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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外卷 舒逸傳之盟約第二十九章 滴水不漏的齊光喻 文 / 墨綠青苔

    再回到醫院的時候呂元也來了,看到舒逸竟然和耿冰一起,他楞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舒逸瞪了他一眼,耿冰卻臉色微紅。

    「呂哥,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舒逸問道,呂元看了耿冰一眼,然後說道:「有件事情找你!」舒逸明白,呂元是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他對耿冰說道:「那我就先走了,齊光遠這邊如果有什麼事情給我電話!」耿冰點了點頭,舒逸想了想走近她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今晚的事情暫時別告訴齊光喻。」耿冰有些遲疑,最後還是點了下頭。

    離開了醫院,呂元說道:「技術部門的鑒定結果出來了,錄像帶沒問題,也就是說所謂的中毒應該是齊光遠自己演出的一幕鬧劇。」舒逸皺起了眉頭:「可是齊光遠又去哪裡弄來的毒藥呢?對了,是什麼毒,你應該查到了吧?」呂元苦笑了一下:「三分三,知道嗎?」舒逸說道:「山茄子?」呂元點了點頭:「對,就是那玩意,知道為什麼叫三分三嗎?」舒逸苦笑道:「考我是吧?那東西雖然是藥,但服用的劑量不能超過三分三厘,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也叫三分三!」

    呂元望向舒逸:「沒想到你對這玩意也有研究?」舒逸說道:「如果我說我對於中西醫藥理學都有研究,甚至說精通,你相信嗎?」呂元說道:「相信,朱叔說過,你就是個怪胎!」舒逸白了他一眼:「你才是怪胎,你也可以的,只要有心。」呂元很有感慨:「是啊,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一直都在病房裡,是誰把這毒藥給他的呢?」

    舒逸笑了:「這個問題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我想這藥應該早就已經在他的身上了,只是這兩天他可能意識到了危險,才整了這麼一出。」呂元說道:「他就不怕自己真的死了?我們都已經找上他了,他要是聰明的話,和我們合作,能讓他有事嗎?」舒逸歎了口氣:「有些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剛才和耿冰聊了一下,齊光遠是齊光喻送來的,耿冰自己也懷疑齊光遠沒有瘋。另外,齊光喻一直都來探視齊光遠,往往在他的病房一呆就是大半天,他們是單獨呆在一起,還有,齊光喻曾經去找過孟必謙!」

    呂元聽了說道:「你是懷疑齊光喻是故意把齊光遠送進精神病院,想要把他保護起來?這麼說那毒藥很有可能是齊光喻偷偷交給齊光遠的?」舒逸搖了搖頭:「不一定,你可以說他把齊光遠送去精神病院是為了保護,反之我們是不是也能夠把它看成一種變相的軟禁呢?」呂元想了想:「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軟禁的話,齊光遠就那麼願意配合他?真的將自己弄得像個瘋子?」

    舒逸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說齊光喻軟禁齊光遠,他的目的是什麼,齊光遠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被他軟禁,這一點有些說不通,舒逸聳了聳肩膀,莫非齊光喻真是為了保護齊光遠?不管是怎麼一種可能,齊光喻應該都是知情者,至少,就算他不完全知情,也差不了多少了!

    呂元見自己把舒逸問住了,很是得意:「想什麼呢?」舒逸說道:「有沒有派人盯著齊光喻?」呂元說道:「當然,你交待過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照辦,怎麼,你懷疑他?」舒逸苦笑了一下:「我誰都懷疑,如果你不是呂元,就連你我也不敢相信。」呂元瞪了他一眼:「你想去哪?」舒逸伸了個懶腰:「回去睡覺,還能去哪。」呂元說道:「我挺佩服你的,這樣大的案子,你竟然還睡得著。」舒逸淡淡地說道:「睡不好能辦好案嗎?」

    第二天一大早,舒逸便和呂元又去了齊光喻的律師事務所。

    「對不起二位了,今天我很忙,有個案子要上庭,所以……」齊光喻的樣子很誠懇,舒逸說道:「沒事,那我們另外約時間吧,今天晚上你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齊光喻苦笑了一下:「其實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夠給二位提供什麼線索,該說的好像我都已經說了。」舒逸說道:「不盡然吧?齊律師,我聽說你曾經去烏海找過孟必謙孟教授,能告訴我你去找孟教授有什麼事嗎?」

