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茶樓是玉湖邊上的一個小茶館,雖然也是在玉湖邊,可距離玉湖山莊卻很遠,隔湖相望。
從茶樓上極目遠望,可以把整個玉湖盡收眼底,秋水橫波,落葉飄零,雖然蕭瑟,卻也另有一番意境。
按照約定,舒逸就只帶了鎮南方一個人,而諸葛鳳雛也只帶了一個年輕人,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四人就在二樓的大廳裡坐下。諸葛鳳雛並沒有選擇雅間,用他的話說他更喜歡大廳的開闊,從這兒能夠看到秋日玉湖的勝景。
可舒逸知道諸葛鳳雛這是對自己不放心,雅間雖然也有窗子,可畢竟以自己的身手只要讓人堵住門的話,諸葛鳳雛便是籠中鳥,插翅難飛。當然,諸葛鳳雛這樣也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舒逸真要利用這一機會拿住諸葛鳳雛,那麼除非他不來赴約,只要他來就死定了。
不過舒逸不會這樣下作,雖然他一直也想抓住這個島國的特務頭子,可是他不會用這樣的方式,雖然這樣也能抓住諸葛鳳雛並逼迫他協助自己的行動,但這樣的手段是他所不齒的,傳出去也會惹人笑話自己沒有本事。
「這位是我的助手伊籐春。」諸葛鳳雛介紹著身邊的年輕人,伊籐春站了起來:「舒先生、小鎮先生,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不得不說,島國人的面子功夫做得不錯,哪怕是一肚子的壞水,顏面上也是彬彬有禮的。
舒逸只是微微一笑,鎮南方卻是笑道:「嗯,以後你有機會落入我的手中我一定會好好關照你的。」伊籐春也算是通曉華夏語,他聽出了鎮南方話裡的含義,他的臉上隱隱有怒容,倒是諸葛鳳雛笑道:「還不快謝謝小鎮先生。」
伊籐春只得忿忿地說道:「那就謝謝小鎮先生了。」鎮南方還是一臉人畜無傷的微笑:「好說好說!」說罷他掏出煙來遞給舒逸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朝著伊籐春噴了一口煙霧。
舒逸皺了下眉頭:「南方,不得無禮。」鎮南方這才算罷休。
諸葛鳳雛給舒逸和鎮南方倒上茶,然後笑道:「小鎮先生年輕有為,難得的人才啊!」諸葛鳳雛這話可不僅僅是奉承,雖然他真正的對手是舒逸,可這其中很多時候他都是在和鎮南方搏弈,對於鎮南方,他的評價還是很高的,而且也十分的中肯。
他常常對伊籐春說,如果伊籐春能夠象鎮南方那樣,那麼很多時候他就不用親自來華夏了。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年輕是自然,有為就不敢當了,真要有為也不會讓諸葛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從我的手上逃脫了。」
諸葛鳳雛沒想到鎮南方竟然是這樣的伶牙俐齒,他微微一楞,旋即笑了:「小鎮先生說笑了。」舒逸喝了口茶:「諸葛先生請我們到這來不會就是喝喝茶,敘敘舊的吧,再說了,我們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舊好敘的,是吧?」
諸葛鳳雛這才說道:「舒先生,我的建議不知道先生有否考慮過?」舒逸說道:「如果沒有考慮的話我也不會和你坐在這兒喝茶了。」諸葛鳳雛這才笑道:「這麼說舒先生是答應合作了?」舒逸點了點頭:「僅限於這一件事情,而且我也說過,我可以同意你順利的拿到《滿江紅》,不過這並不表示我不們從你們的手上把它奪回來。」
諸葛鳳雛點了點頭:「我明白,雖然聽起來我很吃虧,但我也認了,就像你們華夏的一句老話,只要我們的合作結束,那麼就是八仙過海,看誰的本領大,神通廣了!」舒逸不得不佩服諸葛鳳雛,他確實是個華夏通,舒逸說道:「現在諸葛先生可以說說我感興趣的事情了吧?」
諸葛鳳雛也喝了口茶:「我聽說舒先生已經對上203研究所的人了?」諸葛鳳雛的消息不可謂不靈通,舒逸微微一笑:「諸葛先生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問?」諸葛鳳雛說道:「如果你把目光放在這個研究所那你就錯了。」
舒逸皺了下眉頭:「還請諸葛先生明言。」諸葛鳳雛說道:「據我所知,這個研究所還沒有能力獨立進行這項研究,雖然這個研究所是正師級,可他們卻是以外圍勤務為主,真正的科研人員沒有幾個。而他們真正研究的領域是常規武器,我說得沒錯吧?」
舒逸其實也早就想到了這點,此刻再由諸葛鳳雛的口中說出來舒逸更是對203研究所為什麼摻入其中而不解。
諸葛鳳雛說道:「舒先生,其實我目前也沒有真正查明這件事情的主使到底是誰,當然,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不過為了慎重起見,目前還不能夠告訴你太多。」舒逸說道:「既然有了方向,我想諸葛先生還是交給我們來做後續的調查吧,不管怎麼說,我們查起來總比你們要方便得多。」
