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鳴天聽到小憐的稟報,立刻識趣地起身告辭。舒嘜鎷灞癹
石槿柔迅速收好匣子,然後送盧鳴天到屋子門口,因為石全已經等在了門外,石槿柔於是對小憐吩咐道:「……幫我送送盧公子。」
小憐應了聲是,領著盧鳴天走了。
石全進屋後,給石槿柔長揖見了禮,說道:「小人見過石公子!打擾了公子見客,實在罪過!」
石槿柔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先給石全讓了座,然後說道:「石管事多慮了。盧公子是我父親的師爺之子,常來常往的,談不上打擾。」
頓了頓,又道:「石管事來府裡,可是有什麼事?」
「小人確實是有事回稟。公子也知道,重修碼頭需要大量的石料,但今天小人去清點石料的時候,發現存料已經不多了。若不及時進貨,怕是就要影響進度了。所以小人來向公子討個主意。」
「哦,石管事為何不直接找盧師爺支取銀兩?再買些石料就是了。」
工程所需資金,石槿柔委託給了師爺盧文紹管理,而石全負責採辦。石槿柔以前就吩咐過:如何備料、備多少,因為她是外行,所以不用向她申報,由石全和盧文紹兩個人自己定奪。石槿柔只是查閱每天的賬冊而已。
石全面有難色,說道:「所缺石料不多,再由遠處採辦,人力、運送等費用過高,不如就近採辦,只是……」
石槿柔有些明白了石全的意思,問道:「你是說……買段家的?」
石全點了點頭,說道:「他們開著採石場,應該有石料的。」
石槿柔皺了皺眉,問道:「那石管事不方便直接去購買嗎?」
「嗯,侯爺和太夫人都曾吩咐過小人,不得與段家有任何瓜葛,尤其採辦石料、木料等,更不能買段家的。只是這次所缺石料不多,確實不值得再去遠處採辦。因此來這裡與公子相商,如果公子有辦法,那就省了很多費用。」
石槿柔終於明白了石全來找她的目的,是想讓她出面找段家購買石料。但她能出面嗎?
石槿柔也有些為難了,她實在不想當下與段家再有任何聯繫,太夫人已囑咐過了,而父親那裡又與段家多少有些水火不容,但石料也不能不買啊,應該怎麼辦?
石槿柔說道:「石管事,現有石料還夠用幾日?」
「可快可慢,快則五、六日,慢則十來日。」
石槿柔沉吟一下,說道:「採辦所缺石料的事容我再想想辦法,這一兩日就給你答覆。」
石全起身告辭,石槿柔心裡惦記著匣子裡的那張紙,也未挽留,命秀荷、小憐送石管事出了院子。
送走了石全,石槿柔將匣子揣進懷裡,回到自己的居室,並吩咐小憐、秀荷沒她召喚不得進屋,而且還要幫她看著院子,免得有人進來打擾。小憐、秀荷不以為怪,似乎早已習慣了自家小姐「經常性」地如此神秘。
石槿柔拿了匣子走進自己的臥室之後,忙不疊地掏出在匣子中發現的那張紙,只見上面自右向左地豎排著四句詩:
「莊周忽夢蝶,山隱綠叢中,雲深不知處,飛鷹擊長空。」
石槿柔默念了一遍又一遍,想不出其中有什麼含義,但她知道:這裡面一定有極其重大的秘密或線索!
她又將那張紙拿到亮處,舉起來對著亮光翻來覆去地細細查看:紙張不透明,更沒有石槿柔想像的那樣,有什麼暗記。
「這可真是奇了!沒有暗記,莫非上面有隱形藥水寫的東西?可讓我去哪裡找什麼隱形藥水啊?更別說讓字顯示出來了,自己根本不懂。哎!想當初上學的時候真應該好好學化學的,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如果沒有暗記也沒隱形藥水的話,那這四句詩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莊周、蝴蝶、綠叢、雲彩和飛鷹,到底在隱喻什麼?
那張寫著『甲子壬申己丑戊辰』的字條,含著「熙」字與鳳鳥紋的玉珮,再有現在手裡的這首『詩』,我的親姥姥啊,你到底想給母親和我留下些什麼?想告訴我們什麼啊?!」
好在,石槿柔知道了「甲子壬申己丑戊辰」是什麼意思了,因為她曾裝作無意地向父親求證過這幾個字,父親說那是「生辰八字」,還問她是誰的生辰。
石槿柔一邊在心裡「抱怨」著她的外祖母,一邊又拿出匣子仔細研究,可研究得天快黑了,她也沒發現其他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無奈之下,她只得將玉珮、那張「生辰八字」放回了匣子,但寫有「詩」的紙張,她沒放回去,因為她預感到其中定會隱藏重大秘密,所以,她將寫有「詩」的紙張單獨藏了起來,而且,她將那首「詩」也牢牢記在了腦海裡。
…………
第二天一早,天剛濛濛亮,石槿柔便在小憐與秀荷的伺候下起床梳洗,無論冉軼成和石孝弘來得早晚,她都不能讓他們等自己,一是不合規矩,二是也不禮貌。
石槿柔吃罷早飯,正吩咐著顧婆子給水囊灌水,小憐就匆匆來報:「……世子爺和冉大將軍已經到了後門外,等著公子出去呢!」
石槿柔應了聲「知道了」,之後匆匆到父親院子裡向父親請安、辭別。
石原海本想讓丁忠陪石槿柔一起去狩獵,但心想自己還要到外面公幹,府裡沒個穩妥的人不行,於是便吩咐了水生與秀荷,陪護著石槿柔去狩獵,同時他還不忘向水生問道:
「馬車套好了沒有?」
水生回道:「好了,就在後門外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