    齊光喻微微一楞,馬上說道:「哦,也沒有什麼大事,我大哥和孟教授的關係很好,就在我大哥發病前的幾天曾經去過烏海,我就想了,我大哥發病是不是和他的烏海之行有什麼關係,我就想親自去看看,在烏海,我大哥的朋友我也只知道孟教授,所以我就去找他了,可是很遺憾,孟教授也不知道我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說大哥發病前確實來看過他,不過也就是朋友間的探望,他並沒有發現大哥有什麼異樣。」

    舒逸問道:「你在孟教授家呆了多久?」齊光喻想了想:「大約一兩個小時吧!」舒逸笑了:「看來你和孟教授還蠻聊得來嘛!」齊光喻笑道:「還好吧,你們也知道我的職業決定了我必須具備一些特殊的知識,就比如民俗,我辦的一些案件都與民俗有些關聯,畢竟華夏有一些民族政策的不是?而孟教授又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就請教了他一下這方面的問題。」

    滴水不漏,這是舒逸對齊光喻的評價,很符合他的職業特點。或許在他去孟必謙的那時起,他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套說辭。齊光喻說到這兒,抬腕看了看表:「哎呀,你看,這一說話就差點把正事忘記了,那個舒警官,呂大校,我這忙著上庭呢,這樣吧,今晚一起吃個飯,我請你們。」

    舒逸和呂元當然不好再說什麼,和齊光喻告辭便離開了,上了車,呂元說道:「這個齊光喻不簡單啊!」舒逸笑了笑:「簡單的人成不了大律師,他的心理素質,反偵查意識以及自我保護的意識都很強的,所以說他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呂元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同意,而且啊,越是優秀的執法者,不,應該說是法律工作者,他們要是誠心犯法,一定也是最傑出的罪犯!」舒逸說道:「是啊,這本身就是個相對論!」

    兩人直接去了精神病院,齊光遠已經被送回去了,肖宇早上起來也直接過去了。

    耿冰顯然沒有睡好,她的眼睛有著黑眼圈,看到舒逸,耿冰幾步走上前來:「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呂元玩味地望向舒逸,舒逸並不理會他的目光,跟著耿冰去了。

    「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訴你。」在耿冰的辦公室裡,她低著頭說道,她不敢看舒逸,她有種感覺,那就是舒逸的目光彷彿能夠看穿人的心底,在舒逸面前,她很侷促。舒逸輕聲說道:「什麼事?」耿冰回答道:「那藥是姐夫讓我交給齊光遠的,我,我也是昨晚才想起來。」舒逸「哦」了一聲:「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也會忘記了?」

    耿冰搖了搖頭:「不是的,一來事情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二來當時姐夫並沒有告訴我那是毒藥,只說是中醫開給齊光遠的胃腸藥,我就,就……」舒笑了:「是嗎?你覺得齊光遠病成這個樣子,他還有自己服藥的能力嗎?另外,齊光遠進醫院也不是一天兩天,甚至可以說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你又是他的主治醫師,他是不是有腸胃病,該不該用藥,你會不知道嗎?另外,那是不是腸胃藥你就不曾懷疑過嗎?」耿冰讓舒逸的一連串問題給問啞了。

    舒逸歎了口氣:「耿醫生,我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在考驗我的智商。」耿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不是這樣的!」舒逸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是這樣的,那你為什麼要說謊。」耿冰抬起了頭:「我……」舒逸說道:「我想那藥應該不是齊光喻讓你交給齊光遠的,而是齊光遠自己讓你帶給他的,對吧?你一直就知道齊光遠並不是真瘋,從一開始你就懷疑,後來齊光遠應該是對你說了些什麼,取得了你的同情,從而在很多事情上也得到了你的幫助,我說得對嗎?」

    耿冰驚呆了,她瞪著舒逸:「你是怎麼知道的?」舒逸淡淡地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齊光遠和你說了什麼,你才會這樣幫助他,另外,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夠和齊光遠談談。」耿冰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來:「好吧,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們!」

    舒逸皺了下眉頭:「他們?齊光遠和齊光喻?」耿冰點了點頭:「是的,不管怎麼說,他們都算是我的親人,為了我姐,我求你別傷害他們。」舒逸笑了:「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們?」耿冰說道:「好吧,是我太激動了,有些語無倫次。」舒逸說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實情,我不僅不會傷害他們,說不定在緊要關頭我還能夠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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