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芝好像有些害怕這兩個老道士,她的嘴微微動了動卻不敢說話。_!~;
舒逸看到了桂芝的侷促:「嫂子,想說什麼你就說吧!」桂芝這才輕輕問道:「兩個老人家,你們也說了,你們那個什麼殘門收弟子以後都要讓弟子變成殘廢,為什麼莫棟還好好的?」二殘淡淡地說道:「我們不是什麼殘門,是『天殘門』!」
大殘也說道:「至於說莫棟為什麼入了『天殘門』卻並不讓他落下殘疾,那是因為我哥倆合計了一下,有些事情是該放下了,至少我們不忍再讓自己的傳人像我們一樣,收他做弟子不過是希望有個人以後能夠繼承我們的衣缽罷了。」
舒逸也好奇地問道:「你們只有莫棟這一個傳人嗎?」大殘說道:「還有一個,哼,不過那人不提也罷!」見「天殘子」不願意再提及他們的另一個傳人,舒逸也不好再問,不過他隱隱覺得另一個傳人應該也是他們見過的,甚至打過交道的人,舒逸在心底暗暗留意了這個問題。
謝意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大殘二殘,輕聲說道:「兩位前輩能夠放下,是道門之福啊!」二殘冷哼一聲:「你也不用拍我們的馬屁,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已經掌握了茅山嫡傳的靈童法?」謝意點了點頭,大殘這才鬆了口氣:「這就好,否則我們兄弟就算能夠救那活佛一條命也無法徹底化解他身上的那道煞氣!」
二殘冷冷地說道:「大哥你別太樂觀,這小子雖然傳承了靈童法,可要化解純陰之煞還有另一個條件,如果他已經破了身的,他那靈童法的威力也就減半了,對付普通的陰煞還勉強可以,可是對付純陰之煞,嘿嘿,就不好說了!」
大殘聽了忙問謝意:「小子,你還是童子嗎?」
謝意腦門上滿是黑線,這問得也太直接了吧!好在車上除了桂芝嫂子倒也沒有其他女人,謝意只得輕輕「嗯」了一聲,大殘和二殘這才同時鬆了口氣。而其他人則是忍不住笑了,就連桂芝也跟著笑了起來。
謝意忙岔開了話題:「對了,兩位前輩,你們是如何能夠找齊五個純陰之煞的?這難度可不小啊!五行屬陰,還要死於非命,湊一個還可以說是運氣,可湊五個這就是大能耐了。」二殘看了大殘一眼,兩人都笑了。_!~;
大殘說道:「其實說穿了也不難,如今死個人都會往哪送,火葬場,只要你能夠打點好那個地方,那想收集幾個純陰之煞就再容易不過了,當然,我說的容易是相對的,有時候也得看運氣和時間的。」
謝意不解地問道:「怎麼說?」二殘笑了:「我且問你『死於非命』的人哪種人的戾氣最重?」謝意想也不想說回答出來了:「按老祖宗的說法,刑死之人的戾氣最重,我明白了!你們一定是專門尋找那些被處以極刑的人。可你們又怎麼能夠確定她們是五行屬陰之人呢?」
大殘歎了口氣:「你覺得會有花錢辦不到的事情嗎?受刑人在法院宣判的時候總會把他的出身年月說出來的,剩下的就是具體出身的時分了,花點錢也就能探聽個**不離十。」舒逸苦笑:「也就是說你們一直都在關注著法院每次宣判了死刑的人?」二殘點了點頭:「嗯,只要你把關注的範圍放寬一點,從一個市,看到一個省,或者是相鄰的幾個省,總會有收穫的。」
大殘歎了口氣:「當然,我們這一生也只收集了十個純陰之煞,畢竟這是逆天的事情,做得多了損元神折陽壽的。」
二殘繼續說道:「也全得『天殘門』讓人身殘的這個規矩,以身體的殘疾而抵消些罪孽,否則我們兄弟遲早也是橫死!」
車子快進入西鄉境界的時候舒逸的手機響了,打電話的是孟靜:「舒處,張松,張松他……」孟靜的情緒好像有些激動,舒逸說道:「別著急,慢慢說。」孟靜終於平靜了下來:「張松死了,屍體被掛在了巖花家樓下的那棵大樹上!巖花打電話報了警,派出所的小劉見過張松,所以趕來想告訴你一聲,我現在已經到了巖花家。」
舒逸問道:「死因能看出來嗎?」
孟靜說道:「好像,好像是被嚇死的!」舒逸說道:「你先留在那陪著巖花和沐七兒,我們已經要到西鄉了。對了,這事沒驚動老師吧?」孟靜說道:「沒有,只有我和虔婆婆知道,她已經陪我過來了。」舒逸說道:「嗯,讓老師陪著但增活佛。沈記者呢,他知道了嗎?」
孟靜回答道:「我不知道,他的房間關著燈的,我們沒有鬧出什麼動靜,或許他還在睡覺。」
