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毅和華威領著幾個人到了桑縣,廣仁回了燕京。這一次朱毅沒有和啟封市國安打招呼,直接去了桑縣,王守銀見到朱毅的時候好像有些吃驚,但馬上就露出了笑容:「朱先生,您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我也好去接你你們。」
此刻王守銀就在招待所的房間裡,和一個年輕人在談話,那年輕人應該也是啟封市國安的人。朱毅微微一笑:「老王,你太客氣了,這次我們人多,所以下了飛機就在分區借了輛車過來了。」朱毅並沒有給他們介紹身邊華威他們,王守銀看了華威一眼:「這位是?」華威無視了王守銀伸出來的手淡淡地說道:「內衛局的。」
王守銀的心裡「咯登」一下,朱毅的身邊竟然還有內衛局的人,華威不和他握手他也不覺得尷尬,而是說道:「小舒沒一起來?」朱毅笑了笑:「林城那邊的事多,剛剛有了新進展,所以他得留下,對了老王,聽說你們找到志軍的下落了?」王守銀歎了口氣:「昨天我們確實發現了那夥人的下落,可惜又讓他們跑掉了!」
朱毅「哦」了一聲,王守銀這才想到朱毅他們還都站著,忙說道:「看我,快請坐,大家都坐下吧,對了,小秦,你去給朱先生他們張羅一下住宿,記得把晚飯給落實了。」他是交代那個年輕人,年輕人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朱毅招呼其他人跟著小秦一起去安排房間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王守銀,朱毅和華威。朱毅遞給二人一支煙:「老王啊,你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守銀歎了口氣:「我們一開始的搜索方向是正確的,就在相隔一百多公里的孟關縣,我們打聽到了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很快,我們的偵察員就鎖定了目標的所在,我得到消息就帶著人趕了過去。」
「可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走漏風聲,我們還沒有趕到他們就又跑掉了,他們很是狡猾,分了三輛車,可我們只有兩個偵察員,一輛車子,沒辦法只能賭了一把,隨便跟蹤了其他一輛,可惜,志軍同志並不在那輛車裡。」
聽王守銀說到這兒,華威問道:「你這麼說來,他們跟蹤的那輛車已經截下來了?」王守法銀點了點頭:「是的,可是開車的那人只是他們臨時花錢請來的,對他們所做的事情一無所知。唉,真是可惜,我們的線索又斷了。」
朱毅淡淡地說道:「老王啊,既然你也懷疑一定是你們內部有人走漏風聲,查過沒有,到底是誰?」王守銀點了點頭:「查過了,有兩個人最有嫌疑,一個是我們外勤處的副處長蔣光良,另一個就是我!」朱毅和華威都望向他,王守銀苦笑了一下:「因為在出發之前就他和我曾經離開過大家,他說去買煙,而我去上廁所。」
朱毅笑了:「也就是說你們兩個都有可能利用這個時間通風報信。」王守銀說道:「是的。」朱毅說道:「那你們準備怎麼辦?」王守銀回答道:「這個案子雖然現在是我們啟封市國安在查,可是案子真正的負責人卻是小舒,我想了想,原本準備給小舒打電話,請他過來一趟,沒想到先生竟然就來了。」
朱毅說道:「這件事情你有向局領導匯報過嗎?」王守銀說他已經匯報過了,不過他們局長卻說這個案子很特殊,局裡領導不好過問,讓他和舒逸溝通。朱毅說道:「好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你沒有意見吧?」王守銀笑道:「當然沒有意見,我也想早一點洗脫自己的嫌疑!」
朱毅淡淡地說道:「若是這樣說不定我會先有所得罪了!」王守銀搖了搖頭:「受點委屈沒關係,只要能夠把自己洗清!」華威突然問道:「那個什麼蔣副處長既然說是去買煙,賣煙的人不就能夠給他作證嗎?」王守銀說道:「偏偏問題就在這,當時門口那小賣部正好是關門的,他就走遠了些,這一來一回竟然差不多少用了十分鐘,通風報信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不是?因此他逃脫不了嫌疑。」
「至於我,在房間上的廁所,偏偏有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打錯電話的,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話,胡攪蠻纏了二十多秒鐘,原本我是能夠把自己摘清的,可是這個電話卻讓我說不清道不明瞭。」
