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女子難養
魚哥兒這次來昆明,確實是要來幫皇甫長風的。|
皇甫長風年前來雲南,本來沒把雲南土皇帝放在眼裡,打算年前落實完公司的那件事情,以她的人脈和身份,要註冊一個小小的公司本來容易得很,但誰料到笑面彌勒在整個雲南的影響會這麼大,他大半輩子幾乎都呆在這裡,官方上面打理的滴水不漏,皇甫長風幾次去見工商局的幾頭大佬都碰了釘子,幾次過後她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縱使皇甫長風是條兇猛的過江龍,但向來猛龍不過江,她來雲南的第一站就苦難重重。
並不是她沒了主意,而是年關將至,這段時間最是敏感,出不得半點馬虎,一不小心就落了下風,是以皇甫長風才按兵不動,耐著性子等待機會。
不過她這種女人,自然不會輕而易舉的就退出雲南,她一心等著年關過後,打定主意要鬧得天翻地覆。
這條猛龍的翻江倒海,還遠沒有開始。
柳葉眉深知皇甫長風這樣的性格,她不回來,肯定是要大鬧一番了,本來呢,以皇甫長風的能力,足夠應付這樣的場面,但不知這位乾媽打的什麼主意,隨口一說,魚哥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魚哥兒過來幫皇甫長風一把。
有個跟皇甫長風並肩作戰的機會,魚哥兒豈會不來?況且這是乾媽的意思,魚哥兒不敢不從。
這才有了今晚發生的一幕。
魚哥兒把這件事簡單的說了一下,輕笑道:「娘們兒,你看,你也不是沒人疼的孩子,至少乾媽就疼你的緊,就單單這一點,你也比大多數人妖幸運了,當然,乾媽讓我來,其中有什麼隱晦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我也不明說了,只是你沒回去過年這一點,乾媽可是放在心裡的。」
「少跟我套近乎,你該知道,我是鐵石心腸。」
魚哥兒只能苦笑。
「說說你的想法,你打算怎麼搞?」魚哥兒挺有味道的吸著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皇甫長風眼神詭異的看著魚哥兒:「據我所知,這笑面彌勒是當年江迪輝在雲南扶持起來的代理人之一,你過來幫我,豈不是跟你老子作對了?」
魚哥兒搖搖頭,笑道:「你不用試探我,我早跟你說過,現在的江山,早就不是他的江山了。沒錯,明面上他黎勝是我家老爹的一條狗,但那是二十年前。現在呢,我那個老爹早就不問江湖事了,不管是中海九指瘋狗,還是北方冷面判官,亦或者這雲南笑面彌勒,二十年過去了,大家都是身居高位,誰還會在意一個不在其位的五十歲男人?二十年前黎家就有反叛的心思,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不把我家那位當回事嘍,真要惹急了他,這條狗誰也敢咬!」
「那你不怕得罪了這條狗?」皇甫長風玩味道。
「得罪?」魚哥兒仰頭哈哈大笑。
「娘們兒,別說是因為你,就算沒有你這檔子事,我也不把一個所謂的土皇帝放在眼裡,這不是我眼高,我這人就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後顧之憂,反正老爹老媽有自保能力,我就算是捅破一片天來,也不用擔心他們受到牽連。說到這裡,你肯定就在說有個老爹為我擦屁股了,說實話,這江小魚活了這麼些年,還真沒讓家裡那幾位替我擦過哪怕一次屁股,你信不?」
皇甫長風輕笑一聲,不置可否,不過魚哥兒知道,他剛剛這番話,她是聽進去了。
「這麼說,讓你去殺這尊彌勒,你也敢做了?」
「殺?」魚哥兒撥浪鼓似的搖頭,「殺不得,殺不得的。笑面彌勒人命是小,但現在整個雲南都唯他馬首是瞻,殺他一人,導致整個雲南背後的動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直正襟危坐著的皇甫長風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旋轉著桌上的茶杯,輕聲道:「死一個笑面彌勒,不出半年,我就能把整個雲南吞下去。不要懷疑我的話,我既然敢把主意打到這裡,就有蛇吞象的本事。」
「不不不,這不是吞下去吞不下去的事情。」魚哥兒擺擺手道,「娘們兒,你想的太簡單了,先不說他背後整個家族在雲南扎根幾十年,就算是這些年他精心培養的官方上的勢力,有黎家的餘威在,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你來雲南了,笑面彌勒真有不測的話,你第一個就是被懷疑的對象,再說了,但凡一個地區,都是有排外心理的,你一個外地人想要插足這裡的事情,會引起公憤的。」
「咦?」皇甫長風眼神複雜的看著魚哥兒,「看不出,你對這些東西還挺瞭解的。」
「耳濡目染的多了,」魚哥兒絲毫不以為然,撇撇嘴,「你以為我是唐烈那樣的愣頭青?一個男人的內涵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看得出來的,內涵內涵,如果這麼容易給人瞧見,那還叫內涵嗎?」
「才剛剛誇你一句,你就不是你了。」皇甫長風輕笑道,她從剛剛的憤怒到失去理智,再到制怒、冷漠,再到現在的心情愉悅,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心情變化如此之快,不得不讓人讚歎她控制情緒的能力。
魚哥兒終於鬆了口氣,好不容易才讓這女人轉換了心情,真難啊。
「總之呢,殺是不能殺的,不過在他地盤上跟他鬥一斗也不是不可以,他雖然佔據了地利與如何,不過兩軍交鋒,出奇才能制勝,明的不行我們可以玩暗的嘛,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什麼都好,就是不屑於旁門左道,佛門說旁門八百左道三千,這麼多條路幹嘛自己都給自己封死了,今晚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做出退出雲南的假象,你就擦亮眼睛好好看著吧,看我怎麼給你反轉局勢。」
魚哥兒滔滔不絕、眉飛色舞,並且還立下了軍令狀。
「你?」皇甫長風看起來不信的模樣。
「話說在前面,我這可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正名,你不是以為我不學無術嗎?那就證明給你看,先說好,這件事如果做好,那今晚我們兩個的賬就一筆勾銷怎麼樣?」魚哥兒嘿嘿笑道。
「你算盤打的倒不錯。」皇甫長風冷笑,「公是公私是私,我向來不喜歡混為一談,你跟我的事是私事,不要摻合到這裡面來。」
「我那又不是故意的,你怎麼還記在心上?」魚哥兒苦著臉道,他是真的無語了,苦口婆心說了半天,這女人怎麼還是油鹽不進的不領情?
皇甫長風嘴角勾起:「沒聽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麼?」
「靠!」
魚哥兒咬牙切齒,「真不行,老子就霸王硬上弓,先懾服你這只妖孽再說!」
皇甫長風一眼瞥過來,也不生氣,不知道是不是魚哥兒的錯覺,那眼神似乎還帶有鼓勵的意味,她語氣帶著隱隱的誘惑:「有本事你就來啊。」
魚哥兒渾身一哆嗦,趕緊逃之夭夭。
這女人,太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