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憫農聽到了輕微地腳步聲,他習慣性地掏出了槍沉聲問道:「誰?」申強也輕聲地說道:「別激動,我們見過,我是長流縣局的申強,我沒有惡意。特麼對於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這時周憫農已經依稀看到了申強,他的雙手高高舉起,以證明自己並沒有想要傷害周憫農的意思。
「我一個人!」申強說道:「想和你談談!」周憫農當然不太相信他的話,申強是誰他是知道的,那可是長流縣的刑警隊長,莫不是縣局的人已經把自己圍住了?申強還想繼續往前走,周憫農說道:「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申強淡淡地說道:「你不會開槍的,因為你並不是殺人的兇手,你之所以沒有逃離閩西是因為你想把這個案子弄明白,不然你也不會折回縣城來了。」周憫農終於放下了槍:「你想怎麼樣?」申強也把手放了下來:「我想,或許我能夠幫到你。」
暗處的陸優心裡隱隱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申強和晉陽要單獨見周憫農,原來也是為了這個案子,只是陸優還不清楚他們的出發點到底是什麼,不過陸優並不急於現身,至少他知道此刻周憫農應該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周憫農哪會輕易相信申強,他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他現在的處境和過街老鼠有什麼區別?
申強歎了口氣:「如果我給你說什麼大道理,你一定會說我虛偽,我只想告訴你一點,我是個警察,而且你的案子並不是孤立的,你應該也知道自己怎麼會到閩西來的,明著告訴你,我找你是想和你合作一把,說公心的話,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是個警察,還有些正義感,說私心,我是把自己的前途和命運都押在了你的身上,如果這個案子我們能夠把他揭開,我相信無論是你還是我,未來和前途應該是一片光明,當然,假如我這一寶押錯了,賭輸了,那麼最後我也將和你一樣,成為階下囚!」
暗處的陸優心裡暗暗發笑,不過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申強是個聰明人,只是做事過於投機,但至少他的出發點還含了正義的元素。
果然,申強的話讓周憫農有些信了,周憫農說道:「你怎麼能夠證明你的誠意?既然你提出合作,我總得看到你的誠意吧?」申強笑了:「我知道你為什麼遲遲沒有進縣城,因為你不敢貿然進去,你明白自己一旦進了縣城就會危機四伏,所以你需要幫助,你得有一個隱蔽的住處,確保你的安全,其次你的任何一個行動都需要有人配合,而我就是那個能夠幫助你和配合你的人。」
周憫農雖然還有些疑心,但此刻他別無選擇,再說了,申強沒有必要騙他,如果想要抓他的話,這可是最佳的時機,不是嗎?當然不排除申強有什麼別的企圖,不過這也沒什麼,就算他有企圖,至少現在他還不會對自己下手。
周憫農終於點了點頭:「好,我就看看你會怎麼幫我。」申強說道:「跟我來吧!」周憫農拿起了東西跟著申強走出了小樹林,申強說道:「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我有套房,是我老丈人家的,我才丈人和丈母娘都過世了,他們就一個女兒,所以這屋子空著。」
申強又接著說道:「那兒原本是縣小五金廠的宿舍,但房子老舊,很多住戶早就已經搬了新家,現在那兒多是外來戶租住著,那兒是城鄉接合的地方,人員很雜,應該很方便隱蔽。」周憫農沒有說話,申強說的這個住處倒也還讓他滿意,他知道在那樣的地方龍蛇混雜,確實不容易暴露。
兩人到了宿舍樓,申強領著他到了二單元三樓,打開門進去,一股霉臭味撲鼻而來。申強打開燈,關上門,尷尬地笑了笑:「這門窗很久沒開了,得敞下這味道才會散去,這兒的傢伙什倒是齊全的,只是衣被什麼的可能也有些味兒,不過現在太晚了,就算要換也得明天,這樣吧,明天白天我會給你送新的過來。」
周憫農說道:「不用了,我沒那麼講究,謝謝你了。」申強說道:「把你的手機給我。」周憫農楞了一下,申強說道:「別多心,為了你的安全我得幫你把它處理掉,你也算是老刑警了,你應該知道,如果上面真的下了心要找你,那玩意就算你不開機也是個定時炸彈。」周憫農這才把電話遞給了申強,申強問道:「有需要記的號碼嗎?」
周憫農搖了搖頭:「我記性很好,該記下來的已經記住了。」申強笑了:「做我們這行確實要有些過人的地方,超強的記憶力也很不錯。對了,這一路上你都沒有問到你那兩個同伴,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們怎麼了嗎?」
周憫農淡淡地問道:「他們怎麼了?」申強回答道:「被我送到市裡去了,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也和你一樣,還會回來的吧。我有些納悶,你也就是一小縣城的刑警隊長,怎麼就和他們走到一起了?」周憫農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申強說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的能耐吧?就連我們的局長也不希望招惹上他們。」
