有兩個心結無法釋懷
一是對妾室的反感,他認為妾是禍水,是家宅不寧不睦的根源,讓他嚮往與羨慕的武岳侯府能屹立百年而不倒,他認為根本原因就是第一代武岳侯所制定的無比英明的家規;
第二個心結是對母親境遇深深的憂慮和不平,但他又不能將父親怎樣,憑借他現在的心智與實力,若想整治父親,並非難事。但他真的要整治父親嗎?
杵逆母親,是冉軼成所不願意,也不忍去做的事情,母親本已心灰意冷,如果自己的所作所為再讓母親雪上加霜,那自己豈不成了大逆不道!想到此,冉軼成感到陣陣心痛!
可是,能不杵逆嗎?他心中已有所愛,那就是石槿柔!月牙兒的父親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但自己始終將月牙兒當作親姐姐一樣看待,別說有了石槿柔,就是沒有石槿柔他也不可能迎娶月牙兒的。
冉軼成邊走邊想,再過一重院子就要到自己的院子了,可就在他路過那重院子的門口,偏巧遇到了正準備出門的父親——靖江侯。
靖江侯見到冉軼成也是一愣,居然開口說道:
「聽說你前些日子跑去義安了,怎麼?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事,躲去武岳侯府了?」
冉軼成停住了腳,看著自己的父親,淡淡說道:「我跑去哪裡,你真的在意嗎?我或好或壞,或生或死,你真的在意嗎?你在意的只是你自己罷了。」
「混賬!沒想到我靖江侯府出了你這樣一個孽障!」靖江侯有些怒不可遏地吼道。
冉軼成冷冷地看著父親,說道:「子不教,父之過!在罵我以前,你當檢討下你自己的言行。」
靖江侯也同樣冷笑著說道:「我可沒教你整日游手好閒,無所事事,更沒教你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冉軼成似乎是微微一愣,但他並沒做任何解釋。
靖江侯見他沒有說話,終於找到了一絲勝利的感覺,繼續嘲諷地說道: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別以為你混了個什麼狗屁將軍就以為了不起了,那還不是你那些叔叔、大爺們看在為父的面子上,往你臉上貼金得來的?想當初,你爹我在西北軍裡那也是跺一跺腳,群山亂顫!有誰敢說個『不』字?你瞧瞧你,回到京城,尾巴就上天了,不求上進。」
靖江侯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為父勸過你不止一次,要跟三皇子殿下多親多近,將來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你偏偏不聽,偏偏要跟那個沒出息的瞎混,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有你後悔的時候!」
冉軼成再難忍受父親的自以為是,他繞開父親向自己的院子走去,靖江侯氣得在後面吼道:
「混賬東西,要死你死到外面去,別到最後連累了家裡!」
看著冉軼成消失在院牆外,靖江侯自言自語地嘟囔道:
「不長進的東西,我寧可你這麼胡混下去,也不願你惹惱了三皇子殿下,若將來三皇子登上了皇位,弄不好要抄家滅族啊!」
說罷,靖江侯竟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左右張望了一下。
…………
石槿柔斜倚著門框,想得竟有些癡了!秀荷一邊澆花,一邊偷眼觀察著石槿柔,見石槿柔那癡癡怔怔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哧哧」地笑出聲來。
石槿柔這才晃過神來,瞪了秀荷一樣,臉上一紅,轉身進屋去了。
上午的時間,似乎過得總是特別快,石槿柔在小書房內覺得什麼都沒做呢,日頭便已快高掛中空了,而就在此時,小憐通報說世子爺和盧公子來了。
石孝弘已經有日子沒來找過石槿柔了,而盧公子自從接了石槿柔的吩咐去操辦文會一事之後,除了偶爾來縣衙教下人識字,卻是再也沒來見過她。
而現在,兩個人居然湊到一起來了,石槿柔不禁有些訝異,連忙吩咐小憐請兩人進來。
不一會,小憐便領了石孝弘和盧鳴天走進了書房。
兩個人的表情本來就有些興奮,見到了石槿柔,就更顯喜悅了,一副歡欣鼓舞的樣子,匆忙和石槿柔見禮之後,石孝弘開口說道:
「石賢弟,你吩咐我們的事情,終於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