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搭了幾回過往的便車,終於進入了西北省的境內。
「說真的,我真想回家!」李鐵嘴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們正在一家小麵館,吃著刀削面,和尚說道:「現在你不能回去,他們一定守在你的家裡了,你只要一回去他們一定會把你給抓住,到時候想不死都難。」
李鐵嘴說道:「我知道,我也只是說說嘛,唉,早知道會弄成這樣,我就不逞什麼能去尋找雙魚玉珮了!」我說道:「人只有經歷過了才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是嗎?」李鐵嘴點了點頭:「不過有一個地方我們非去不可,我們得去兌現一個承諾!」
我馬上想到了:「關齊縣?去歸還你和鎮南方借的東西?」鎮南方把黃金羅盤交給李鐵嘴時就說過,如果李鐵嘴有機會就幫他歸還一下。李鐵嘴說道:「對,有借有還嘛!」和尚皺起了眉頭:「嗯,做人應該是這樣的,只是……」他想說時機不對,我卻說道:「先別還,留在身上,一來這東西或許還能派上用場,二來在最關鍵的時候它還能夠成為你的身份證明。」
我的話讓他們兩人都楞住了,我微微一笑:「我想鏡像的手中是不會有這玩意的吧?」
大家的心裡都是一喜,可隨即李鐵嘴說道:「那有屁用,那老道的證詞也是沒有說服力的。」我想想也是:「別沮喪,相信舒逸一定能夠有解決的辦法的。」和尚說道:「阿彌陀佛,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伐!把那些鏡像給消滅掉!神不知鬼不覺就像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和尚的話讓我的眼前一亮:「舒逸算錯了一點,那就是他們很可能會一路追殺,暗算我們可他們一定不會大明其白的通緝我們!」和尚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我說道:「他們也不敢把這件事情給傳出去,否則就會有人提出置疑,憑什麼來認定他們和我們熟真熟假!」
李鐵嘴點了點頭:「嗯,有道理,只不過如果你小哥子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廣森那傢伙就危險了,還有那二十幾個士兵!」
李鐵嘴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替廣森他們擔心起來,畢竟到目前為止,除了離開的諸葛鳳雛他們那幫人,就只有廣森和我們知道鏡像的事情,而廣森也是再次進入沙漠的時候才知道鏡像的事的,只要殺了他們這幫人,那麼剩下的就只是我們和諸葛鳳雛的鬥爭了!
和尚歎了口氣:「希望廣森吉人有天相吧,我們現在也幫不了他們了。」
我說道:「顧不是那麼多了,我們想辦法到黔州去,舒逸的老師朱毅是個智者,他一定有辦法的幫助我們的。」和尚說道:「就怕他們先找上了朱先生,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到時候我們再說什麼想要他相信就難了。」
再難我們也得試試的,我們不能永遠都躲在陰暗之中,這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夠讓諸葛鳳雛的奸計得逞!
我向店老闆打聽了一下,鎮上有班車到安西,從那兒我們可以乘坐火車去黔州。
這個鎮子並不大,很快我們就找到了客車站,順利地上了開往安西的客車。李鐵嘴長長地出了口氣:「還好,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樣凶險,只是不知道舒逸他們怎麼樣了。」我說道:「他們不是神仙,不會知道我們會從什麼地方走出沙漠,也不會知道我們現在都會在什麼地方,我估計他們要找到我們至少要些時間。」
和尚說道:「可是去到黔州可就沒這麼輕鬆了,凡是與我們有些關係的地方我懷疑他們都已經張開了口袋。」和尚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這一點我自然也已經想到了,按時間推算這已經是諸葛鳳雛他們離開沙漠後的第四天了,他們的佈局也應該有些雛形了。
「所以我們到了黔州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
危險比我們預想的來得快,還沒等我們到黔州,就在安西的火車站我們就遇到了從沙漠出來的第一次危機。
「來三張到林城的臥鋪票!」我把錢遞給了售票員,那女人抬頭望了我一眼:「身份證!」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實名制購票,沒身份證哪成?我盡快要了和尚他們的身份證,連同自己的遞給了她。
