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redtears88、清越的翅膀等親們的打賞加更)
小憐滿是不解地看著石槿柔,自家小姐這是怎麼了?難道受到侯府的邀請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嗎?
石槿柔沒注意到小憐的樣子,她現在糾結於武岳侯府對於爭儲的立場。舒孽信鉞正因如此,她才不能確定是否能從武岳侯府那裡為石原海另辟出一條路。
但想要知道武岳侯府的態度,以她現在的能力,完全不可能去調查清楚。
石槿柔忽然想到了丁忠,可以向丁忠再仔細問問武岳侯府的情況,也許可以在細枝末節中推測出武岳侯府的立場。
想到這,石槿柔突然站了起來,準備去石原海和丁忠的房間。
站在一邊的小憐被石槿柔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跟在了石槿柔的身後。
來到了石原海的屋子,石槿柔讓小憐留在了屋外,幫忙望風。
進屋之後,石槿柔發現石原海正坐在桌邊發呆,桌上放著一張帖子,想來應該是侯府送來的。
丁忠低著頭,垂手站在一邊。
石槿柔給父親請了安之後,指著桌上的帖子說道:「爹,這是武岳侯府送來的吧?」
石原海點了點頭。
石槿柔順手拿起了帖子,翻開看了一眼,做客的時間定在了明天,並說會派馬車來接。
石槿柔放下了帖子,衝著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丁忠問道:「丁伯,爹爹可能會落選的事,你聽說了吧?」
丁忠點了點頭。
石槿柔輕輕走到了石原海和丁忠的中間,低聲問道:「丁伯,想必你也知道了,爹爹的同窗隋朝雲捲入了……」石槿柔用手往天上指了指,接著道:「現在我收到了武岳侯府的帖子,卻不知道武岳侯關於儲位的立場,所以,我想再多瞭解下武岳侯府的事,不知丁伯……」
丁忠看了眼石原海,又看了看石槿柔,隨即垂下了眼,過了會兒才低聲說道:「武岳侯府不會捲入爭儲的事。第一代武岳侯立下了家規,效忠皇上,不朋不黨。非特殊召喚,侯爺及世子不得入朝為官。」
石槿柔聽了,不知是該欣喜,還是該沮喪。武岳侯府沒站隊是好事,可不入朝為官,恐怕在父親選官的事情上,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哎!
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吧,明天去侯府的時候,還是和太夫人提一提吧,說不準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但石槿柔並沒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石原海,她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石槿柔故作輕鬆的笑道:「武岳侯府這家規還真夠特殊的。」
丁忠面無表情地接話道:「是很特殊,除了剛才說的,還有很多,全都與世家大族的家規不同。」
「哦?」石槿柔來了興趣,不由問道:「那還有什麼?」
「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一妾,再無子,則從兄弟或同宗中過繼;子嗣年滿十五歲方可請封世子;每年宴客不得超過十次;非公務出行,不得使用侯爵依仗。林林總總不下百條,其他的,我記不清了。」
石槿柔聽得目瞪口呆,就連石原海,也聽得眼都直了。
過了好半晌,石槿柔才有些艱難地問道:「那,武岳侯對於整個朝堂來說,豈不是可有可無?」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歷代勳貴人家,都喜歡和武岳侯府結親。」丁忠回道。
石槿柔心說:「那是!誰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不讓納妾的富貴人家啊?」
第一代武岳侯絕對是個聰明人,不僅懂得急流勇退,還制定了這種極為特殊的家規。可這看似嚴厲,而且不合常理的家規,卻能讓子孫後代一直過著安逸舒適的生活,永享富貴!
石原海一直沉默地聽著,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石槿柔為了不讓父親一直糾結於可能落選的事,於是決定轉移下他的注意力。
石槿柔道:「爹,女兒現在雖說識得不少字,但卻寫不好。爹爹能不能幫女兒去選本字帖啊?女兒平時也沒什麼事做,不如練練字吧。」
石原海果然順著石槿柔的思路說道:「字是一個人的門面,小柔想練字是好事。只是為父這裡,現在沒有適合小柔的字帖。」
石槿嘻笑道:「那有何難,我們現在就去買一本不就行了?」
說幹就幹,石槿柔當下就回屋換了男裝,拉著父親出了門。
說是去買字帖,可真到了街上,石槿柔是見店就進,卻什麼也不買,在店裡逛一圈,問問價格就走。
石原海寵愛女兒,所以一直「乖乖」地跟在石槿柔身後。
父女倆人整整逛了一上午,終於在一家書鋪選了一本入門級的字帖,三支毛筆和一刀質量最差的宣紙。
看著書鋪夥計不屑的眼神,石槿柔背著石原海向那夥計挑釁地呲了呲牙,只可惜並沒嚇到或是激怒那夥計,反倒惹得他一笑。因為石槿柔的樣子太滑稽了,男裝打扮的石槿柔,容貌已經清秀到妖孽的程度了,「他」的鬼臉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
從書鋪出來,石槿柔本想「帶」著父親去酒樓吃中飯,但最後還是放棄了。石原海過慣了苦日子,雖說不會阻止自己大手大腳的花錢,但心裡肯定肉疼的緊,自己又不是缺那一口吃食,何必讓父親為難呢?!
回到客棧用了午餐,下午的時候,石槿柔就開始了她的練字大業,當然沒忘了請父親來指導。
「……練字是大事,要身正、心正、筆正!」石原海耐心地指導著女兒。
整整一下午,父女倆過得倒也其樂融融。
第二天一早,一身男裝打扮的石槿柔坐上了武岳侯府派來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