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和沐七兒開著車向市局趕去。
舒逸的神情很是嚴肅,他淡淡地說道:「他們真的出手了。」沐七兒問道:「他們是誰?諸葛鳳雛嗎?」舒逸苦笑了一下:「不,諸葛鳳雛是我們的敵人,和他交手我沒有任何的顧慮,相反我更擔心的是『心靈感應』的案子,這個案子的背後,唉,先看看再說吧。」
沐七兒明白了舒逸話中的含義,對於「心靈感應」這個案子舒逸有顧慮,這個顧慮應該與昨天舒逸與陸亦雷的那通電話有關。已經很長的時間沐七兒都沒有看到過舒逸如此的激奮了,特別是他與陸亦雷說話的語氣,充滿了憤怒,他甚至是在質問陸亦雷。
沐七兒說道:「舒逸,其實有時候或許我們都太認真了。」舒逸望向沐七兒:「你是不是覺得有時候我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好別去管閒事?」沐七兒微微地點了點頭:「舒逸,你不是救世主,很多事情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能力可以改變得了的。」
舒逸歎了口氣:「辦完了這個案子,我會提出辭職,安安心心地做個普通的老百姓。」沐七兒笑了:「那好啊,我們就在麗江開個小店,過平凡而快樂的日子。」
舒逸點了點頭:「不過這個案子我不會讓步,既然我已經接手了,不管水有多深我都會堅持到底。」
沐七兒沒有再說話,舒逸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車子在玉山市警察局辦公樓前停了下來,兩個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忙微笑著迎上前來,其中一個伸出手來說道:「舒處長吧?」舒逸也微笑著和他握了屋手,男子說道:「我是玉山市警察局副局長孟欣然,這位是我們趙局長。」
舒逸忙伸出手去:「趙局長,你好!」趙廣智和舒逸握了握手:「接到小鎮的電話說舒處要親自過來,我們可是早就聽聞舒處長的威名了。」舒逸說道:「趙局過獎了,這次過來給大家添麻煩了。」
趙局長笑道:「哪的話,你這可是來為我們排憂解難的,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舒逸笑了笑:「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必說兩家話了。」
趙局長點了點頭:「好吧,舒處,孟局是我們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具體的案情他比我瞭解得多,就由他負責配合你們的工作吧,我就失陪了!」
孟欣然並沒有把舒逸他們領進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帶他們到了刑警隊:「舒處,報案人還在刑警隊裡,你見見吧,特別是他那個小兒子,有些意思。」
舒逸問道:「孟局說的有些意思是指什麼?」
孟局說道:「他父母說昨天他哥哥失蹤以後,當天晚上他就有些不太正常,說瘋話,說自己看到了哥哥正在受著折磨,說得還有鼻子有眼睛的,把他父母給嚇壞了。以為他是受了刺激,腦子有些不正常了。」
舒逸望向孟欣然,他知道孟欣然的話沒說完,果然孟欣然繼續說道:「可當我和這小孩子說話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思路很清晰,言語也很有條理,不像是受了刺激後的胡言亂語,所以我覺得舒處最好能夠和他好好談談,說不定會有收穫。」
舒逸說道:「孟局所指的收穫……」孟欣然說道:「我聽說孿生兄弟或者孿生姐妹之間會存在一種『心靈感應』,如果真是那麼回事,那麼這小孩的反常表現就好解釋了。」
舒逸笑了:「孟局也相信『心靈感應』?」孟欣然搖了搖頭:「談不上什麼相信不相信,我覺得吧,存在的即是合理的。」舒逸說道:「嗯,有時候確實是這樣的。」
到了刑警隊,孟欣然把他們帶到了一個獨立的辦公室:「舒處,沐姑娘,請坐。」他自己忙著泡茶:「這間辦公室原本是閆錦浩的,現在他出了事,我呢又得多盯著刑警隊的工作,所以暫時就先借用了這間辦公室。」
舒逸掏出煙來遞給孟欣然一支:「孟局,對閆錦浩的事情局裡是什麼看法?」孟欣然苦笑了一下:「事實俱在,我們有什麼看法又怎麼樣?」舒逸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況且一些事情雖然看上去是這樣,可到底是不是就真是事實我們誰也說不清楚。」
孟欣然也笑了:「舒處說的也是,既然舒處這麼問,那麼我也就直說了,局裡的領導大都覺得小閆是個不錯的警察,我們都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舒處你也知道,法律是講證據的,無論誰的主觀意願都不能左右法律的意志。」
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
一個警察推門進來:「孟局,他們來了。」孟欣然忙說道:「快,請他們進來。」在警察的帶領下,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走進了辦公室。
