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瞇了眼,盯著地上的方磚,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依我看,大太太的說辭無非就是那幾個:第一個就是熱孝成親,對於這個,爹可以說我還太小,娶個十歲的長孫出媳,讓外人看了,還以為是娶童養媳呢!董家是富商,不是過不起日子的小門小戶,娶個童養媳幹什麼?沒得讓人笑話!第二個,就是你要續絃,怕我被繼母虐待之類的話,對於這個,你可以說,若是要續絃,會首先把我送回董家。舒孽信鉞反正是空頭支票,到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這裡,她還能有什麼辦法?最後一個,就是我住在外院會壞了名聲的說辭,反正我們馬上就要走了,你只告訴她,你會看好自己的女兒,就算出了事,你這個父親會全權負責。當然,也許她可能還有別的說辭,到時候爹只要記住一個『拖』字就好,不和她起正面衝突,但也絕不答應她什麼。爹,你看這樣可好?」
石原海有些「呆傻」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半晌沒說話。也忘了問「空頭支票」是什麼東西。
石槿柔心下一驚,忘了「自己」才十歲,這一通長篇大論下來,也難怪石原海聽傻了!
石槿柔有些惶恐(是真的惶恐)地小聲道:「爹,我說錯什麼了嗎?」
石原海機械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小柔沒說錯什麼。爹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小柔如此聰慧。」
石槿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看著女兒小心謹慎的樣子,石原海很是心痛,被人誇獎本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可自己的女兒卻是一副忐忑的樣子,哎!
不想再看女兒擔驚受怕的樣子,石原海道:「小柔,你說的都有道理,為父知道怎麼應付你大舅母,不用擔心。」
石槿柔心裡鬆了口氣,拉了石原海的手坐到桌邊,父女兩人開始用飯。
下午的時候,經石原海同意,石槿柔在他西竹園內的臨時書房裡找了本遊記,拿回房看了起來。
石槿柔本來想找本類似於《括地誌》的書,先瞭解一下這個朝代的地理和風土人情,可惜沒有。石原海的藏書甚少,除了科考的書,就有幾本遊記,連話本小說都沒有。
晚飯的時候,石原海和石槿柔說:「為父打算明天就去書院。為父不在的這幾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輕易不要出院子,以免惹來麻煩。」
石槿柔點頭應下了。
第二天一早,石原海就帶著丁忠走了。
石槿柔聽說丁忠跟著石原海走了,愣了好半晌。她本來打算趁著石原海不在的這幾天,好好和丁忠商量商量,盡早找到母親和祖母的嫁妝單子,想辦法多少拿回些嫁妝,解決進京的盤纏問題。
丁忠走了,她可怎麼辦?嫁妝可是大事,關係到他們父女今後的生活。而且時間不等人,石原海一回來,恐怕就要為進京做準備了,到時候沒錢怎麼辦?沒有銀子,他們父女寸步難行!
石槿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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