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錦浩浩蕩蕩望著老齊,在老齊的身上他感覺不到危險的氣息。
閆錦浩淡淡地說道:「能不能讓你的人走遠一點,這樣我感覺很不安全,我覺得不踏實的時候很容易做錯事情。」
老齊感覺得出閆錦浩話語中威脅的意味,但他一點都不在意,他微微一笑,然後扭頭望向阿貴他們,揮了揮手。
阿貴跟著老齊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個手勢他自然能夠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吐了口氣,然後帶著兩個手下離開了。閆錦浩這才說道:「我們到花壇那去說吧,那有椅子,我們坐下慢慢聊。」
老齊點了點頭,他的心裡暗暗對閆錦浩有些佩服,花壇那個地方四通八達,如果真有什麼事情閆錦浩能夠第一時間逃脫。而且從花壇那兒不管往哪一方走都能夠找到很好的掩體。
兩人走到花壇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老齊遞給閆錦浩一支煙,閆錦浩拒絕了:「對不起,我還是習慣抽自己的。」他掏出一支煙來點上,對於老齊他的心裡自然是很戒備的,特別是香煙這樣的東西,萬一裡面下有什麼迷藥,那後果可就不是他自己能夠想像得到的了。
老齊看到他這樣的小心謹慎,老齊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閆錦浩先生吧?」閆錦浩點了點頭,他望向老齊:「還沒請教……」老齊說道:「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姓齊,小曼小姐的朋友。」
閆錦浩淡淡地說道:「朋友?我能不能理解為你也是邵小詩的人?」老齊楞了一下:「你可以這樣理解。」閆錦浩微微一笑:「接近我是不是想要再抓我一次?」老齊搖了搖頭:「閆先生這話是怎麼說的,我們好像也沒有抓過你吧?」閆錦浩是故意露出的語病。
他說道:「對,你們好像確實沒有抓過我,只是不小心抓了我的哥哥。」老齊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其實那只是個誤會,誤會,我想小曼小姐應該已經和閆先生說過了吧?」
閆錦浩點了點頭。
老齊說道:「其實邵小姐對先生也沒有什麼惡意,我們為曾經給先生帶來的麻煩與不便向你表示道歉。」閆錦浩笑了:「麻煩,不便?」老齊點了點頭:「是的,我們不應該陷害先生,讓先生蒙上不白之冤,可是有時候人在江湖,真正的是身不由己。」
閆錦浩也不再追究這事,現在他的心裡最為緊張的事情就是小曼,他輕聲問道:「小曼的事是不是你們做的?」老齊頓時緊張起來,他感覺得出閆錦浩在問這話的時候已經釋放出了濃濃的殺氣。
老齊連忙搖了搖頭:「不是,我們也想找出兇手,或許你並不知道,小曼小姐和邵小姐的關係很是親密,兩人是發小,又是閨蜜。」閆錦浩冷笑道:「我不相信她們之間的什麼感情,千萬別讓我查到是你們對小曼下的毒手,否則我對你們不會客氣。」
老齊苦笑道:「其實我們也在查,小曼這兩天的行蹤我們都不清楚,我想或許她的遇害與她這兩天的行蹤有些關係吧。」老齊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閆錦浩的雙眼,閆錦浩知道他在想什麼,閆錦浩淡淡地說道:「她這兩天大多數的時間都和我在一起。」
老齊沒有說話,閆錦浩望向他:「你是不是懷疑是我對她下的毒手?」老齊說道:「這一點我倒不會去懷疑,我看得出閆先生和小曼小姐之間好像有什麼故事。」閆錦浩心裡這個老齊果然是隻老狐狸,眼光也毒得很。
不過他也不想隱瞞什麼:「是的,我和小曼小姐很投緣。」
這句話幾乎就能夠說明了什麼,老齊微微點了點頭:「嗯,這就是了,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是閆先生干的。」閆錦浩說道:「那齊先生你覺得應該是誰幹的?」
老齊歎了口氣:「閆先生,據我所知,你曾經幾次誤入兇案現場,對吧?」閆錦浩笑了:「齊先生真會說話,我可不是誤入,只是我的運氣不好,常常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死人。」
老齊說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閆先生,除了第一次在那個酒吧老闆娘家是我們做的手腳以外,以後的事情都與我們無關,這一點我想小曼應該也告訴你了吧?」閆錦浩點頭說道:「這點我知道。」
