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心念至此,於是凝視著張媽媽開口問道:「奶娘,你是何時辭工的?我母親又為何讓你辭工?」
「是在二姑奶奶去世的前一天,二姑奶奶人好心善,說怕她旦夕走了,大太太會容不下我,不如自己先辭了。舒孽信鉞我自己琢磨著也是這個理兒,我在董府十多年了,二姑奶奶的處境我是知道的,於是也就答應了。可我放心不下二姑奶奶和表小姐,因此雖然辭了工,但並沒當天就走,原想在府裡陪陪表小姐。只是……」
「只是什麼?」石槿柔追問道。
雖然明知屋子裡沒有其他人,但張媽媽還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說道:「只是二姑奶奶去世當天,大太太便讓我離府了。」
「為什麼?」
「也不為什麼,大太太說我已經辭了工,還說要處理二姑奶奶後事,沒空管束我這樣的人,所以便讓我走了。」
石槿柔心思百轉,暗自思索:張媽媽簽的是活契,並不是府裡賤籍的奴婢,大太太不敢隨便動手處置,所以才急著趕張媽媽出府吧。
小雲、月落、張媽媽……大太太這麼急著處理母親身邊的人,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眼下自己和父親馬上就要離開董府了,而且當務之急是那一萬五千兩銀子的事,已沒有時間再容她去調查大太太的秘密。哎,只能以後再說了。如果可能,一定找到那個杜神醫,或許他能揭開母親董韻去世的真實原因。
張媽媽見石槿柔沉默不語,擔心石槿柔會生氣,於是略帶哀婉,又有些不安地說道:「表小姐,都是……我不好,您母親剛過世,我又走了,您肯定……都是我不好。」
石槿柔嫣然一笑,拉住張媽媽的手,安慰道:「奶娘,你多想了,小柔感謝奶娘多年的照顧還來不及呢,怎可能會怪罪奶娘呢?」
雖然石槿柔依舊想讓張媽媽多說些母親董韻的事,但陣陣的頭疼使她的思路不停被打斷,一時竟不知該問些什麼。
張媽媽的手被石槿柔握住,不由恐慌地說道:「表小姐在發熱吧?您瞧我,只顧著嘮叨,耽誤了表小姐歇息,真是該死!您快些休息吧,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告退了。」
石槿柔連忙阻攔,說道:「這眼瞅著就要到晌午了,吃了飯再走吧。對了,奶娘,你現在住哪兒?」
張媽媽笑道:「不了,表小姐安心養病吧,再說了,我已辭了工,在這府裡有人看了我礙眼。一會我把住址告訴您的丫鬟,以後表小姐有事,就可以讓丫鬟去找我了。」
石槿柔聽罷,也不勉強,她掀被起身欲下床送送張媽媽,張媽媽連忙阻止,扶著石槿柔在床上躺好,還不忘關切地給石槿柔蓋好被子。
石槿柔無奈,只得喚了小憐進來,代她送送張媽媽,小憐答應著,陪著張媽媽出去了。
張媽媽雖然走了,但石槿柔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和張媽媽近多半個上午的聊天,給石槿柔帶來了一系列的震驚和疑惑:母親董韻到底何病身故?自己的曾外祖父母因何被殺,又是被何人所殺?親外祖母既是官家千金,又因何許配給一個商戶人家?還有母親留給她的那張藥方、杜神醫、張媽媽辭工……
石槿柔真的頭疼欲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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