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聽了小憐的「匯報」,不禁感歎,大太太的動作還真快,就這麼乾淨利落地處置了三人。舒孽信鉞不過,不知道那個月落到底做過什麼事,竟讓大太太置她於死地。
在石槿柔的「印象」裡,月落對母親董韻並沒有多忠心。她倒是「記得」以前的靜園裡,就月落有事沒事地總愛往如意院跑,估計肯定是月落和大太太之間有些齷齪事,董韻死了,月落對大太太也就沒用了。也許大太太為了省心,乾脆將月落處理掉了,究竟是何原因,誰知道呢,卸磨殺驢的事多了,且不去管它。只是這大家族裡奴才的命太輕賤了,說沒就沒了,無人一探究竟,更沒有官府追究,哎……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民不舉官不究吧。
小憐見石槿柔怔怔地不說話,於是輕聲叫了聲「小姐」
被她一喚,石槿柔回過神來,莞爾一笑,擺擺手說道:「小憐,有件事我想問你,以前你總是喊我『表小姐』,可如今你時不時會喊我『小姐』,為什麼?」
小憐似乎並沒注意到自己對石槿柔稱呼上的變化,被石槿柔一問,不覺有些茫然和害怕,她怕的是自己亂了稱呼,壞了府裡的規矩,石槿柔會責怪她。
石槿柔看出了小憐的擔心,於是安慰道:「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小憐莫怕。」
小憐不知道石槿柔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是覺得石槿柔有些讓人琢磨不透。她諾諾地說道:
「不知為何,奴婢只是覺得親切,覺得喊『表小姐』有些疏遠了,所以才喊了『小姐』」。
石槿柔點了點頭,似有所悟地說道:「這就對了!」頓了一下,她又接著道:「以後你我二人的時候,你就喊我『小姐』吧,不要再喊『表小姐』了。好了,你去忙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是,小姐。」小憐點頭應著,告退出了屋子。
其實,在石槿柔的心裡,一字之差,已經把小憐當作「自己人」了。
……
如意院一間偏廳的暖閣裡,大太太將一杯茶劈頭蓋臉地潑到了阮嬤嬤頭上。
阮嬤嬤頂著幾片茶葉跪在地上,茶水順著髮絲滴滴答答地落在了衣服上,茶葉的香氣混合著阮嬤嬤的頭油味在暖閣中瀰漫開來。幸好茶水並不燙,否則阮嬤嬤的樣子會更狼狽。
大太太怒氣沖沖地說道:「這點事都辦不好,白活了這麼大歲數。到頭來還把自己的孫女給搭進去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嬤嬤哭喪著臉,回道:「老奴帶著人一直守在荷香園正門,見大少爺進了荷香園,就悄悄跟在了後面。大少爺進了廂房後,老奴按著太太的吩咐,多等了一會兒,估計已經辦完事了,才讓人進去,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你孫女在廂房裡,你居然不知道?你們祖孫倆的腌臢心思休想瞞我,不就是看上了董沂這個長孫嗎?只是你得想明白了,將來董府未必會落在董沂手裡,別到時候你又來求我,當我是泥捏的!」大太太說得咬牙切齒。
阮嬤嬤嚇得趕緊磕了個頭,哭著說道:「太太,老奴真的冤枉啊!您是老奴奶大的,老奴不跟著您,還能跟著誰去?肯定是有人看不得老奴在您面前得寵,所以才算計了青玉那個死丫頭。還請太太明察啊!」
大太太並不是真的懷疑阮嬤嬤會去投靠董沂那個廢物,只不過是心裡不痛快,想找個人發洩罷了。
聽了阮嬤嬤的話,大太太恨恨地說道:「察個屁!一定是有人洩露了風聲,讓那個賤種知道了,便把青玉騙了去。不知道哪個想死的這麼大膽?」
阮嬤嬤也猶豫了,回道:「這個,老奴也不知道。不過,看那個……看表小姐的反應,好像事先並不知道這事。」阮嬤嬤本想隨著大太太一樣,也稱呼石槿柔為「賤種」,但她遲疑了下,仍然改口稱呼為「表小姐」了。
「這可真是奇了!」大太太想了下,隨即對阮嬤嬤吩咐道:「去把青玉帶來,我要問話。」
阮嬤嬤身子一震,磕頭如搗蒜,哭著說道:「太太慈悲,放過青玉吧,她還小,不懂事,以後老奴一定嚴加管教,求……」
大太太怒道:「別嚎喪了!我又沒說要責罰她,事情的前因後果,你把她帶來,一問便知!」
阮嬤嬤無奈,只好起身邊答應著邊向屋外退去,剛退到門口,大太太又道:「對了,順便把四丫頭也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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