諸葛鳳雛笑了:「不見得吧?貓有貓道,狗有狗道,別以為你們是在明面上,調查起來你們那明面的身份就很好使。恰恰相反,有時候你們就是被身份所累,很多事情就根本看不到真相。而我們不一樣,我們用的手段和方法雖然不夠光明,但得到的消息一要比你們快得多,二準確性也要強得多。」
舒逸苦笑了一下,諸葛鳳雛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過這一定不是諸葛鳳雛不把他們得到的訊息相告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應該是想要打時間差。不過就算舒逸知道也沒有辦法,他不可能勉強諸葛鳳雛:「既然諸葛先生這麼說那我就耐心等等吧,不過希望諸葛先生別讓我等太久。」
諸葛鳳雛說道:「那倒不會,最多兩天,我一定會給舒先生一個交待。」舒逸點了點頭:「好,那就有勞諸葛先生了。」
會見按理說到這兒就應該結束了,可偏偏諸葛鳳雛卻好像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舒逸也不催促,只是拿眼睛望著他。看來諸葛鳳雛應該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只是很可能難以啟齒。
果然諸葛鳳雛喝了口茶然後說道:「舒先生,還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說罷,他抬眼望著舒逸,舒逸重新點上一支煙,微微一笑:「你想清楚該不該說再說吧!」舒逸也沒有一下子斷了他的念想,但也沒有給他什麼希望。
諸葛鳳雛像是下了決心一般:「是這樣的,我希望舒先生能夠幫我一個忙。」舒逸笑道:「什麼忙?」諸葛鳳雛說道:「我有個至交的晚輩被關進了玉山精神病院,他是被人陷害的,你也知道,那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希望舒先生能夠幫我把他弄出來,只要把他弄出來,以後的事情就不勞舒先生費心了。」
舒逸笑道:「我為什麼要幫你?」諸葛鳳雛咬了咬嘴唇然後說道:「如果舒先生能夠幫了這個忙,那麼我放了和尚。」舒逸楞了一下,他沒想到諸葛鳳雛會提出這樣的一個條件。說實話,諸葛鳳雛提出的這個要求在舒逸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就這麼屁大的事情諸葛鳳雛竟然值得用和尚來交換,這就不得不讓舒逸起疑心了。
鎮南方輕聲問道:「以諸葛先生的能耐,從精神病院撈個把人出來應該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吧?用和尚來做交換,諸葛先生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啊?」諸葛鳳雛歎了口氣:「小鎮先生,你這話還真說得不對,我承認,我是有點能力,可偏偏想要從玉山精神病院撈人我還真是沒有那本事。」
舒逸沒有說話,靜靜地抽著煙。
鎮南方說道:「這其中有什麼講究嗎?」諸葛鳳雛說道:「也沒有什麼講究,就是那個院長根本就不買我們的賬,說好聽呢,他是很堅持原則,就不好聽,那就是位屬四季豆米的,根本就不進油鹽。」
舒逸輕咳了兩聲:「這樣吧,我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再給你答覆。」諸葛鳳雛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既然舒逸應承了,那多半有戲:「那就有勞舒先生了!」舒逸淡淡地說道:「客氣話別說太早,成與不成還兩說呢!」
諸葛鳳雛笑了:「我想一定能成,為了和尚也該成,不是嗎?」舒逸望向諸葛鳳雛,看來人家是已經吃準了,為了和尚自己還真的會做這事做成。不過這也不奇怪,諸葛鳳雛是個智者,他能夠算到這些很是正常。
四人下了茶樓,諸葛鳳雛和伊籐春上了一輛黑色的凌志轎車離開了。舒逸和鎮南方也上了車,鎮南方發動了車子:「老舒,你不覺得他最後提出的這個交換條件有點詭異嗎?」舒逸淡淡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應承下來,他已經吃準了,為了和尚我們一定會去做,對了,他剛才說的那人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鎮南方說道:「何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