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軼成白了一眼祁毓軒,哼道:「六哥,注意你的用詞!我是兵痞出身,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怎麼說話都無所謂,你可是尊貴的皇子,以後還可能……」
祁毓軒撇了撇嘴:「尊貴?就算尊貴,那也是以後的事。舒孽信鉞現在嘛,恐怕我這個不得寵的六皇子,還不如你這個『淨街侯』吃香。」
「怎麼?嫉妒了?要不要我現在就回隋家,和隋大人說一聲,以後再下媚•;藥,請直接下在六皇子的酒水裡!」冉軼成揶揄道。
祁毓軒斜了冉軼成一眼,老神在在地說道:「可以啊,反正本王也不怕**的丫頭多。不過,你最好提醒一下隋大人,下藥的時候悠著點兒,而且他進獻的女人最好承受力夠強,別讓本王用一次就廢了。本王可不像你似的,還是個雛兒!」
「你——」冉軼成氣得直咬牙,從小到大,鬥嘴他就沒贏過祁毓軒,不管什麼事,都能成為他調侃自己的理由。
祁毓軒彷彿沒看到冉軼成的怒氣,他手指輕扣著桌面,過了會兒,沉聲道:「阿成,我們對老大和隋朝雲的意圖,可能理解上出了偏差。」
冉軼成愣了一下,問道:「偏差?什麼意思?」
「老大和隋朝雲確實是想拉攏我,但卻沒從我身上下手。按說他們真想塞個女人進來,也應該是塞入我周王府,而且這麼做也容易。可他們卻選擇了給你下藥,你不覺得奇怪嗎?」所謂的老大,當然是指大皇子。
冉軼成撇了撇嘴,又恢復了那副欠扁的樣子,說道:「有什麼可奇怪的?雖說你的相貌也不差,但和本公子比,你還差了點兒!」
祁毓軒白了冉軼成一眼,說道:「政治不是選美,你腦子能不能清醒點兒?!」
冉軼成翻了個白眼,倒沒反駁祁毓軒的話。
祁毓軒皺了眉繼續道:「雖說世人皆知你和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攏住了你就等於攏住了我,但他們為何不直接向我下手呢?」
冉軼成盯著遠處池塘裡的一朵荷花,漫不經心地說道:「自然是看中了我手中的人脈。雖說我如今只在兵部領了個閒職,但在西北軍中,我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再加上我外祖父當年的舊部,老大怎麼可能不眼饞?!」
冉軼成曾在西北軍中歷練三年,雖說去的時候只有十歲,但別人年紀小是弱勢,但他卻把這個變成了優勢,刺探偵查,惡作劇般的偷襲,可算是狡詐多端。真上了戰場也從不含糊,佈陣也好,殺死也好,都比一般將領要強的多,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軍事才能。僅用了三年時間,他就在西北軍中樹立了威信,也讓敵人聞風喪膽。
可就在他混得風生水起,春風得意的時候,皇上卻一道聖旨將他調回了京中,扔進了兵部。可不管怎樣,他對西北大軍的影響力都是不可小覷的。可以這麼說,只要冉軼成振臂一揮,西北三十萬大軍,至少能讓他帶走十來萬,而且還都是精銳。
祁毓軒茅塞頓開,輕拍了下桌子,說道:「言之有理!雖說老大已經把吏部抓在了手裡,但沒有軍權,他要想成事,那是萬難!」
冉軼成嗤笑了一聲,說道:「若是沒有他母妃的娘家吳家的幫忙,吏部會是他的?現在居然又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真是做夢!」
祁毓軒不屑地一笑,說道:「兵部和京城守軍被老三牢牢地抓在了手裡,老大根本插不出手去。他只好獨闢蹊徑,從你身上著手了。」
冉軼成「嘁」了一聲,痞裡痞氣地說道:「他當我是軟柿子,那麼好拿捏?還是覺得我和他一樣傻,好糊弄?吳家若不是他的外祖父家,恐怕也看不上他吧?」
從小錦衣玉食的大皇子,雖然儀表堂堂,但實際上卻是個毫無成算的人,懦弱而虛榮,他的一切都是他外祖父家吳家在操持。吳家的現任的家長,吳貴妃的長兄吳閣老,其實是很看不上大皇子的,但吳家沒得選擇,只能支持大皇子,助他上位。與其說吏部是在大皇子手裡,不如說吏部是在吳閣老手裡。
祁毓軒笑了笑,大皇子最不知死的地方就是他將吳家當成了倚仗。先不說吳家怎麼看他,就算是吳家沒有選擇的餘地,可就從他母妃做為皇上的髮妻卻沒被立為皇后這一點,他也應該懂得如何處理與吳家的關係。只可惜……
聯想到今天大皇子和隋朝雲的用意,祁毓軒又不免自嘲地說道:「現如今對於老大來說,我的價值遠不如你啊!」
「那是!論斤稱的話,你至少比我少賣十斤的肉錢!」冉軼成雖然屢屢在嘴上吃虧,但卻屢屢不長記性,總想找回場子。
祁毓軒呵呵笑道:「而且現在買了你的肉還物有所值,畢竟省了壯•;陽藥的錢了嘛!」
冉軼成的臉又黑了。
祁毓軒卻笑得更歡了,故作神秘地問道:「我剛才也注意到了你中間離席,可若是中了媚•;藥,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沒事了。說說,你是怎麼解決的?不會是隨便找了個人,不分男女的,就給自己洩了火吧?」
祁毓軒的話音剛落,冉軼成就如一陣風般飄到了他身邊,一下就將祁毓軒的右臂擰到了背後。
祁毓軒的上身一下子撞到了石桌上。
冉軼成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分男女?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現在就和你**一翻?雖然你長得也不咋地,但本公子不挑嘴!」
祁毓軒呲牙咧嘴、誇張地叫道:「痛!痛!痛!快放手,放手!我錯了,再不說了。」
冉軼成悻悻了放了手。
祁毓軒揉著發酸的胳膊,嘀咕道:「莽夫!」
冉軼成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連個屋裡人都沒有,你娘不急,我都急了。你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祁毓軒也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