孟欣然對舒逸介紹道:「舒處,這兩位便是報案人,他叫耿大志,是市防雷辦的工作人員,這是他愛人羅娟。」舒逸早已經站了起來,微笑著和他們握了握手,耿大志的情緒還算是穩定,倒是羅娟,有些激動:「孟局長,你可處幫幫我們啊,幫我們把耿忠給找回來。」
孟欣然忙說道:「羅娟同志,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找到你的孩子,對了,這位舒處長現在全權負責這個案子,他有些問題要問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配合他的工作。」
耿大志說道:「我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舒逸直接進入了正題:「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耿忠失蹤的?」舒逸來了並沒有急著調閱卷宗,而是決定親自詢問,他認為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掌握第一手資料。
耿大志說道:「大約是昨天中午吧。」羅娟也點了點頭:「就是昨天中午。」舒逸望向那男孩,微笑著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男孩回答道:「我叫耿勇。」舒逸說道:「你和你哥哥是孿生兄弟?」
耿勇點了點頭,耿大志說道:「是的,我和我弟弟也是孿生兄弟,我們家有遺傳。」舒逸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耿忠失蹤的?」羅娟說道:「小忠和小勇在一個學校上學,兩人讀的是一個班,昨天上午小勇說他頭痛,人不舒服,於是我們就打電話向他的老師請假,就小忠一個人去上課的。」
「因為小勇生病在家,我也就請了一天的假在家裡陪他,帶他去醫院看病什麼的。中午到了放學的時間,小忠也沒有回來,當時我就有些著急。可孩子他爸說了,孩子已經這麼大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多半貪玩,和同學一起玩去了,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有過,所以我們當時並不在意。」
「可一直到晚上七點多鐘還沒見小忠回來,當時我就有些緊張了,小忠和小勇雖然貪玩,可平時如果不回家吃飯他們總會打個電話回來的,雖然他們沒有手機,可都知道從公用電話打電話告訴家裡一聲,於是我就有些擔心,讓大志給他們的班主任打電話。」
耿大志接過了話茬:「我給他們班主任打電話,他們班主任說昨天下午小忠就沒有到學校去,他還以為小忠在家裡呢。當時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妙了,羅娟讓我報案,可警方有規定的,失蹤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達不予受理,於是我們只能自己先去找。」
「我發動了親戚朋友,找了一個晚上,一直忙碌到大半夜,卻連影子都沒有找到。而最後見到他的就是他的那班同學,也就是說小忠離開學校以後就失蹤了。我們就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過了一個晚上,一大早就趕到了警察局來報案了。」
舒逸問道:「耿忠失蹤前的這一兩天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羅娟搖了搖頭:「沒有。」耿大志也說道:「是的,完全沒有一點徵兆。」舒逸點了點頭:「耿勇,你覺得呢,哥哥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地方與平時不一樣?」
耿勇看了看耿大志,舒逸微笑著鼓勵他:「沒事,說吧。」耿大志也說道:「警察叔叔問你你就說啊!」
耿勇說道:「前兩天哥對我說,他總是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不過我並沒有發現。」舒逸說道:「他和你提過幾次?」
耿勇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四、五天前他就提到過這個事情,提了有三、四次吧,可每一次我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還說他是神經過敏。可沒想到竟然真出事了,現在我相信他的話了。」
舒逸點了點頭:「耿勇,我聽說你昨天夢見你的哥哥了?」耿勇搖了搖頭:「不,那不是夢,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睡著,我是看到他了,就像是親眼看到的那樣。」
舒逸把耿勇留了下來,然後勸耿大志和羅娟先回去等消息。舒逸自然不會告訴耿大志和羅娟是因為耿勇很可能和耿忠有心靈感應,他要利用這一點破案,如果這麼說就會讓這對夫婦覺得太匪夷所思了,舒逸的理由是為了對耿勇進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