老齊又點了一支煙:「說實話,我倒是覺得閆先生一直就有一條尾巴拖著,從來就沒有切乾淨,而你所經歷的這一切應該就是這條尾巴所為。」閆錦浩皺起了眉頭,老齊的話他自然明白,這和他自己的想法也是一致的,如果真是這樣,包括小曼的死或許也是這幫子人幹的。
閆錦浩說道:「齊先生,你既然說我帶著尾巴,那麼你看現在這條尾巴可在?」老齊苦笑了一下:「閆先生也是個厲害的人,你都沒能夠看出來,你覺得老齊能有這個能耐嗎?換而言之,這條尾巴我想跟著閆先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或許從酒吧老闆娘遇害到現在你就一直拖著,你都不能發現,我們就更沒有這樣的可能了。」
閆錦浩相信老齊說的是實話,他說道:「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老齊咬了咬嘴唇,然後輕聲說道:「閆先生,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閆錦浩說道:「既然我答應你坐下來談了,當講不當講你都可以講,想說什麼是你的事,怎麼聽又是我的事。」
老齊這才說道:「閆先生,冤家宜解不宜結,其實邵家和閆先生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想,我們之間的那點恩怨,閆先生你看是不是能了了?」老齊這是想要求和,對於閆錦浩他還是有些畏懼的,至少是這一次見到閆錦浩他感覺到閆錦浩的身上那凌厲的殺氣。
再說了,邵家和閆錦浩說起來還真沒有什麼大恩怨,原本陷害閆錦浩也是為了爭取一些時間,分散警方的視線,可他們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佈置的那個陷阱竟然讓人給利用了,原本以他們的計算,要不了多久閆錦浩就能夠昭雪,可他們留下的那一點線索竟然被人給清理得乾乾淨淨。
這一下邵家與閆錦浩之間的仇就結大了,當然,邵家是吃了個啞巴虧,可是接下來就是林月的出事,而林月死閆錦浩竟然就在案發現場,邵家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閆錦浩這是在報復。
於是就出現了邵小詩讓人綁架閆錦源的那一幕。
老齊歎了口氣:「閆先生,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好好想想,如果我們真想對你不利,或者說真要除掉你,在酒吧老闆娘死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下手了。」閆錦浩笑了:「這件事情先不談了,我有個不情之請。」
老齊說道:「閆先生有什麼話就說吧,如果能夠做到我老齊一定眼都不眨。」閆錦浩微微一笑:「我想麻煩齊先生好好調查一下,到底是什麼人對小曼下的毒手,有消息通知我一聲。」
老齊問道:「那我怎麼聯繫你?」閆錦浩說道:「你電話呢?」老齊掏出手機遞給了閆錦浩,閆錦浩接過來放進了口袋裡,老齊先是一楞,接著苦笑了一下:「閆先生可真會打秋風。」閆錦浩淡淡地說道:「我先走了,小曼這邊有什麼消息也勞煩齊先生給我來個電話吧。」
「對了,你自己的電話號碼應該不會不知道吧?」閆錦浩站起身來又問道。老齊說道:「知道,知道!」閆錦浩看了看走廊盡頭鬼鬼祟祟的阿貴他們:「管好那幾個人,別讓他們跟著我,否則我自有我的手段。」
說罷閆錦浩就離開了,他知道這個手術不知道還有做多久,而有老齊和阿貴這些人在,又有警察守在醫院,自己再留在這兒也不是那麼方便,雖然他的心裡很是擔心小曼,可他還是決定離開。
從醫院出來,確定沒有人跟著他,他才攔了一部出租,回了小區。
他想過要搬離這兒,他知道阿貴那夥人應該已經發現自己住在這兒了,可是他又想了想,既然老齊主動說和,看來他們應該不會亂動才對,再說了,這樣總是東躲西藏也不是個辦法。
回到住處,閆錦浩掏出老齊的那部手機,想了半天,到底應該不應該給家裡打個電話,雖然他記不得那些手機號碼,但家裡的座機號碼他卻是記得很清楚的。
終於閆錦浩還是下了決心,給家裡撥了過去,小曼說得對,或許投案自首才是一條明道,不過他也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要投案也要向國安部的那些人投案,因為他已經記起了那個小鎮。
戚紅接到閆錦浩的電話時驚呆了!她差點就說不出話來:「小浩,你,你在哪裡?」閆錦浩沒有告訴她自己在什麼地方,而是反問道:「媽,你告訴我小鎮同志的電話吧,我想和他談談。」戚紅忙說道:「好,我馬上就找給你。」從戚紅的內心來說,她也不希望閆錦浩一直這樣東躲西藏,畢竟這不是個辦法。而且她也相信,鎮南方他們一定能夠幫到閆錦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