掛了電話,舒逸掏出支煙。謝意問道:「誰死了?」舒逸輕聲回答道:「張松,他的屍體被掛在了巖花家外面的大樹上!」龍飛揚和謝意對張松要相對熟悉一些,桂芝也和張松打過交道,最吃驚的自然是她,不,不僅僅是吃驚,還有恐懼:「是誰殺了他?」舒逸搖了搖頭:「不知道,聽孟靜說好像是被嚇死的!」
「嚇死的?」大殘也驚訝地問道。
龍飛揚和謝意的心裡雖然吃驚,可是來西鄉這些日子,讓他們吃驚的事情太多了,再多一件最多是吃驚自然很快就適應了。
舒逸說道:「嗯,不過我也覺得奇怪,張松並不是平常之人,非常之事他也見識了不少,怎麼可能就被嚇死了!」龍飛揚點了點頭:「舒處,你說的是,要知道那張松不僅有神奇的醫技,同樣也有保命的絕活。」
舒逸「哦」了一聲:「他保命的絕活是什麼?」龍飛揚淡淡地說道:「舒處,一般高明的醫者,大都是使毒的行家。」龍飛揚點到為止,舒逸卻已經明白了,一個使毒的行家,見過的怨毒之事不會少,哪裡會那麼容易受到驚嚇?
大殘輕聲說道:「老二,你說會不會是他?」二殘沒有說話,一隻手輕輕拂著自己的鬍鬚,一臉的沉重。舒逸看出了端倪:「二位老人家,你們口中的他到底是誰?」謝意說道:「前輩,你們說的莫非是你們的另一個徒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後來改叫了『天殘門』,但我卻知道你們除了『紙煞』卻還有一門絕技。」
大殘笑了:「看來你懂的還真不少!也難怪,畢竟是茅山嫡傳!那你說說,我們這門絕學是什麼?」謝意輕聲說道:「『精神煉獄』!」龍飛揚好奇地問道:「什麼叫『精神煉獄』?」謝意說道:「兩位前輩,我就班門弄斧代為解釋了,有什麼欠缺的二位就幫著糾正一下。」
大殘和二殘都點了點頭。
「『精神煉獄』很類似於孟姐姐製造的心裡幻象,只不過它的環境很特定,它是把人拉入十八層地獄走一遭,讓你切身感到自己在十八層地獄受到熬煉,據說沒有人能夠真正在『精神煉獄』中走完十八層地獄,只要進入『精神煉獄』其結果便是驚嚇而死!」
謝意的話說完,大殘和二殘都點了點頭,二殘說道:「你說得沒錯,至少我還從來沒有聽說哪個能夠進入『精神煉獄』還能平安出來的。」大殘歎了口氣:「其實『精神煉獄』說白了就是製造了一個幻象,利用人的心理弱點而將人生生嚇死!」
舒逸輕聲重複道:「心理弱點?」大殘說道:「是啊,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或多或少會有一些這樣的情感或者情緒,那就是內疚與悔恨,為什麼?因為人不可能永遠不做一件錯過,不會不做一件違背良心的事,只要心裡有那麼一點內疚或者悔恨,在煉獄中就會被無限擴大,然後他會看到各式各樣殘酷而慘烈的另一種結果。在他而言,就是因果報應,很真實!」
大家這才釋然,難怪說會將人生生嚇死。
車子在巖花家門口停了下來,大家都下了車,謝意拉住了二殘:「前輩,『精神煉獄』能破解嗎?」二殘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能!除非……」謝意著急地問道:「除非什麼?」大殘扭過頭來:「除非那個人的精神十分強大!那樣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謝意輕聲嘀咕:「你們也是的,這樣的手段怎麼能隨便就傳給別人呢,萬一那人的心術不正,這可就是殺人的凶器了!」大殘和二殘都楞了一下,臉微微發紅,大殘咳了兩聲:「『天殘門』的傳人每代只有兩個,我們自然不會藏私!」
這時舒逸已經來到了樹下,派出所的小劉和另外兩個警察正守護著現場。
見舒逸他們來了,小劉忙上前來:「舒處,你總算來了,這人雖然我們在莫所的喪禮見過,可卻不清楚他的來歷,你看?」舒逸說道:「小劉,這個案子我建議你們派出所就別管了,對了,你有沒有通知上級來的工作組?」小劉搖了搖頭:「還沒有。」
舒逸說道:「去吧,通知工作組,他們一定會接手這個案子,對了,他們若是問起來你別說先通知了我們。」小劉搔了搔頭:「可你們卻比他們先到了。」舒逸笑道:「有沐姑娘在,我們就是先得到消息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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