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茵湖距離市區大約二十公里左右的路程,舒逸和鎮南方開著車出了城,從杜小君家出來,兩人就決定到綠茵湖去看看,不過這事兒他們並沒有告訴林川。
綠茵湖是一個人工湖,最早是個小水庫,後來那水庫廢棄了,就有人投資將它改造成為了一個人工生態湖,當然,投資者不只是想要做好事,他也有著利益的訴求,那就是取得了在綠茵湖修建一個大型度假村的資格。
綠茵湖建成以後竟然成了新州市的一個亮點,也成了新州市民一個休閒的好去處。
鎮南方開著車,舒逸卻拿著筆在紙上畫著什麼,終於,舒逸把筆放回了包裡,然後把那紙片拿給鎮南方看:「怎麼樣?」鎮南方只是瞟了一眼,又繼續開他的車:「老舒,行啊,就看了一眼竟然也畫得像模像樣的。」
舒逸淡淡地說道:「希望能夠用它來找到那個地方,就怕啊那副畫根本就不是寫實!」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這倒是有可能的,老舒,看到那幅畫的第一時間你想到的是什麼?」舒逸瞇起眼睛望向前方:「我覺得杜小君很可能就藏在那兒。」
其實鎮南方心裡也是這樣的想法,不過他還是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舒逸說道:「其實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那幅畫上沒有任何落款,只有兩個英文字母,,憑著第一感覺,我認為它應該是個英語單詞的縮寫,而此刻我的腦子裡冒出的是……」
他說到這兒,鎮南方插了一句:「cury!」舒逸點了點頭:「對,我想到的也是這個詞,於是我就想她既然把這兒當作自己的避難所,那麼她會不會就藏在這兒。當然,這只是我的直覺,或許是錯的。不過你也這麼想,我倒是覺得應該有那麼幾分靠譜了。」
車子來到了度假村的門口,保安便小跑著上來招呼著停車:「你們有訂房嗎?」舒逸微微一笑,拿出他畫的那幅畫:「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保安皺起了眉頭,疑惑地望著舒逸:「你們不是來玩的客人?這樣的話你們的車子不能夠停在這兒。」
鎮南方也下了車,他拍了拍保安的肩膀,掏出了警官證:「警察辦案。」保安一楞,馬上又換上了笑容,眼睛望向舒逸手中的那幅畫,看了半天:「這個地方應該是在湖的那邊,不在我們度假村裡面,不過車子開不過去,你們得步行,看到了嗎?從那邊那條小路,沿著湖一直走,大概走四十分鐘就能到。兩位警官,車你們就停在這吧,有我們看著不會有事的。」
舒逸說了聲謝謝就和鎮南方向著保安所指的方向走去。
說是沿著湖走,其實小路距離湖邊還有七、八米的距離,是在一片樹林裡。
林子裡很安靜,靜得能夠聽到兩人的腳步聲。
「這倒是個好地方。」舒逸輕聲說道。鎮南方笑了:「你不會是想到這裡來過隱居的生活吧?就你,不管你隱在哪裡都不會有安寧的日子好過的。」舒逸瞪了他一眼,鎮南方又說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他們能讓你真正的偷閒?你就是個戰士,只能勇往直前,只能戰鬥!」
舒逸笑道:「現在的我不就是以後的你嗎?」
保安說的要走四十分鐘,舒逸他們只是半小時就到了,他們的速度要比一般人要快些。舒逸拿起手中的那幅畫對比了一下,果然有幾分相似。
舒逸輕聲說道:「好像就是這兒。」兩人走到了小木屋門前,門沒有鎖,舒逸還是輕輕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響,舒逸看了身後的鎮南方一眼,示意他自己小心,他推開了門。
小木屋裡的陳設很是簡陋,一張木板床,床的四腳是空心磚撐墊的,薄薄的墊棉下面是厚厚的稻草,不過床單、被子什麼的看上去很是乾淨整潔。床邊有一個舊式的書桌,桌上有半截蠟燭,還有幾本書,舒逸瞟了一眼,竟然都是些心理學方面的書籍。
這有些出乎舒逸的預料,原本他覺得桌子上的書應該與應用物理有些關係,沒想到竟然是心理學內容的。鎮南方走到了屋子的另一角,有個木製的小櫥櫃,應該是此處居住的人自己打造的,工藝很是拙劣,櫃子裡擺了一些碗筷,櫥櫃的旁邊有一隻米缸,米缸裡有小半缸米,已經生了米蟲,起了絲吊。
木屋竟然還有個後門,後門對著林子,門口擺著一個簡易的爐子,是專門燒蜂窩煤用的,牆壁上掛了一口鐵鍋。
只是他們沒有發現有人,鎮南方苦笑了一下,聳了聳肩膀:「老舒,看來我們的判斷錯了,她根本就不在這兒,這兒看樣子應該有些日子沒有人來過了。」舒逸點了點頭:「嗯,或許我們真的理解解了。」
鎮南方說道:「我倒不是這麼認為,我覺得我們把圖畫上的那個理解為『避難所』應該沒有錯,不過避難所可是上真實存在的,也可能是虛幻的,就比如,這兒只是她的一個心靈避難所,那麼她不在這兒也能夠說得過去。」
