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華洋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嘴裡輕輕地哼著一首別人聽不懂的曲子,這是他故鄉的兒歌,對於故鄉在他的記憶中早就已經淡忘了,他甚至已經記不清楚是什麼樣子的了,可是這首兒歌他卻依舊那麼深刻。
這是他小時候母親哄他睡覺時最愛唱的歌曲,「夏天的知了輕輕唱,小寶寶睡午覺,風柔柔,柳葉搖搖,小寶寶睡著了……」路華洋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這段時間他總是夢到自己的母親,母親就蹲在自己面前不遠的地方,伸開雙臂,臉上帶著微笑,像是鼓勵自己勇敢地往前走!路華洋歎了口氣,自己這是怎麼了?這麼些年來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從來沒有這樣的多愁善感,怎麼就突然有了這樣的兒女情長?突然他腦子裡的畫面變了,他的面前不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那個叫舒逸的男子,冷冷地望著自己,那目光就像一把利刃要刺穿自己的胸膛!
他睜開了眼睛,身邊一個黑衣男子靜靜地站在那兒,望著他,卻沒有說話。路華洋淡淡地問道:「都安排好了嗎?」黑衣男子點了點頭:「二號首長已經入住了,不過他的安保級別很高,我們接近不了!」
路華洋說道:「確定是二號嗎?」黑衣男子楞了一下,但馬上就肯定地回答道:「肯定,黔州的一、二號人物親自把他送過來的,看樣子也很是恭敬,只是聽說首長的身體有恙,所以今天沒有什麼工作上的安排。」路華洋笑了:「你幹得不錯,樸昌姬呢,她在做什麼?」年輕男子回答道:「我把她安排在廚房那邊的,不過首長的飲食帶有專人負責,我們只負責其他工作人員的,好在從上面來的人並不認識她,而且我也讓她進行了必要的裝扮。」
路華洋歎了口氣:「她就是沉不住氣啊,要不是她的脾氣太倔,也不會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當初林得旺提出的要求我們也不是滿足不了,屠月,你給我好好勸勸她,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讓她別再給我添亂!還有,那個趙本仁,這次用完過後就把他給……」路華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屠月淡然地說道:「我明白。」
路華洋指了一下對面的沙發:「其實我原本是想要放棄這次的行動的,可是我的甘心啊,為了這次的行動我們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自從我們的研究有了成果,幾次試驗都圓滿完成,我就已經開始在籌劃這次行動了,這麼幾年來我一直在打通方方面面的關係,就是為了今天!」屠月低下頭:「我們不能放棄,就算我們放棄,他們也會咬住我們不放,再想創造這樣的機會就不太可能了!」
路華洋望著自己的這個手下,目光中充滿了讚許:「你看得透徹,可惜,當年上面讓樸昌姬負責這個項目的研究時我們都沒有佔有天時,不然一定不會搞成這樣一個爛攤子!那個老妖婆私心太重,根本不顧我們大韓的利益!」屠月冷笑道:「這個女人總是感覺空虛,否則也不會鬧出這麼多的花花事兒!」
路華洋皺起了眉頭:「這個事情你倒是說得片面了,美色是她最有效的武器,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美色,我們在很多關係上是根本無法攻克的,還有,這些話我們兩個人說說就算了,你可別到她面前發這樣的牢騷,她這個人的心窄,讓她知道你在背後說她的怪話,很可能會針對你。」
屠月很想說他並不怕樸昌姬針對自己,可是他還是選擇了乖乖的聽路華洋的,跟了路華洋這麼久,他對路華洋還是很佩服的,路華洋的話他自然會聽,他站了起來:「我出去轉轉,順便把話給她帶過去!」路華洋笑道:「去吧,自己小心一點,不過對於你我還是很放心的,上次你的表演很到位,把他們都給騙過去了。對了,你手下那個小保安你處留心一下,實在不行就把他給除掉,他和軍安那幫人走得太近,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我們的大計會毀在這樣一個小人物的身上。」
屠月說道:「我已經把他支到城裡去了,原本我是想除掉他的,可是這樣一來反而會把我們暴露了,其實先生,你不應該向他們提出放了我的,你對我太關心也會讓他們關注的。」路華洋擺了擺手:「你錯了,我對你不聞不問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保衛處長,我們山莊的安保負責人,假如我不把你撈出來他們會覺得我心虛,再說了,我原本就是個強勢的人,既然他們敢放了我,說明我沒有問題,我沒問題,當然要把我的人給帶回來!放心吧,說得過去。」
