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森一巴掌將那個鬼影忍者給拍醒了,那人看了看我們,臉上露出怯意,但他還是挺直了胸:「有本事殺了我,我是不會告訴你們什麼的。」他說的是日語,我看了看鎮南方,鎮南方當然也聽懂了,但是廣仁、廣森、李鐵嘴和虎爺一頭的霧水。
廣森說道:「媽的,你說什麼鳥語!」對著那人的後腦勺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士可殺,不可辱!」我笑了,沒想到這小鬼子竟然還懂得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看來他對於華夏的文化還是有些瞭解的,應該在華夏呆的時間不短了。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我們你的老巢在什麼地方,那樣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我望了鎮南方一眼,他的機會不也還是一死嗎?這忍者會那麼傻的答應他?
鎮南方對廣仁說道:「大伯,交給你了!」廣仁的雙手飛快地在那人的身上拍著,我們都聽到了那人骨骼各個關節發出的「喀嚓」聲,那忍者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接著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冒出。
我輕聲問廣森:「這是……」廣森回答道:「分筋錯骨你應該聽過吧?現在他全身就像有無數的蟲蟻在噬嚼一般,我都受不了!」鎮南方淡淡地望著那忍者:「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還是想死我會給你選擇一個很壯烈的死法,讓狼群把你嘶成碎片!」
那忍者的臉上痛苦加上恐懼,如果說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他或許能夠承受的話,那麼讓他清醒地看著自己被群狼嘶裂他還是沒有這樣的膽量。其他三人聽不懂鳥語,一臉的茫然,我不得不充當了臨時的翻譯。
其間我又把我們和白狼之間的故事說了一遍,廣仁說道:「這倒是奇了,看來這狼還真的通了靈性。對了,我們一路上倒是沒有遭遇到狼群,只是遇到了幾隻野豬!」李鐵嘴聽廣仁提到野豬,他說道:「看我,我還搞了些野豬肉呢,你們一定很長時間沒聞到過肉香了吧?來,烤了吃吧,還新鮮著呢!」
虎爺忙說道:「我這還有些食鹽。」
鎮南方的注意力卻一直在那個忍者的身上,忍者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他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廣森忙著烤肉,那烤肉的香味確實勾引著我的饞蟲,這都好幾天了,沒能夠吃到一頓像樣的飽飯,就算是在獵靈者的營地,我們也是小心翼翼,擔心挨了算計。
那忍者的精神終於崩潰了,他望著鎮南方說道:「馬上讓他給我把這該死的法術給解了!」對於華夏的武技,忍者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知道用什麼來稱呼廣仁對付他的手法,所以他用了法術這個詞。鎮南方淡淡地說道:「這麼說你是預備告訴我們些什麼了?」忍者點了點頭:「如果我能夠不死,我可以帶你們到鬼影者居所去。」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半天他才說道:「我們可以不殺你,可是如果你耍什麼花樣,我相信你會死得比你能夠想像到的更殘忍,更慘!」說完鎮南方對廣仁說道:「大伯,給他解了!」廣仁給他解除了分筋錯骨的痛苦,並把他給牢牢地縛住。
廣森走向前去,拿起虎爺的七九式半自動步槍用槍托狠狠地砸在了忍者左腳的足踝,我們清楚地聽到骨折的聲音,鎮南方說道:「對不起,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相信你的誠意!」忍者強忍著痛楚,能夠保全一條命對於他來說已經是萬幸的了,他也不敢再有什麼奢求,他甚至不敢再用挑釁的眼神看廣森一眼,他怕再激怒了這個殺神,指不定還會對他怎麼樣!