周憫農「哦」了一聲,他當然不會向申強說出朱毅他們有什麼背景,申強見從周憫農這邊沒套出什麼話,心裡有些失望:「明天一在早我會過來一趟,重新給你準備幾個手機和一些電話卡,記住,每個手機用超過三次就必須扔掉。」周憫農說道:「明白。」申強走到了門邊:「現在你這兒沒有任何通訊工具,最好別亂跑,另外,有什麼行動大家商量著,別自作主張,要知道,現在我們是一個團隊了。」
申強離開以後,周憫農就關上了燈,靜靜地坐在黑暗中的沙發上。
申強給他留下了兩包煙,這是申強一天的量,不過今天他一直在蹲守周憫農,抽得不多,而且大多抽的都是晉陽的煙,自己的也就省下來了。
周憫農點了支煙,這下他整個人才算是完全放鬆了下來。雖然他並不是完全信任申強,但申強到目前所做的一切他還是很滿意的,就算是申強有什麼其他的目的,至少合作期間他不會亂來,周憫農自己就是警察,他知道當申強把自己安頓在這兒的時間就已經把他和自己綁在了一起,萬一自己真被警方抓住,申強也脫不了同犯的嫌疑了。
「咚咚」,輕輕地兩聲敲門聲。
周憫農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手握住了槍,輕輕地走到了門邊,他沒有出聲,也沒有發出什麼響動。又是兩聲敲門的聲音,周憫農的腦子有些亂了,難道是申強回來了?不可能,他雖然給自己留下了鑰匙,可他說過他還有鑰匙的。會是誰呢?
「你也夠大意的,所有的窗子都開著。」一個聲音從周憫農的身後傳來,周憫農迅速地轉過身去,只見一個黑影如鬼魅一般飛來,他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槍已經不在了,同時屋時的燈也亮了,他看到一個近三、四十歲,文質彬彬的,穿著一套銀灰色西裝的中年人微笑著站在他的面前,手裡正把玩著他的配槍。
「你是誰?」周憫農的臉色蒼白,他知道這人應該是從窗戶進來的,可是自己竟然沒有聽到一點的聲響,高手!這是他對眼前這個中年人的評價,在這個中年人的面前,他甚至連一點反抗之心都生不起來。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中年人從容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是朱哥讓我帶你回去的,不過現在看來你留下比回去更適合些。」
周憫農楞了一下,朱哥?他反應過來了:「你是說朱毅,朱老師?」中年人笑了:「是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優。」周憫農這才鬆了口氣,原本他以為朱毅他們已經對他不管不顧了,他甚至還對朱毅和鄧琨生出怨恨,現在看來是錯怪人家了。
陸優已經掏出了電話給朱毅打了過去。
「朱哥,是我,我現在就和他在一起,不過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長流縣局的申強找上了他,嗯,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這不是壞事,好,你等等。」陸優把電話遞給了周憫農。
「小周啊,委屈你了!」周憫農聽出果真是朱毅的聲音,周憫農沒有說話,但他的心裡卻是波濤洶湧。朱毅說道:「小周,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知道你離開是逼不得已的。」
周憫農才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仔細地說了一遍,朱毅聽了說道:「看來事情蠻複雜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們有動作就會有破綻,既然申強要合作,你就和他合作,你儘管放心,不會有事的,對了,陸優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有他保護你絕對安全,他會守在你的左右的,以後有什麼事情他會和你聯絡。你忍耐一下,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
掛了電話,周憫農望著陸優:「你是軍方的人?」陸優嘟起了嘴:「這個不能說。」接著陸優從口供裡掏出一樣東西,也就煙盒一半的大小:「這個手機你拿著。」
周憫農看了一眼,竟然還屏幕都沒有,只有1、2、3三個數字,陸優解釋道:「長按一號鍵,就撥通了我的電話,二號鍵是朱哥的,三號鍵是進入語音留言,這電話不會被監聽,也不會被定位跟蹤,電池至少可以用兩個月。好了,我得離開了,你看到前面那棟樓了嗎?有個家庭旅館,我應該就住在那兒,真想見我的時候就給我電話,記住,摁住不動,兩秒鐘就會自動接通,同樣,在通話過程也是一樣的辦法結束通話,真有緊急的事情,保持在通話狀態我就能夠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