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毅和舒逸兩人一起來到了陸亦雷的辦公室,陸亦雷望著舒逸,臉上露出了微笑:「讓你去黔州是不是想不通啊?」舒逸淡淡地說道:「沒什麼想不通的,這樣的學習對我有好處,只是我前腳下去,老師卻進了京,我可不覺得我已經到了無師能夠自通的高度。」
陸亦雷看了看朱毅,兩個人相視而笑,陸亦雷說道:「看來你小子的怨氣還不小嘛!」舒逸也笑了。陸亦雷一下子正色起來:「現在看來你們的猜測有一定的道理,這三個案子之間雖然看似全無聯繫,可是那塊稀有金屬卻把它們串連了起來,我已經請相關部門對這種稀有金屬進行試驗,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具備改變時間的能力。」
接下來他對舒逸說道:「你手上也有這玩意,不過你可千萬別去嘗試,我們可不希望你也失蹤幾十年,否則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還在不在了!」這話雖然有玩笑的成份,但舒逸知道陸亦雷說這話可是認真的,他點了點頭:「我明白。」
陸亦雷又說道:「原本我是不想讓林城國安摻和這件事情的,畢竟太過詭異,而且搞不好就會引起社會各界的猜疑和恐慌,不過既然你決定了,那麼我尊重你的意見,只是林城國安的那些人你要管好,這件事情必須嚴格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朱毅說道:「這件事情林城市警察局的老尹也知道一些,我已經交待過他了,他是老同志,知道問題的厲害性,應該不會亂說的。」
陸亦雷苦笑了一下:「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如果說二十年,三十年前他們就已經掌握了這樣的手段,那麼到現在,他們經過無數次的試驗這技術應該已經很是成熟了,他們會運用到什麼地方?他們的真實目的想要做什麼?」
朱毅點了支煙:「所以舒逸,在辦案的過程中,你的目光不能夠只盯著這幾個案子,不能夠只看到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對於其他的一些看上去詭異的現象必須要有足夠的敏感性,很多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或許就和你正在調查的案子相關。」
舒逸默然地點了點頭,可他的心裡卻很是忐忑,一直以來他都是從事外勤工作,不然就從事軍事教學,這可是他承辦的第一起案子,之前朱毅沒有進京時他還有些依賴,可現在他卻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朱毅說道:「是不是感覺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啊?」舒逸無奈地笑了笑:「說實話,我寧願去執行危險性更大的外勤任務。」陸亦雷搖了搖頭:「舒逸,你應該對自己有更高的定位!我更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個全面的,綜合素質都一流的偵察員!」
舒逸沒有說話,陸亦雷又說道:「林朝兵就留在燕京,你趕緊回林城吧,有什麼進展隨時向我匯報,有什麼困難和需要你也可以提!」舒逸說道:「目前暫時沒有。」陸亦雷點了點頭:「凡事多動動腦筋,記住,辦法總比問題多的,但關鍵就是你的腦子不能懶惰!」
舒逸吃過午飯就坐上了從燕京飛往林城的飛機。
下了飛機打了輛車舒逸直接去了那個臨時的辦公室,徐圖和龔志軍都在,舒逸問道:「這兩天他們都有消息回來嗎?」徐圖搖了搖頭,他的情緒並不高,舒逸笑了笑:「怎麼了?」徐圖歎了口氣:「轉眼一個星期就要過去了,可是我們卻連一點進展都沒有。」舒逸說道:「別著急,急也急不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
徐圖沒有說話,舒逸又說道:「這是個大案子,而且時間跨度也很大,而且又不是處於同一個時間段,距離最近的也是八年,三十年二十年的我就不說了,就是八年的時間也足夠讓很多人的記憶淡了,就拿林朝兵來說吧,如果不是他的重新出現,縣城裡的人幾乎都已經記不得他了,特別是他失蹤之前並沒有發生過任何特別的事情,或許就算是發生過,也不會有人想得起來。」
徐圖苦笑了一下:「真沒想到這次過來竟然是啃一塊硬骨頭。」舒逸點了點頭:「對,就是塊硬骨頭!但就算它再硬我們也得把他啃下來!」
林朝兵的事情舒逸早就在電話裡和他們通報過了,龔志軍說道:「迄今為止,各省國安部門反饋來的信息就只有北河省的那一起和我們接觸的相似,其他地方都說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案件。」
舒逸的手伸到了口袋裡,摸到了思思留下的那塊墜子,他有一個想法,拿著它是不是能夠找到林得旺當年走進的那個山洞,龔志軍見舒逸在走神,他小聲問道:「組長,怎麼了?」舒逸搖了搖頭:「沒什麼!」
