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笑了,這是周憫農第一次見到她不帶冷酷的笑容。
「不怕,你不會出賣我,因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給你,確切地說只有我能幫你!」小娟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充滿了自信,周憫農問道:「我想要什麼?」
小娟說道:「你想要的是事實的真相,你想要找到元兇,不是嗎?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只有我能夠幫你實現這個願望,前提條件是你必須聽我的,為我做事,在我離開之前,會讓你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周憫農沒有再說什麼,小娟的條件打動了他,他必須要活下去,只有活著才能鬥爭。小娟輕聲說道:「你不說話那麼我就當是你同意了。」小娟抬手看了看表:「他怎麼還沒來?」一面說著,一面拿起一支注射器,抽滿了藥水走到周憫農的面前。
周憫農問道:「你想幹什麼?」小娟說道:「你不會想就這樣一直無力地躺在這兒吧?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你不起來誰來處理他的屍體?」說著她便把針扎進了周憫農的胳膊。
片刻過後,周憫農感覺到自己能動了,他的腦海裡湧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把小娟給抓住。小娟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你抓住我沒用,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而且只要我願意,我有至少十種方法在你的手裡自殺。而你,處境則會更艱難,就算你能回到你的同伴身邊,他們也不一定會信任你,因為你的基因已經發生了變異,也就是說如果讓你去做dna鑒定的話,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
周憫農瞇起了眼睛,現在的他絲毫不懷疑小娟的話,周坐了起來,望著小娟:「我有幾個問題!」小娟點了下頭:「現在我們已經是合作夥伴了,如果不危及到我的利益,我會告訴你的。」周憫農問道:「路晚晴是怎麼回事?」小娟笑了:「你的那個前女友?她只是個引子,不是她,我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抓住你?」
周憫農說道:「我是問她是不是真是晚晴?」小娟點了點頭:「是的!」周憫農有些激動:「你們把她怎麼了?」小娟歎了口氣:「我不知道,因為我們是有嚴格分工的,她不是我負責的這一塊。」周憫農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們是不是殺了她?」小娟皺起了眉頭:「你弄疼我了!」周憫農並不鬆手:「回答我!」
小娟白了他一眼:「我真不知道,她對你就那麼重要麼?你們已經分手了。」周憫農慢慢地鬆開了手:「是的,我們已經分手了,可是她卻是為了我才來到這兒的,你們要我的體檢報告,是不是就為了對我做手腳?」
小娟笑了:「你動點腦子,那體檢報告不過是騙她過來的一個由頭,你覺得以我們的技術手段還需要那玩意嗎?你已經在我們的手上了,想要什麼數據我們拿不到?看得出來,你很緊張那個叫晚晴的女孩,如果你好好地幫我,或許我還真能夠幫助你把她救出來!」
周憫農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小娟說道:「其實你不覺得我並不比她差嗎?」她的眼神兒有些曖昧,周憫農淡淡地說道:「你知道在我眼裡你是什麼嗎?」小娟搖了搖頭:「不知道!」周憫農回答道:「魔鬼!」
小娟笑得更加嫵媚了:「魔鬼?你錯了,對於你來說我不是魔鬼,應該說我是你的天使才對,因為只有我才能夠實現你的一切願望!好了,不說了,把他先藏起來吧!」周憫農望著地上那男子的屍體:「藏哪?」小娟說道:「後院的水井裡。」原來這兒的後院竟然還有一口水井,看來他們還真會挑地方。
周憫農二話沒說拖起屍體就往後院走去,小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原本這口井可是給你預備著的!」周憫農聽得心裡發寒,是啊,如果小娟沒有殺死這個男子,等自己沒了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們就會把自己殺了!