她把票、身份證和換的零錢給遞了出來。
我敢用身份證就是認定諸葛鳳雛他們也不敢把事情鬧大,因為一旦鬧大了誰能說清楚誰是真的誰是假的,那就只能全都乖乖地束手就擒,讓相關部門對我們進行甄別,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成為某項試驗的小白鼠。
「三位,住店嗎?」從售票大廳出來,就有一個三十多歲,濃妝艷抹的女人攔住了我們熱情地說道。我忙回答道:「對不起,我們馬上要上車了!」女人並不放棄,笑著說道:「這位大哥,剛才俺可是都聽到了,你們是去林城的,去林城的火車還得三個多小時以後才開呢,我們的旅店就在車站旁邊,時間還早,你們可以先休息休息嘛。」
我知道在火車站附近有很多這樣的黑店,主要是詐騙旅客去接受**服務然後敲上一筆。我笑道:「你走吧,我們不會去的。」女人歎了口氣:「大哥,我可是為你們好,這兒人多眼雜的,這萬一遇到什麼不該遇到的人,唉……」
她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可是她的話我不管怎麼聽都感覺像是有所指,我看了看李鐵嘴他們,他們的眼裡也充滿了疑惑。我忙說道:「且慢!」女人扭過頭來:「還有什麼事嗎?」我說道:「你領我們去吧!」
女人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就是嘛,還有好幾個小時呢,在我們店裡休息一下,有熱茶,還有電視看,也就是二十塊錢一個人,比紮在車站門口這些人堆裡擠著強多了。」我們三人跟著女人走,我倒不怕她耍什麼花招,有和尚在,再說了,我們的身上還有槍!
一想到身上的槍我又有些煩心了,這玩意一會怎麼過安檢,雖然我有部裡的工作證,可是以現在的情形來看露出目標是很不明智的。我輕聲對和尚說道:「一會我們身上的槍怎麼辦?」和尚淡淡地說道:「沒事,交給我,我從其他地方進站,不經過安檢。」
我想也只能這麼辦,和尚又說道:「只是我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大家都小心一點,萬不得已就開槍吧!」我點了點頭,李鐵嘴說道:「沒想到一把年紀了,到頭來還玩了一把心跳!」
女人說的旅館離火車站確實很近,但拐了兩個小巷子以後就顯得冷清了很多,旅館看上去髒兮兮的,很是破爛,門口還站著兩個年輕的小女孩,只是長得很普通,穿著也很一般,像是地攤貨,色彩卻是妖艷,都穿了一雙黑色的絲襪,她們在努力地賣弄著性感。
「芸姐,有客人來了?」兩個女孩都露出了笑容。女人原來叫芸姐,只見她微微一笑:「嗯,不過沒你們的事,人家不找小姐!」我微微皺了下眉頭,按理說芸姐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她應該會極力勸說我們找個小姐樂樂的。
當然這並不是說我想怎麼樣,只是干她們這一行的說這話有些與她的身份不太相符。
「三位,請,樓上的單間!」她走在前面,和尚看了我一眼:「我走前,有什麼情況你們就原路殺出去!」我點了點頭,和尚跟在女人的身後上了樓。
沒有我們預想的埋伏,女人竟然真的給我們開了三個房間,三個房間挨在一起:「三位,你們好好休息,放心了,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的,開車前半小時我會來叫你們!」女人正準備離開我叫住了她:「芸姐!」
女人轉身望著我:「還有什麼事嗎?」我說道:「我有點好奇,你在車站說的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女人說道:「啊?什麼話?我不記得了!」我笑了:「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們不會叫小姐呢?」女人楞了一下:「這……」她只是微微一楞,馬上又微笑著說道:「原來三位是想找小姐啊,沒問題,我馬上給你們安排,只是我這的小姐貨色都不怎麼樣,怕嚇著你們!」
我擺了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想知道你是受了誰的支使來搭上我們的!」
女人神色有些慌張:「沒,沒有的事,你們休息,我還得去拉客呢!」說著她便下了樓!
李鐵嘴說道:「可能我們多心了,如果真有問題他們應該是埋伏在這兒的才對!」和尚搖了搖頭:「不如果他們在這兒布下埋伏,我在門口就能夠感覺到殺氣,現在看來他們是先把我們引進來,然後想辦法關門打,打……」和尚想說關門打狗,可是他又覺得這比喻好像不太適合。
我說道:「這個芸姐的表現很反常,我想她的任務只是引我們過來,然後自然會有人來找我們的晦氣!和尚,到時候就看你的了,大嘴,檢查一下你的槍,做好戰鬥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