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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六 毒蠱第一百八十二章 舒逸的懷疑 文 / 墨綠青苔

    舒逸他們是第二天中午離開古屯的,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一天。

    走的時候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大雨。

    商老堡主並沒有挽留他們,他知道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舒逸去做。

    就在車子駛上高速公路的時候,天空中響起了一陣驚雷,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舒處,商自在有沒有說什麼?」龍飛揚一邊開車一邊輕聲問道。大雨影響視線,他的車開得並不快。

    舒逸歎了口氣:「他說了很多,但卻沒有說出誰是他身後的主使者。」孟靜說道:「其實我覺得商老堡主分析的也不無道理,那個人多半是商家的人。」舒逸笑了笑:「那你們覺得應該是誰?」

    龍飛揚說道:「我覺得商三太爺和商四太爺的嫌疑最大,至於商自勉和商自勵嘛,我倒覺得應該不太可能,他們在政界軍界都混得風生水起,犯不著再來淌這趟渾水!」舒逸說道:「顧天意和車銳混得不好麼?」

    龍飛揚楞了一下,確實,以顧天意和車銳的級別,無論誰都不比商自勉和商自勵差,至少可以說是不分上下,而且他們的年齡卻要比商家這兩兄弟要年輕得多,上升的空間也更大。舒逸歎了口氣:「其實人是最不知道知足的動物,得隴望蜀,吃碗望鍋的。當然,這其中也不僅僅是他們自身的原因,或許還有其他的什麼因素。」

    孟靜說道:「舒處,那你是怎麼看的呢?你深處商自在身後的人是誰的可能性要比較大些?」舒逸笑了:「我?小孟,飛揚,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拋開商自在不說,在我們知道手上的五幅畫有兩幅是假的,那麼我們該如何著手調查?」

    孟靜先說道:「自然是那兩幅假畫的來源,拋出兩幅假畫的人應該就是持有真畫的人,至少他應該和持有真畫的人的關係很不一般!」

    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

    孟靜又說道:「可關鍵問題是我們根本無法判斷這五幅畫中哪兩幅是假的。」舒逸說道:「這簡單,找一個鑒定古玩字畫的行家就能搞定,可是我的這五幅畫有的是自來的,根本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比如在小水電站的時候就有人送了一幅到我房間的門外,還有就是巖花家發現的那幅,連巖花都不知道那幅畫的來歷。」

    「除了商家的那幅以外,其他的來歷都不明不白,所以你想從畫上查的可能性並不大!」

    舒逸說完點上了支煙。

    龍飛揚說道:「舒處,照你這樣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舒逸說道:「我有個最簡單的辦法。」孟靜和龍飛揚都豎起了耳朵。

    舒逸輕聲說道:「撂挑子!」「啊?」兩人都異常的吃驚。

    舒逸說道:「這是商自在教我的,如果拿著太累,而且根本就不能有什麼作為,還不如放下,放下之後你能夠看到很多原本你看不到的東西。或許這正如當局者迷吧!你們想想,一直以來我們的心思都在尋找『蚩尤血』上面,無論是找畫也好,找鑰匙也好,而那些人所有的紛爭也是圍繞著『蚩尤血』展開的。」

    「其實能不能找到『蚩尤血』對於我們的關係關不大,不是嗎?」舒逸輕聲問道。

    龍飛揚和孟靜都沉默了,舒逸說得不錯,他們都只是棋子,能不能找到「蚩尤血」,找到以後又怎麼辦,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真正關心的。如龍飛揚,他真正關心的是孟靜,從內心來說他甚至根本就不想再繼續管這檔子破事,更不希望孟靜再有什麼意外。

    對於孟靜也是一樣,真正的孟靜已經死了,此刻孟靜的身體裡住著的是巖芸的魂魄,雖然她還殘留著孟靜的一些思想與記憶,但無論是對於死去的徐妍還是活過來的巖芸來說,「蚩尤血」對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舒逸繼續說道:「我當初攬下這差事多半是因為自己,我希望能夠搞清楚十二年前在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我會對藍色火焰有著那樣的恐懼,可現在想想,即便我要弄清楚這些也不一定要答應他們找什麼『蚩尤血』,對吧?」