周憫農把男子的屍體扔進了水井裡,他搬起了石蓋想把井口蓋上,小娟說道:「不用蓋,一會還要扔一個人進去!」周憫農下意識地問道:「誰?」小娟說道:「另一個你,得讓人知道你已經死了。」周憫農想到了什麼:「你們一直在等他?」小娟說道:「是的,可是他遲到了!」周憫農望著小娟:「他也是個逃犯?」
小娟微笑著說道:「是的,據說還是一悍匪,不過我想他會來的,他若是不來,那麼他永遠只能夠做一個贗品,經不起檢驗!」周憫農淡淡地說道:「他過來就是為了改變基因,對吧?」小娟嘟了下嘴:「說簡單一點確實就是這樣,所以他想要真正騙過你的同伴,他非來不可,不然他就白換了一個身份!」
小娟說得沒錯,換做是他自己,也一定會來的。
小娟說道:「我想他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她盯著周憫農:「或許他被你的同伴發現了?應該不會,據我們瞭解你的夥伴和你並不是十分的熟悉,而且短時間內他們也不可能會想到對他的身份進行辯別!除非他自己暴露了。」
周憫農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他覺得那個假的自己真想瞞過陸優、朱毅的法眼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當然,他如果不多話不多事他們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敲門聲響起,小娟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來了,你到屋裡躺著,別躺手術台!」周憫農有些擔心,他怕小娟有什麼閃失,不管怎麼樣,此刻小娟對於他來說很重要:「你能應付嗎?」小娟說道:「放心了,想要我幫他『脫胎換骨』他就得乖乖的聽我的,上了手術台,他的命可就攥在我的手裡了。」
小娟打開門,外面站著的人赫然就是「周憫農」,小娟冷冷地說道:「你來晚了!」那人說道:「街上很多警察,我不得不小心一點!」小娟警惕地看了看:「進來吧!」然後才關上門。
「就你一個人?高醫生呢?」
小娟說道:「我一個人就夠了,高醫生去哪還輪不著你來關心。」那人瞇起了眼睛:「你?你不就只是他的助手麼?」小娟淡淡地說道:「你到底要不要做,如果不做現在你就可以離開了,別浪費我的時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那人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小娟領他進了屋,他看到了小床上的周憫農,他笑了:「喲,這小子竟然也在這兒?」小娟說道:「他不在這兒拿什麼來給你做手術?」那人又看了一眼架子上的那些儀器:「都準備好了?」小娟點了點頭:「躺下吧!」
那人躺了下來,小娟拿起了一個注射器,灌上了藥水:「這是麻藥!」那人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小娟走到他的旁邊,正準備下針,那人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小娟的手腕:「你先給他打一點!」
那人向著周憫農嘟了嘟嘴,周憫農的心裡一驚,看來他倒是蠻警惕的,小娟冷笑一聲:「你不相信我那就別做了!」那人淡淡地說道:「我無法相信你,因為我聞了到一股血腥的味道,更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你別忘記了,我是什麼人,我勸你還是別耍花招,不然我現在就去找你們的老闆,我想他同樣也有辦法替我把剩下的手術做了。」
小娟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也沒想到這個假的「周憫農」竟然會這樣難纏,就在她遲疑之際,那人已經從手術台上跳了下來:「果然有問題!」他的手裡多了一把刀,架住了小娟的脖子:「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小娟沒有說話,那人扭頭望向周憫農這邊:「我知道你是醒著的,起來吧小子!」
周憫農睜開了眼睛,歎了口氣,慢慢地站了起來,他望著面前的這個人,這個和自己看上去簡直是一模一樣的男人。
「原來你們真是串通好的。」那人的眼裡露出了凶光,就在這時,只見小娟突然抬手抓住了那人握手的手腕,右手輕輕推了推那人的胸口,周憫農正準備開口叫她別衝動時,他卻看到那人的目光已經呆滯了,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
小娟放開了他的手腕,再輕輕一推,那人便直直地跌倒在地上。小娟的臉色陰冷:「找死!」周憫農問道:「你,你對他做了什麼?」小娟說道:「我只是將一枚含有劇毒的銀針插進了他的心臟,幾秒鐘的時候就能夠讓他變成屍體。」小娟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彷彿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是不是又想說我是魔鬼?這怪不得我,要活著我就只能這樣做,你說我是魔鬼,他們才是真正的魔鬼!」小娟指著地上的那人:「而我們,充其量只是與魔鬼打交道的人。」與魔鬼打交道的人,周憫農覺得用在自己的身上應該更恰如其分,在他看來小娟也不是什麼好人,自私,狠毒,凶殘!
小娟見周憫農楞在那兒,她說道:「算了,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後你就明白了,別楞著,趕緊地,把這貨也扔到那井裡去,接下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然後離開這兒。」周憫農問道:「還要做什麼?」小娟沒好氣地說道:「給你換個身份啊,這對你對我都好。」她拿起一組試管:「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麼?只要把它們注入你的身體裡去,你體內的染色體就會發生突變,而這突變是可控的,變異到一定程度,你的dna就和高寒的一樣了!」
「高寒?」周憫農並不知道高寒是誰,小娟說道:「就是你剛才扔進去的那個人,其實他長得也蠻帥的,他戴的是平光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