原來這屠月就是山莊的那個保安隊長吳主任,他從路華洋的屋裡出來,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齷齪,換上了一副得勢小人的嘴臉。他緩緩地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目光偶爾向著二號首長居住的方向瞟去,他看到首長住處的戒備很是森嚴,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想要完成任務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吳隊長,親自來視察我們的工作啊?」食堂的管事笑瞇瞇地迎了上來,一臉堆笑。這管事的個頭不高,也就是一米六左右的樣子,可是看上去卻很有趣,如果橫著再量量估計也應該有一米六,怎麼看都像個球。屠月對於這個胖子並不感冒,可他還是笑著說道:「肥球,你再吃恐怕連路都走不動了吧?」放在其他人,誰敢叫這管事的叫肥球他一定會是一頓臭罵,可是他知道這個吳隊長可是老闆欣賞的人,而且在老闆的面前說話很是管用,他賠著笑說道:「吳隊長,我可只剩下吃這個愛好了,叫我不吃比殺了我可還有難受得多啊!」
吳隊長也不想和他扯太多:「對了,今天山莊可是來了貴客的,可不能有什麼差錯啊!」他一邊說話,目光一邊望向不遠處的兩個人,這兩個人正在灶台邊轉著,他們兩人竟然佔了三眼灶,而就在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還有兩個精神抖擻的年輕人守著,那樣子是不讓人靠近。吳隊長知道這兩個應該是二號首長的專廚,這倒不是說二號首長在吃上有什麼挑剔,而是出於安全的考慮。
吳隊長發現一個年輕人望向他,他收回了目光,對食堂管事說道:「好了,我到那邊看看!」說完,吳隊長向著食堂的員工宿舍走去,管事瞇起了眼睛:「媽的,一定又是去找那個騷娘們去了,明明是個賤貨,還在老子面前化妝聖女貞德!」管事的腹誹吳隊長自然聽不到,他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然後隨手關上了門。
裡層的床上躺著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女人,雖然不算是很漂亮,但五官卻也是勻稱。吳隊長知道這張假面底下藏著的是一副多麼迷人的嬌艷面容。對於這個女人要說他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沒有機會,雖然這個女人在這方面好像並不是那麼的保守,可是在組織裡他只是下屬,他不應該也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
「是他讓你來的?」女人說話了。吳隊長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是的,先生讓我告訴你,千萬不能輕舉妄動,至於應該怎麼做,他會給你具體的指令。」女人冷哼一聲:「他還真把自己當一盤菜了!戒備這麼森嚴,我看他能有什麼辦法。屠月,跟著這樣一個人你不悶嗎?一點意思都沒有!」
屠月低下了頭:「跟著誰不是我說了算的,再說了,跟了別人難道就不會悶了嗎?」女人笑了:「你低頭做什麼?難道是不敢看我嗎?」屠月抬起了頭,望向女人,他感覺女人的目光如火,像是有著焚燒一切的力量。女人躺在床上,身上蓋了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她的臉上帶著笑:「你知道嗎?我有不穿衣服睡覺的習慣。」屠月的臉已經通紅,心跳得厲害,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想幹什麼,他感覺到女人這是在勾引自己。
「因為林得旺他們的事情,他向上面告了我一狀,為的就是想要對這次行動的掌控權,你知道嗎?只要我們能夠成功,那就是大功一件,可是這樣的功勞他會讓你也沾光麼?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功勞我們一人一半,另外,我還可以讓你實現你的一個心願!」女人的聲音很是輕柔,屠月感到一絲消魂的感覺,他並不是個楞頭青,女人的暗示他哪裡會聽不懂,他嚥了嚥口水:「對不起,我只負責幫先生傳個話,話我帶到了,希望你別亂來,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說罷,屠月轉身離開了。
女人的目光冰冷,就像是尖刀,如果目光能殺人,屠月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女人從床上起來,她的身上是穿著衣服的,她走到了衣櫃旁打開了衣櫃,櫃子裡竟然藏了個人,一個男人,女人淡淡地說道:「你如果還想活著見到你的女兒你就必須聽我的。」那人的嘴裡塞了一個布團,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恐懼與渴望,他點了點頭,女人說道:「放心吧,只要你聽話,我不會為難你!」她的手輕輕拂上了那人的臉,微笑著說道:「雖然你的年紀大了些,倒也還算是強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想我們應該找些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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