舒逸皺起了眉頭:「心靈上的?」鎮南方「嗯」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其實不過是她的一個心靈依托罷了,並不是她真正在遇到事情以後的藏身之處。」舒逸笑了:「你倒是提醒了我,走吧,我們找人問問清楚,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人在居住。我對這個人還真的有些感興趣。」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是因為那幾本書嗎?」
舒逸點了點頭:「對,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是,我很想搞清楚此間主人與杜小君、胡良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鎮南方冷笑一聲:「關係肯定是有的,杜小君把這幅畫用相框裝起來放在床頭櫃上,這說明她對這幅畫很是重視,也說明了她對這兒一定十分的熟悉,怎麼可能與此間的主人不相識呢?」
兩人從原路返回,回到了停車場,舒逸找來了剛才的那個保安,保安這次對他們的態度恭敬多了:「二位警官,這就要走了?」舒逸微微一笑:「你很希望我們走是嗎?」保安忙搖了搖頭:「看您說的。」
舒逸臉色一正,保安閉上了眼。舒逸淡淡地問道:「這個小木屋裡住的是誰?」保安聽舒逸這樣說他才鬆了口氣:「哦,你們問這事啊,這木屋住的是個瘋子,這裡的人都知道他,大伙都叫他小白,我們這把腦子不正常的人都管叫白,他年紀不大,的以叫他小白。他原來的名字叫什麼來著?」他瞇起眼睛想了半天:「我想起來了,他叫韋滿。」
鎮南方問道:「他有多大的年紀?」保安回答道:「應該不到三十的樣子。」舒逸又問了一句:「平時經常有人去他那兒嗎?」保安楞了一下:「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他住得偏僻,就算是有人去我們這也看不到啊,往那方向去的人大多都是去遊湖的,也有些喜歡釣魚的人經常在湖邊出沒。」
「剛才我們去了,沒見到韋滿他人,平時他並不總是呆在那兒對嗎?」鎮南方遞給保安一支煙,保安接過煙去,只是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並沒有著急點上:「哦,平時他倒是都呆在那邊的,只是這幾天度假村的人手不夠,他就進度假村幫著打點雜務什麼的,雖然他的腦子不好使,可是做事情很認真,只要交待給他的事情就沒有他完不成的。」
舒逸的眼睛一亮,原本韋滿竟然在度假村裡面,他忙說道:「我們想和他談談,在什麼地方能夠找到他?」保安想了想說道:「他好像是在度假村的食堂裡幫工。」
沒用多久,舒逸和鎮南方還真在度假村的食堂找到了正在幫著備菜的韋滿,韋滿大概二十七、八歲,個頭不高,看上去應該不足一米七,身體很是健壯,只是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看什麼都給人一種迷惘的感覺。
「你說是韋滿?」舒逸走到他的面前輕聲問道。韋滿點了點頭:「你們是什麼人?」舒逸微微一笑:「別激動,我們是好人,我們找你不過是想瞭解一些情況罷了。」韋滿看了看四周正在忙碌的其他人,他歪了歪腦袋:「我什麼都不知道。」
鎮南方一臉的冷漠:「是嗎?我們都還沒有開始問你,你就先說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擺明了是心理有鬼,說吧,你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兒?」
韋滿有些急了:「沒有,沒有!」他大聲地彷彿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他的情緒會突然這樣失控,這是舒逸和鎮南方都不曾想到的。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冷靜一些,我們並沒有任何的惡意。」舒逸說這話的時候瞪了鎮南方一眼,舒逸心想要不是鎮南方這樣咄咄逼人人家韋滿也就不會這樣了。
「你很喜歡心理學?」舒逸輕聲說道:「我在你的住處竟然發現了好幾本那樣的書。」韋滿的臉上露出傻笑:「我不懂,那書不是我的。」鎮南方心問道:「不是你的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你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