其實小鬼子也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堅強,只要恐懼足夠他們一樣會出賣他們的同伴,一樣會背叛他們的日照大神,那些所謂的武士道精神更多的時候只是在作秀,他們其實自知難逃一走,用這樣的方式來表明他們所謂的忠於武士道和日照大神的決心,用自己的生命來為自己的子孫謀取一些蔭庇罷了。
我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多鐘,再有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我對鎮南方說道:「今晚估計是去不成了。」鎮南方問那忍者:「鬼影者居距離這兒有多遠?」那忍者說道:「不算太遠,三十公里左右,就在樓蘭古城附近。」
我原本以為他們的鬼影者居所應該是在瓦石峽古城附近,沒想到就在離古樓蘭不遠的地方。我說道:「魔域在什麼地方?」忍者楞了一下,然後有些懷疑地問道:「你是說世外桃源嗎?」我點了點頭:「對,就是你們所謂的世外桃源!」忍者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它具體在什麼地方,不過聽渡邊說好像是在瓦石峽那邊吧!」
我又問道:「渡邊是誰?」他看了看直的那具屍體:「他就是渡邊,而且他就是從世外桃源出來的。」我望了一眼鎮南方,相對苦笑了一下,這還真是陰差陽錯!當聽我把忍者的話翻譯了一遍後,廣仁苦著臉道:「我原本以為已經留了活口,沒想到卻是這樣!」
鎮南方繼續問道:「鬼影者居裡有多少人是從世外桃源出來的?」那忍者說道:「我們一旦人員有所削減的時候就會從世外桃源補充過來。其實世外桃源出來的忍者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我們自己人。」
鎮南方說道:「什麼意思?」忍者回答道:「他們只是忍者的魂,而身軀卻是那些華夏人的。就像渡邊,他雖然死在了你們的手上,可他的靈魂是不死的!或許過幾天他又會從世外桃源回來了,只不過是換了一具軀殼!」
他的話讓我們的心裡都很震驚,奪舍的事情我們都清楚,可是他們竟然能夠做到無限次的奪舍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如果說奪舍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那麼他們竟然把這件事情科學化了!至少他們已經讓奪舍常態化,就像一條生產線那麼簡單!我有些懷疑他的話,我問道:「你呢?」
他抬起頭,驕傲地說道:「我參與了這麼久的任務還從來沒有出過事。」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當然,除了今晚。」我身軀一笑:「你叫什麼?」他回答道:「三浦健男。」廣森望了他一眼:「是夠賤!」
野豬肉已經烤好了,廣森給我和鎮南方都遞了一塊,這味道真的很香,我們都吃得狼吞虎嚥的,就連廣仁和李鐵嘴也不例外,雖然他們昨晚已經吃過一次了,可是他們沒有鹽,雖然吃起來也香,感覺就差了很多。
「鬼影者居白天的防禦怎麼樣?」我一邊吃一邊問三浦健男,他倒並沒有為野豬肉的香味所動,看來他們平時的生活開得還是蠻不錯的。他回答道:「白天最好別去,雖然白天的防禦比不了晚上,可是你們也知道,在沙漠中,白天視線很開闊,那兒的防禦再差,總能夠及時發現目標的。」
鎮南方說道:「看來我們還是等晚上再行動,白天我們照常前進,在距離那地方五公里以外停下來等到晚上。」廣仁說道:「白天他們的人會不會出來?」鎮南方用日語問了三浦一句,然後他對廣仁說道:「他說了,忍者白天都不會離開那居所的,因為他們的人數並不多,一共也就是二十個人,這次損失了三個,居所裡就只剩下十七個人了。」
廣仁咬了咬嘴唇:「十七個忍者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廣森也知道,他說道:「大伯,就憑我們兩個要對付十七個忍者確實有些不現實。」鎮南方說道:「我們不是去搗毀鬼影者居,只是抓一個從魔域出來的人,讓他給我們帶路!」
廣仁拍了拍自己的頭:「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第二天我們按照計劃趕路,下午三點多鐘我們就到了預定的地點。三浦說這兒離那鬼影者居大概有六公里的路程,我們就在這兒等到入夜。
天終於黑了下來,我們不敢點篝火,畢竟這兒離敵人太近,我看看表,八點多鐘,我問鎮南方:「什麼時候行動?」鎮南方看了看三浦健男,三浦健男說道:「十一點以後吧,那時候除了值夜的人,其他的人應該都睡了。」
廣仁說道:「到時候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如果一個半小時內我們還沒回來,你們就走,廣森和我帶著這廝去就行了。」
十一點多鐘,廣仁和廣森帶著三浦健男走了。我和鎮南方、李鐵嘴在原地等待著,李鐵嘴說道:「我算了一卦,他們此行順風順水,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他也暗暗卜了一卦。
半小時過去了,我有些擔心地說道:「他們應該到了吧?」鎮南方點了點頭:「以他們的腳程確實是應該到了。」李鐵嘴「唉」了一聲:「你們就不要製造緊張空氣了,他們一定能夠安然回來的。」我苦笑了一下,這能不擔心嗎?又過去了半小時,那個方向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再有半小時我們就得離開了,這時就連鎮南方和李鐵嘴都有些著急了,李鐵嘴說道:「差不多應該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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