    孟靜望著舒逸:「舒處,你不會是真想撂挑子了吧?」

    舒逸點了點頭:「真的,我知道你們已經感覺累了,我也一樣。」

    孟靜搖了搖頭:「我不信!」龍飛揚也輕聲說道:「我也不信!」舒逸笑了:「或許一旦我們放下了,很多問題便能夠迎刃而解了!」

    雨小了很多,車子已經過了凱市,舒逸說道:「一會見到小賣部停下車,我買包煙。」

    車停了下來,舒逸買了一條煙扔在車上,龍飛揚去上廁所,孟靜這時輕聲對舒逸說道:「舒大哥,你覺得龍飛揚這人怎麼樣?」舒逸楞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挺好的一個人,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心細著呢,而且也特別會疼人。」

    孟靜幽幽地歎了口氣:「他一直把我當成孟靜。」

    舒逸淡淡地說道:「有問題嗎?現在你就是孟靜,記住,你已經不再是巖芸了!巖芸已經死了,你是孟靜。」孟靜咬著牙說道:「我也知道他的心思,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那感覺就像自己偷了別人心愛的東西一般,很不好受!」

    舒逸笑了:「你想多了,其實我倒覺得你能夠和飛揚在一起挺好的,你試著去用心接納他,像他對你那樣對他,你就會發現,其實愛一個人並不難,而且相愛是一種很幸福的感受。」孟靜臉上一紅,也笑了。

    「在說什麼呢?」龍飛揚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三瓶礦泉水,他遞給舒逸一瓶,然後又拿起一瓶擰開了瓶蓋才遞給孟靜,舒逸留意到了龍飛揚這體貼的小動作,對孟靜笑了笑,孟靜更不好意思了,也會心一笑。

    車子繼續趕路。

    龍飛揚說道:「舒處,其實我有些不希望你現在撒手不管,你想想,我和小靜現在跟著你已經習慣了,你這一撂挑子了,我們指不定又會被折騰到什麼地方去,再說了,跟著你我的心裡還有些底,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了。」

    舒逸苦笑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孟靜說道:「飛揚說的沒錯,跟著你至少我們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一旦回到我們的原點,那時候我們做的一切都是聽從他們的指令,對於他們要我們做的事情對與錯,好與壞我們都無法判別,如果他們真如我們猜測的那樣,那麼或許很多時候我們就是在助紂為虐了!」

    舒逸微微地點了點頭,他說道:「我剛才只不過是隨便說說,這個時候我當然不會撂挑子,至於下一步怎麼做,我已經有了計較,你們不用擔心,至少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前我不會攆你們走的!」

    龍飛揚聽了興奮地問道:「哦,舒處,那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舒逸說道:「攪亂這一潭渾水,讓他們各方面都動起來!起先我一直將找『蚩尤血』為第一要務,害怕西鄉亂,竟然還特意讓顧天意派了一個工作組來維持西鄉的穩定,現在看來我錯了,亂沒什麼不好,只要他們亂了才會暴露出一些問題。」

    「舒處,和商自在的談話,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龍飛揚又問回來了。

    舒逸點上支煙:「我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我甚至大概猜到了商自在身後的人是誰。」龍飛揚和孟靜齊聲問道:「是誰?」舒逸淡淡地說道:「商老堡主!」龍飛揚驚道:「商老堡主?怎麼可能?」舒逸說道:「凡事皆有可能!」

    孟靜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逸說道:「我曾經讓商老堡主幫我拷問商自在,爭取讓他說出幕後的那人是誰。我見到商自在的時候他的身上確實有傷,精神也很是憔悴,可在我和商自在交流的時候他卻主動給了我一些提示,這些話按理說他完全也可以向商老堡主說的,可偏偏商老堡主卻說他根本就不曾吐一個字!」

    舒逸抽了口煙,繼續說道:「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些話他是不能讓商老堡主聽到的,二是商老堡主聽到了卻向我們隱瞞了。不過從他和我交談的樣子看來,第二種可能性可以排除,那麼就只能第一種!」

    龍飛揚說道:「既然他的話不能讓商老堡主知道,說明他根本就不相信商老堡主,商老堡主又怎麼會是他身後的那個人呢?」舒逸笑了笑:「商自在給我的提示裡最關鍵的一句話是,永遠不要輕易相信自己看到的,或者聽到的,因為你無法肯定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不是瞎子摸象。」

    舒逸又說道:「另外我發現商自在的身上有只打火機,那火機上次來古屯的時候是商老堡主在用,在鋼蓋頂端有一道劃痕,當時我就注意到了。商自在問我討煙抽,可身上卻揣著商老堡主用過的高檔火機,說明什麼,商自在在商家受到的待遇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我們看到的或許也只是一個假象,能夠操控這一切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商老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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