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君臨背靠著石柱,親耳聽到花園裡蕭揚跟秋嬋的對話時,他整個人都不敢置信的蹲下身,抱頭埋在膝蓋內,實在難以接受這個驚天的事實。
豆豆居然是他的女兒?
怎麼可能?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六年前,他什麼時候跟她發生過關係的,為什麼他卻不知道?
六年前……六年前……
想到六年前,他努力的搜尋著記憶,可是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他跟她之間有過**。
還不等沈君臨振作起來,花園裡,秋嬋又道:「蕭揚,我求你,別告訴沈君臨豆豆是他的孩子,我求你……」
蕭揚不理解,「為什麼?如果真如你所說,豆豆是君臨的女兒,為什麼你不讓他知道?你知道嗎?豆豆很喜歡他,君臨也很喜歡她,明明他們兩個就是父女,為什麼你偏偏要剝奪他們之間擁有的那段感情,嫂子,你知道你這樣做很自私嗎?」
秋嬋還想在說什麼,蕭揚一怔,目光直直的落在秋嬋身後的沈君臨身上,他詫異,「君臨,你……」
秋嬋聞言,轉身,雙眸對視上沈君臨悲痛欲絕的目光,驚呆了。
「為什麼?」他漫步朝她逼近,瞳孔裡赤紅一片,語氣變得歇斯底里,「葉秋嬋,為什麼?豆豆是我的女兒,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失控的上前抓著她,「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會有豆豆的存在,為什麼你要瞞著我,要是今天沒有蕭揚,你是不是就打算瞞著我一輩子。」
他瘋狂的抓著她狠狠搖晃著,「葉秋嬋,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她要爸爸,你明知道我是她爸爸,為什麼要瞞著我跟她,你到底起的是什麼心,她是我女兒,你沒有資格瞞著我知道真相,你說話啊葉秋嬋……」
他抓著她狠狠的搖晃,幾欲要將的身體搖脫靈魂一樣。
她閉著眼睛什麼都說不上來,腦袋被他搖得暈頭轉向。
見此,蕭揚上前來拉過他,「君臨,別這樣,等她冷靜冷靜。」
他放開她,踉蹌著跌退步伐,滿目傷痛,「告訴我,為什麼六年前我會不記得跟你有過一次,為什麼你明明知道豆豆要爸爸,這麼多年來,你為什麼不帶她來跟我挑明真相。」
「葉秋嬋,你耍得我好苦,你一個人帶著豆豆瞞了那麼多年,你不辛苦嗎?」
「我都跟你說了,我要知道跟你有過孩子,我就算在禽獸,也不會那麼對你,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啊?」
她也無力的踉蹌著步伐朝後退,半天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他,看著他悲痛欲絕的模樣,她心口掠過利器,心被割得一片片的碎落在地上。
「你不都說了嗎?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告訴你了你肯認她嗎?在沒有十全把握之前,我說了你會相信嗎?沈家人會接受她嗎?」
他激動的又上前抓著她問,「你別在跟我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說,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只要是我做過的,或許我忘記了,只要你提醒,我不可能不記得,你說啊!」
她知道事情再也瞞不下了,他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嗎?她告訴他。
「你忘記了嗎?六年前你第一次參軍,不知道是在部隊犯了什麼過錯,被爺爺叫回家,懲罰了一天一夜,你因為心有不滿,一味的跟爺爺抗爭,最後因不解氣一個人跑去酒吧喝酒。」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我剛從學校補習回來,就被你母親趕出家門去找你,我不知道你在哪兒?找了你大半個晚上,後來才打聽到你在酒吧,於是我去了酒吧找你……」
她的記憶回到六年前,他也緩緩的跟著她的思想,拉開六年前的回憶。
「推開門進了包廂,我還沒看清楚裡面的人是不是你,整個人就……」她無力在說下去,整個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一開始,我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所以我落荒而逃了!」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一直不停的忘下掉,「沈君臨,你知道嗎?因為那一次,我知道我沒臉在面對你了,所以我選擇出國,我沒想到我會懷孕,孩子是尹徹讓我留下來的。」
「我沒有想到,等孩子出生了後,我才發現她的血型跟你一樣,我也想過那是巧合,可是後來豆豆漸漸長大了,我總覺得他跟你很像,不信你可以去問問語諾,我當時在新加坡的時候,為了證明豆豆是你的女兒,我讓她想辦法拿到了你的頭髮去跟豆豆做dna,最後才知道,原來那個在酒吧包廂裡把我傷得體無完膚的人是你。」
「我恨你,因為那個時候的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強姦犯你知道嗎?所以我才一直不願意回來。」
「直到豆豆長大了,能說話了,懂得一些事了,每天纏著我要爸爸,剛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爺爺要打電話喊我回國跟你結婚,我一直以為其實你心裡面有我的,所以我才忍下那一夜的屈辱,答應跟你結婚。」
「我想過了,倘若婚後我們彼此都能包容,都能理解,我便可把豆豆的事情告訴你,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我錯了,自結婚那一天開始,你對我就是360度的大轉變,你說,那個時候的我,連我自己的幸福我都掌握不了,我怎麼可能把豆豆的事告訴你,給豆豆一個完整的家,怎麼能讓她幸福?」
「我想跟你離婚,我想回新加坡照顧豆豆,就算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把豆豆帶好,可是你就是不肯跟我離婚,君臨,你知道我跟你結婚的兩年裡,受到的屈辱跟傷害有多少嗎?」
「我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你不想離婚,可能是捨不得我走,也許心裡還是有我的,可是我又錯了,跟你結婚兩年來,你不碰我,甚至還正大光明的在外面養女人,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勇氣來承受這兩年來你帶給我的恥辱嗎?」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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