朱毅皺起了眉頭,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問道:「招待所裡經常會接到這樣莫名的電話嗎?」王守銀苦笑了一下:「招待所自己用的交換機,經常串線!我在這兒已經遇到兩三次了。」朱毅說道:「那好吧,我打算這樣,既然你和蔣處都有嫌疑,我想對你們兩個實行隔離審查,當然,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最多三幾天,還希望你們都能夠理解配合。」
王守銀說道:「我沒有意見,只是蔣處那邊……」朱毅笑道:「放心吧,我會先和你們局長通氣的,不過你們倆都是啟封國安在桑縣配合我們調查的領導,所以同時我們會暫時直接代管你們的人。就算是進行內部審查也不能耽誤查案,你說是不!」
王守銀笑道:「那是,那是!」朱毅說道:「那好,麻煩你讓人把蔣處請到這兒來!」王守銀說道:「好的,他現在正在桑縣警察局,好像秦素素的案子也有了些眉目。」朱毅「哦」了一聲:「那算了,就不用叫他了,我親自到縣局去。」
蔣光良的心裡有些鬱悶,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給歹徒通風報信嫌疑人,不過他並不恨王守銀,那個人他知道,是一個做事情嚴謹,一絲不苟的老國安,他只是恨自己,什麼時候去買煙不好,非得選在那個時候。不過他也很奇怪,怎麼行動就洩露了呢?他不是沒懷疑王守銀,可王守銀的大公無私主動把自己也列為嫌疑人讓他又打消了這樣的念頭,莫非還有其他人麼?就算大家都擠在一起也很有可能想辦法把消息送出去的。
吳梓民不知道蔣光良在想什麼,他和蔣光良說話蔣光良竟然走神了,他輕聲叫道:「蔣處,蔣處長!」蔣光良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吳隊,不好意思,在想點事情!」吳梓民笑道:「這很正常,我有時候也會突然走神,唉,不該驚擾你的,有時候走神是好事,很多問題就是在走神的時候腦子裡電光一閃就豁然開朗了!」
蔣光良說道:「哪裡有那麼多的電光一閃,豁然開朗,對了,你剛才說什麼,柳白什麼來著?」吳梓民說道:「我們查到那晚有人見過柳白,就是柳白接了電話從廠裡離開後沒多久!」蔣光良眼裡一下閃過光芒:「哦?他看到柳白的時候柳白是一個人還是有人和他在一起?」吳梓民回答道:「他說看到柳白上衛輛白色的轎車,那人說那車牌是啟封的,車好像是標緻!」蔣光良問道:「車牌號呢?」吳梓民說道:「他記不住了,只記得最後兩個是兩個一!」蔣光良瞇起眼睛:「夠了,我馬上就讓人去查!」
就在這時,朱毅和軍安的一個小伙子在一個年輕警察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年輕警察說道:「吳隊,他們說找蔣處有些事!」蔣光良正待說話,軍安的年輕小伙走上前去,遞過自己的證件,蔣光良接過去看了一眼,他明白了,這是舒逸的同事,而這個案子根本就是軍安的,他們啟封國安不過是做配合,人家正主兒來了一定有什麼新的安排。
蔣光良微笑著伸出手去:「歡迎,你們舒組長呢?」年輕小伙沒有和他握手,而是對他說道:「這位是我們的高級安全顧問朱毅先生,目前啟封方面的案子由他全權負責。」朱毅這才笑著握住了蔣光良伸過來的手,蔣光良原本心裡還有些不悅,就算是軍安的人也不應該這樣掃自己面子,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是小伙子知道自己的份量不夠,不敢和自己握手。
朱毅和蔣光良握過手直接就問起了秦素素案有何進展,吳梓民把剛才對蔣光良說過的那件事情又說了一遍,朱毅點了點頭:「馬上查,白色標緻尾號兩個一,這線索已經夠多的了。」蔣光良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就給啟封市國安打了過去,掛了電話他對朱毅說道:「只要車牌不是假的,要不了多久就一定能夠找到這車的主人。」
朱毅點頭說道:「嗯,這對你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對了,蔣處,我們想和你單獨談談!」蔣光良心裡一驚,他隱約知道朱毅要和他談什麼,不過他還是笑了笑:「行,沒問題,吳大隊,麻煩你給我們安排個房間吧!」吳梓民說道:「找什麼房間,你們就在我辦公室談吧!我們迴避一下就行了!」
朱毅也不客氣:「那就謝謝吳大隊了,小馬,你也出去一下!」眾人出去以後,朱毅才望著蔣光良:「知道我想和你談什麼嗎?」蔣光良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們的行動走漏了風聲,而我和老王都是嫌疑最大的人。不過朱先生,其實通風報信的手段多了去了,就算沒有離開隊伍的人只要動動腦子應該也有可能把消息傳遞出去吧?」
朱毅笑了:「嗯,不過我已經和老王說了,從現在起,你和老王必須接受內部調查,你也別有什麼心理上的壓力,俗話說,真心不怕火燒,放心,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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