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子玉先給聶子晴去了電話,醫院是聶子晴在負責管理,怎麼安排其實也就是她一句話的事情。聶子玉的情緒看起來比段飛要好得多,段飛一臉的茫然,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沐七兒發來了短信,舒逸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看來高陽並沒有撒謊,聶子玉果然是她的女兒,有了這個事實,舒逸對眼前的情形就更容易把握了。段劍是聶小玉的父親也是高陽交代出來的,高陽既然想要取得自己的信任,在這樣的問題上她一定不會說謊。
因為這樣的謊言是很容易被揭穿的。
聶子玉在聶子晴的幫助下安排好了一切,可就是在這個時候,段劍一下子癱軟下去了:「不用費勁了,她,她確實是我的女兒,我和蘇雅的孩子!」舒逸聽了這話並沒有感覺到驚訝,真正震驚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段飛,另一個是聶子玉。雖然聶子玉表面上看上去波瀾不驚,可是一個長期以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的孩子突然發現自己的生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想不吃驚都難。
聶子玉淡淡地說道:「還是做一個吧,否則憑你們幾個人紅口白牙齒地說上一氣我就多了個爹?」段飛竟然也堅持要做。段劍苦笑道:「既然你們覺得有這個必要,那就做吧!」
做完以後大家又回到了病房裡等待結果,段劍對舒逸說道:「舒處,我們能單獨聊聊嗎?」舒逸點了點頭,從段劍承認自己是聶子玉的生父那一刻起,舒逸就知道他一定會找自己單獨談談的。
兩人離開了病房,到了外面的小花園裡,在長椅上坐下。
「舒處,我知道我不應該隱瞞這件事情,我其實早就知道高陽就是蘇雅,我也早就知道聶長生現在的老婆就是蘇雅的姐姐,我甚至還知道聶子玉是我和蘇雅的孩子,可是我確實不知道她們竟然加入了恐怖組織,更不知道核彈的事情。」
段劍的情緒很是激動,因為他知道不知道蘇雅和蘇曼的恐怖分子的身份對他來說是很關鍵的,他的前途就不必說了,搞不好還將面臨嚴厲的處罰。舒逸望著他,淡淡地說道:「為什麼要讓段飛他們給出那樣的結論?」段劍歎了口氣:「是蘇雅找到我,讓我這樣做的,她只是說姐姐在聶家的處境並不好,想用這樣的方式替她姐姐鞏固在聶家的地位。」
「其實我也知道,她們圖謀的根本就是聶家的家產,不過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重要,不是嗎?所以我才讓他們做出了這樣的結論,算是彌補這些年來對她們母女的虧欠吧!」
舒逸冷哼了一聲:「你說你對他們的身份並不知情,那我問你,在段飛和劉平給出了這樣的結論後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段飛我就不說了,說說劉平吧,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瘋瘋癲癲的?」段劍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就包括飛兒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了這事兒我還去找過蘇雅,我也覺得這應該是他們做的手腳!」
「可是她也說不關她的事情,再說了,結論都已經下了,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原本找我們下這樣的結論就是希望能夠平息這件事情,如果她再這麼做無異於使自己再次處於風口浪尖!」
段劍說到這兒扭頭望了舒逸一眼:「舒處,其實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舒逸點了點頭:「你說!」段劍說道:「舒處你說她們姐妹倆是恐怖分子,我自然不會懷疑,因為舒處應該是經過了查證的。以她們這樣的身份,在得到她們想要的東西後,再對我的偵察員下手,是不是有欠明智?她們這樣做不是太迫切地希望進入南海國安的視線了嗎?」
舒逸不得不承認段劍這話很有道理,莫非段飛和劉平的事情真的不是高陽她們做的嗎?那又是誰?如果真的另有其人,那麼他的目的就很簡單了,那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讓高陽她們暴露!那這個人到底又是敵是友呢?
