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清純水蓮花
看著焦雯馨那一眨不眨的眼神,魚哥兒再次敗退,危機感重新湧上心頭,又有馬上遁走的衝動。|
這眼神,殺傷力太他媽巨大了。
不過這次不僅焦雯馨這娘們不讓他走,那幾個跟林海一起過來的、自恃還有點資本背景份量的公子哥也不讓他走,畢竟跟躺地上吱喲的林海是一塊過來的,林海出了事他們倒無所謂,重點是大家都看到了,他們幾個人是一起,不站出來說句話,實在是沒面子。
這年頭,面子的重要性總是被人給低估。
「你這個出手太狠辣了吧?」一個帶著金絲框眼鏡的斯文男瞇著眼睛,看著正跟焦雯馨鬥智鬥力的魚哥兒,「林海不過是推了那個女孩子一下,說動手就動手,未免太過於依賴暴力了。」
魚哥兒環視一周,大概這裡大多數人都在為這個林海鳴不平,因為在他們眼裡,沒身份沒地位的兔女郎就應該被欺負,這是大多數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的通病,他們自始至終都有一種偏執的、讓旁觀者無法理解的優越感。
這裡的人,是沒人會把一個在夜場打工的服務員當回事的。
魚哥兒冷笑著看著這個比林海更加道貌岸然的傢伙,他口氣上是在替那個林海說話,實際上他如果稍微為林海想一下,就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討公道而是把林海送去醫院,顯然,他所關心的只不過是自己的面子。
「你要替他出頭?」
魚哥兒表現得像是一個刺頭、愣頭青,逮誰咬誰、不管不顧、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他嗤笑一聲:「要出頭的話就少廢話,現在拳頭硬才是王道。」
魚哥兒越是這樣,就越會被一些對『城府』理解深刻的人鄙夷,所以那個自認為算半個貴族的金絲眼鏡男嘴角很明顯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魚哥兒:「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
「當然不是。」魚哥兒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今天是來打醬油的,順便心情不好了打抱不平,再順便教訓兩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金絲眼鏡男終於皺起眉頭,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不是林海這樣的愣頭青,論城府,後者跟他根本沒法比,論家世背景,他的家族更把林海那家甩出幾條街,當然不會像是林海那樣不由分說就動手,況且他也不認為武力能解決問題。
「呵呵,我居然成了自以為是的傢伙。」他轉頭看了眼同伴,聳了聳肩,很有爽朗風格的大笑,這種氣度惹來不少在場女生的眼神。
不遠處,一直注意著這邊的薛文佳笑臉居然有點興奮。|
她身邊是那個帶她來的學姐兼同鄉丁香,也就是那個在職場已經混跡了一年半的女人,丁香皺眉問道:「這不就是剛剛和你一起的男生麼?他是誰?口氣怎麼這麼猖狂?」
「他啊,他是我們a大這一屆的風雲人物,據說打架很厲害,而且唱歌好聽,會彈吉他會彈古箏會跳舞,是個全才,對了,他有十塊腹肌,身材比大衛都好好幾倍。」薛文佳字裡行間不乏對魚哥兒的欣賞,甚至欽佩崇拜。
比她大了幾歲更加成熟的丁香卻不以為然,哭笑不得道:「打架厲害?十塊腹肌?文佳,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花癡了?這裡可不是小痞子混跡的場所,這裡每個人身份背景都不一般的,那個林海稍微差池一點,但是這個章聞豐,可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角色,他的父親在市發改委很吃香,有權利有油水,如果他願意,隨時可以砸個幾萬出來買你那個朋友的一條胳膊。」
「幾萬塊?」薛文佳差點笑得肚子疼:「丁香姐你錯了,江小魚可不是普通人,昨天剛開學,你猜他開了一輛什麼車?阿斯頓馬丁!現在我們醫學院已經傳開了,你覺得他甩不出幾萬塊來嗎?幾十萬他都能甩的出來。」
「嗯?這麼說,他也是富二代?」丁香饒有興趣道。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薛文佳成熟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上個學期的時候他還很低調,穿李寧衣服,住校,不知道怎麼回事,新學期一開始就開了兩阿斯頓馬丁來,這可不是我吹牛,是我們級部一個女生親眼看到的。」
「我怎麼沒聽說a市有他這一號人?」丁香詫異道。
「姐姐你是混職場,他是混校園的,當然不一樣,再說我也是才知道,直覺告訴我,他應該沒那麼簡單,你看我們學校的明星學姐不是對他熱情很高麼。」
丁香輕笑著搖搖頭:「你是說焦雯馨?她的背景我聽說過一點,不過這好像跟江小魚沒多大關係,充其量就是他臉蛋長得好看點罷了。」
「丁香姐,不信拉倒,反正我賭他不會吃虧,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就沒見過他會輸。」薛文佳嘟著嘴巴,嘟囔道,「就算那個章聞豐真怎麼樣,我也會挺江小魚。」
「你犯花癡了?」丁香好奇打趣道。
「沒有,這是欣賞,純粹的欣賞而已。」薛文佳如是解釋,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但是,花癡和欣賞之間的差距,真的有那麼大麼?