舒逸站了起來:「你們先忙著,我出去一下!」舒逸決心去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他想如果真的能夠看到了那個山洞只要他不走進去,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的!開著朱毅留下的那輛捷達,他便向著東風鎮開去。
一邊開車他一邊想,這幾起案子都很相似,他們不是穿越時間,而是直接走入了時空的誤區,因為時間軸並沒有發生變化,無論對於他們而言還是對於外界而言,時間都是向前進的,只是對於他們而言,時間流逝得很慢,這很像愛因斯坦相對論裡提到的關於時間長短的問題,可是那只是理論上的,而愛因斯坦的時間論中並不排除機體的變化,更多是內心的感覺。
此刻在燕京,陸亦雷的辦公室裡,陸亦雷和朱毅兩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話。陸亦雷歎了口氣:「朱哥,我總覺得你不應該把那玩意留給舒逸,我真怕這小子會幹傻事!」朱毅說道:「他不會的,如果他理智一些就會想到這樣對於破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幫助!」
陸亦雷還是有些擔心,舒逸的脾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舒逸到了東風鎮的天衣鄉,根據林得旺說的,當時他就在天衣山發現的那個山洞,在山的北面。車子就停在了天衣鄉,進山的路是不通車的,舒逸只能步行,從鄉里到天衣山有五六里的路。
舒逸走得很快,他的心情有些激動,他的手緊緊地攥著那塊墜子,感覺手心都有了汗水。就在他快到天衣山的時候看到前面走來一個老漢,老漢身上穿著當地少數民族的服飾,山羊鬍子,手上還拿著煙桿,背上背了個背簍,背簍裡裝滿了才採摘的草藥。
老漢好奇地望著舒逸,舒逸微微一笑,老漢問道:「後生是城裡人吧,怎麼跑到這來了?」舒逸說道:「老人家這是去採藥的嗎?」老漢點了點頭:「後生,你這是要進山吧?」舒逸說道:「嗯,對了老人家,這山同是不是有個洞啊?」老漢瞇著眼睛說道:「洞?」他想了半天:「是有個洞,在山北面!」
舒逸楞住了,警方不是說他們上山檢查過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洞嗎?怎麼山北面竟然還真有山洞。老漢又說道:「不過那洞口早在幾年前因為泥石流給封掉了!」舒逸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有這樣的一個山洞,那麼林得旺就一定說了謊!或許他真的走進了山洞,又或許他真的在山洞裡呆了幾天,但他是怎麼出來的呢?
除非他並不是進了山洞,而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舒逸和老漢分手後就到了山北面,他仔細地找了很久,他終於找到了那個所謂的洞口。那已經不成其為洞口了,至少是不可能再供人進出了,舒逸站在洞口外看了半天,手裡抓著那墜子,他在想,到底林得旺是怎麼出來的?如果他並沒在進洞,莫非他並不是在山洞中走入時空誤區的,而是在其他的地方?那麼他為什麼要說謊呢?
舒逸長長地歎了口氣,只得照著原路離開了。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那個老漢,老漢坐在一棵大樹下抽著旱煙,見舒逸回來他站了起來:「後生,你是不是為了林家那小子的事情來的?你是警察吧?」舒逸楞了一下,但馬上他就釋然了,林得旺的事情在天衣鄉甚至整個東風鎮都不是什麼秘密了,他點了點頭:「是的!」
老漢說道:「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唉,原本他能夠回來是天大的好事,可沒想到卻填上了林家一家的性命。」舒逸沒有說話,直覺告訴他這老漢一定是想對自己說什麼。老漢說道:「我聽說林家小子自己說是在洞裡迷了路?」舒逸又點了點頭,老漢說道:「可他怎麼出來的呢?」
這也正是舒逸想要知道的,他苦笑了一下:「我也很想知道!」老漢說道:「有件事情或許對你們會有幫助,林家小子當年有個相好的,叫肖英,是個寡婦,林家小子失蹤後,她也像是跟著失蹤了一般,可是幾天後她卻又出現了,她說那幾天人不舒服,一直都呆在家裡,林家原本也以為是她把林家小子給藏了起來,還上門鬧過,不過後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也就不了了之了。」
舒逸隱隱覺得老漢提供的這條線索很是關鍵,他說道:「這個肖英現在在哪?」老漢說道:「她在林家小子失蹤後沒多久就搬到鎮上去住了,她女兒就在鎮工商所上班,對了,大家都在傳她那個女兒就是她和林家小子生的呢,因為她做寡婦的時候是沒有孩子的,雖然後來改嫁了,可結婚不到半年她女兒就生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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