段劍輕聲問道:「舒處,可否把核彈的事情和我說說!」舒逸說道:「可以。」舒逸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段劍聽完之後面如死灰,這核彈一旦真正的被恐怖分子在南海引爆,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段劍說道:「舒處,其實這樣重大的事情,應該讓南海局協助你們的!哪怕你懷疑我段劍個人有問題,你們可以把我先給拘起來,畢竟核彈的殺傷力不是兒戲!」
舒逸說道:「你以為我們沒考慮過請南海局協助嗎?可是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南海局既然有人捲進了這件案子,時間又那麼緊,誰能相信,誰不能相信我們還有機會慢慢甄別嗎?」段劍楞住了,舒逸說的也在理。
舒逸說道:「你也知道時間緊,至於你如何和蘇家姐妹相識,又怎麼會和蘇雅有這層關係,這些希望你能夠寫一份書面的報告,另外,蘇家姐妹一南海以後,你們曾經都有些什麼接觸,你為她們提供過什麼樣的幫助,你也必須得交待清楚!」
段劍木然地點了點頭,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舒處,剛才我一直想問個明白,你們說老陳偽造身份證的事情又是怎麼一回事?」舒逸皺起了眉頭:「你真不知道?」段劍苦澀地笑了一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舒逸問道:「你和蘇雅的事情陳局他知道嗎?」
段劍回答道:「知道,當初還是他領我認識蘇雅的,那時候我們都還在警察學校。」舒逸說道:「段局,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這件事情,把你的事情都細細交代了!一會我會讓陸先生帶你回警備區,嚴部那邊會通知暫停你的工作。」
段劍咬了咬嘴唇,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希望你們能夠盡快的找一那枚核彈,避免一場大災難!」舒逸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陸優將段劍帶回了警備區招待所,而此刻葉清寒正在抓緊對陳局的審訊,原本這樣是不太合乎程序的,可是這關乎到無數人的生命財產安全,再加上陸亦雷與嚴正都給了他事爭從權的權利,至於什麼手續啊,程序的就後補了。
臨時的審訊室裡已經煙霧瀰漫了,葉清寒冷冷地望著陳局長,而陳局長則低著頭,望向自己的雙手。葉清寒歎了口氣:「老陳啊,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陳局長抬起頭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就省省力氣吧!」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靳大海和西門無望走了進來,葉清寒輕聲問道:「人接到了?」西門無望點了點頭。葉清寒望向陳局長,臉上露出了笑容:「陳局,你之所以這樣頑抗,是不是以為你把妻子兒女都送出去了,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陳局長的臉色大變:「你們,你們怎麼能夠這樣?」葉清寒淡淡地說道:「我們怎麼樣了?我們只是把你的妻子和你的兒子、女兒都請回到了南海罷了,對了,還有你的老母親,放心了,我們不會傷害他們的,我們說這是你的意思,他們現在已經安全地呆在家裡了。陳局,你想想,如果這核彈頭一爆炸,整個南海的人是不是都逃不了呢?」
陳局長憤怒地叫道:「你們,你們憑什麼這麼做?卑鄙,你們簡直就是卑鄙!」靳大海那脾氣和覺悟可比不上葉清寒和西門無望,他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打在了陳局的臉上:「你給我閉嘴,你說我們卑鄙?那你呢?國家這樣器重你,讓你坐到這個位置上是為什麼,是為了讓你能夠保護人民群眾的利益,可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
靳大海氣不過,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你不知道那核彈一旦爆炸,會有多少家庭會因此而毀了,會有多少人的生命因此而終結,你說我們卑鄙,我說你就是一屠夫,一劊子手,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嚎叫。」
靳大海還想再給他幾下,終於西門無望把他給拉住了:「靳大哥,消消氣!」被靳大海幾大巴掌打得暈乎乎的,陳局長這才抬起頭來:「我要見舒逸!」葉清寒說道:「舒處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有什麼話你就和我說吧!」陳局長望向葉清寒:「你能做主?」葉清寒點了點頭。陳局長說道:「我要見我老婆!」
葉清寒笑了:「我想你沒搞清楚狀況吧,雖然我能作主可是你現在應該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你說要見誰就見誰了?」陳局長說道:「少廢話,就說給不給見吧?」葉清寒問道:「我可以認為你在和我談條件嗎?」陳局長點了點頭:「對,讓我見到我老婆,我告訴你關於那買車人的下落。」
葉清寒知道自己這一步算是走對了,他長長地鬆了口氣,望向西門無望:「去請陳局長的愛人到這兒來!」西門無望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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