丁香深深的看了薛文佳一眼,也不拆穿,微微一笑,看向事故發生地點。
這兩女一人一句,都沒有注意到旁邊蘇沐莎的反應。
其實蘇沐莎的注意力,一直就放在場中的焦點人物和焦點事情上。
魚哥兒看這個章聞豐裝模作樣,扯了半天儘是耍嘴皮子,懶得跟他計較,拿腳尖踢了踢坐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林海,抬頭道:「真為他想,就把這傢伙送醫院去,省的在這裡礙眼。」
隨後不理會其他人,魚哥兒轉過身,打算藉機開溜。
「你要去哪?」
焦雯馨果然不打算放過他,又拽住了魚哥兒。
「你要跟著我?」魚哥兒勾起嘴角反問。
「哼哼,當然。你別以為休學幾個月就能躲得了我,哼哼,你別想把我甩了!」焦雯馨哪裡有一點含蓄的意思,大膽到赤果果,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敢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女人果真已經強大到了一種境界,再次證明一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大姐,你怎麼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呢?我休學是因為有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更不是什麼扯淡的躲著你,你以為為了躲你我會費這麼大周章麼?」魚哥兒實在無語了。
「不是躲著我?」焦雯馨肯定不是真傻,裝的還挺像,她眼睛一亮:「那更好,我就說嘛,你根本就沒那麼討厭我,怎麼會躲著我呢,我們去開房吧?」
「……」
一片嘩然。
就連薛文佳都忍不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在她印象裡,這位焦學姐在主持節目的時候落落大方,但也絕對沒有『賤』到這種境界啊,這個學姐平時挺潔身自好的啊,怎麼今兒個這麼豪放,難道是喝多了?
也不對啊,她說話既不大舌頭又不結巴,口齒伶俐得很,一看就是大腦清醒。
魚哥兒直接被焦雯馨這句話打敗了。
他不動聲色拿下焦雯馨拉著她手臂的胳膊,撇撇嘴:「對不起學姐,我是不賣藝也不賣身,您另謀他人吧。」
「切,我誰都看不上,就喜歡你。」
學姐一如既往的彪悍大膽。
「好好好,我們私下裡說行不?」魚哥兒做賊心虛一樣左看右看,發現周圍不下幾十雙眼睛都在看這邊,趕緊再次拿下焦雯馨第n次挽住他手臂的胳膊,哪料焦雯馨反手抓著他的手不放開,魚哥兒只能拉著她往外走,並使勁給宋傑使眼色,希望這位好兄弟能共患難。
誰知道宋傑就跟沒看到一樣,一臉壞笑的喝著紅酒,根本沒有跟他一起離開的打算。
「走著瞧!」魚哥兒丟下一個威脅的眼神。
小樣兒,幾年不見,學的這麼奸詐了啊。
好,我江小魚記住你了!
魚哥兒被動的拉著焦雯馨脫離現場,貌似現場的人都被焦雯馨這位風采女性的大變化給震到了,一個個愣是沒回過神,忘了聲討在現場踩了一個人的魚哥兒。
兩人剛到樓下,結果看到一個貌似有點眼熟的面孔,或者說是半生不熟,魚哥兒仔細看了一眼再想起來,這個清純面孔是那個被殃及池魚的兔女郎。
「你在這裡做什麼?」這個兔女郎『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魚哥兒不得不主動打招呼。
兔女郎先是看了焦雯馨一眼,貌似有點自行慚愧的意思,她現在換下了工作服,只穿了一件簡單的針織衫外套和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帆布鞋,兩條纖細的腿並在一起,還真有點楚楚可憐的感覺。
「我想請你吃頓飯可以麼?」她猶豫了半晌,像是突然鼓起勇氣一樣說道。
魚哥兒心底歎息一聲,他對自己眼光向來自信,這個女孩子如果不是道行高深達到顏老師那種境界,就是真的柔弱清純了。
多清純的一朵水蓮花。
不過他還是搖搖頭,瞥了眼焦雯馨,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今晚是鐵定沒空了,如果我們有緣再見,你再請我吃吧。」
女孩子根本不敢去看焦雯馨,因為後者想對她來說,太優秀了,她只能攥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手指頭,以緩解內心的緊張,雖然猶豫,但語氣竟然破天荒有點毋庸置疑的味道:「不,不行,我怕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為什麼。」魚哥兒啞然失笑。
「因為我被經理炒魷魚了,以後就沒辦法來這裡上班了。」
「你就不會跟我要電話號碼嗎?」魚哥兒無奈笑道。
她微微張大嘴巴,魚哥兒已經很快報出一串數字,隨後又重複了一遍,才擺擺手:「下次再見。」
走了幾步,焦雯馨雙手抓著他的胳膊,又不高興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沾花惹草?人家這麼清純的一個女孩,被你帶壞了怎麼辦?」
「我還怕被你帶壞了呢。」魚哥兒無奈道,「放心吧,我報的是老范的電話號碼。」
「你?」
焦雯馨瞪大眼睛,終於水到渠成吐出兩個字:「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