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省林城市,朱毅的家裡。|i^
朱毅倒了杯茶給但增:「不是說你去了西鄉嗎?怎麼又回來了?」但增說道:「那裡呆著悶得慌,還是回到都市裡安逸!」朱毅輕聲說道:「我不是托你照應一下舒逸嗎?你一回來,這萬一黃教的人再要傷他怎麼辦?」
但增搖了搖頭:「他們不可能再對舒逸出手,之前那是他們不知道舒逸對尋找『蚩尤血』的重要性,所以才存了奪圖的心思,現在他們知道了,沒有舒逸就算他們能夠拿到全部的五幅《苗嶺迷霧圖》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蚩尤血』,你說他們會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
朱毅這才笑了:「怪不得你會這樣放心呢!」但增哼了一聲:「我知道你緊張你的寶貝學生,現在西鄉的態勢很微妙,不過有一點很肯定,不管是哪一方勢力都不希望他出事,任何人想對他動手都會遭到其他勢力的阻止。」朱毅放下心來,扔了支煙給但增:「也不知道他拿到幾幅畫了!」
但增說道:「想知道簡單,打個電話給他不就得了嗎?」朱毅歎了口氣:「算了,這次的事情我們都不好插手。陸亦雷也說了,這次更多是要靠這小子自己了。」但增像是明白了什麼:「是不是上面有什麼壓力?」朱毅點了點頭:「某個人發話了,這件事情嚴禁軍方的介入。」
但增說道:「軍方不介入國安那邊就不能介入了?這次可是扯進來不只一股境外勢力啊!」朱毅望著但增:「我和嚴正通過電話了,這個事情他們也不好插手。」但增冷笑道:「看來這些人的能量還真是大啊!」
朱毅說道:「希望這小子吉人天相,能夠順利度過這一劫。」但增淡淡地說道:「你還真打算袖手旁觀嗎?你知道,他目前安全那是因為東西還沒拿到,說實話,他哪天找到『蚩尤血』哪天就是他危險來臨之時。」
朱毅的臉色微微一變:「可我能做什麼?就算我親自去苗疆也不一定能夠幫得上忙的。」
但增說道:「你可以勸他置身事外的。」朱毅聽了也有些動心,可接著他又搖了搖頭:「沒用的,我勸不了他,他那性格有時候就像頭倔驢。況且這件事情對於他本人來說也有很重要的意義,說破了天他也不可能放棄的。_!~;」
但增聳了聳肩膀:「那就沒辦法了。」
朱毅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他緩緩地說道:「看來馬上就到獵鷹的季節了。」
但增咳了兩聲:「路是他自己選的,他既然要把自己陷進去,那麼就必須有成為獵物的覺悟,獵物要想擺脫獵人的追捕它就只有不停地跑,逃離獵人的視線範圍,如果它不願意逃,那麼就必須與獵人一較高下,最好的結果就是打敗獵人!」
朱毅說道:「那仁她們也去了苗疆,我覺得那仁這次給我的感覺變了,和以前不同了,以前雖然看上去冰冷一些,可是卻很真實,這次好像她有了幾分熱情,可卻讓我看不透,看不明白了。」但增說道:「沒有什麼看不透的,人總是會變。」
朱毅說道:「我知道人是會變的,可偏偏卻又害怕出現這樣的變化。」但增說道:「好了,我說你想那麼多做什麼?舒逸那邊暫時不會出什麼事,好吧,這電話你不打我打!」
舒逸沒想到會接到但增的電話,他以為但增還在苗疆:「但增活佛,有事嗎?」但增說道:「我在林城你老師的家裡。」
但增見舒逸不說話他又說道:「舒逸,老實告訴我們,你目前已經拿到了幾幅畫了?」舒逸說道:「還差最後一幅。」但增也沒想到這麼快,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幾幅?」舒逸說道:「四幅了,不過卻找不到第五幅!」但增歎了口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一旦東西找到了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多大的麻煩。」
衛夫人確實是個守約的人,半小時沒到舒逸就看到了張松,張松的臉上身上應該都沒受傷,衛夫人的人就把他扔在了莫棟家的門口,扔他下車就把車給開走了。
張松進了屋看到舒逸,他一臉的苦澀:「舒處,不好意思,這次讓你擔心了。」舒逸微微一笑然後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了:「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松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接到個電話說是有事讓我出去一趟,信上還說如果我不去鐵定了會後悔,唉,如果知道這是人家給我做的陷阱我就不會這樣趕著跳進去了。可我就納悶了,他們莫名其妙地把我弄去做什麼,後來我才明白,他們是想用我來逼迫舒處!」舒逸淡然地道:「你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張松說道:「晚上十一點十分左右。」說著他掏出手機給舒逸看,果然那個時候有個電話打進來。舒逸問道:「他們約你是去什麼地方?」張松回答道:「就是門口啊,我去了門口才站了幾分鐘就有一個男人走上前來,問我是不是張松,我才點頭,他就把我打暈了。」
舒逸望著張松的臉,他發現張松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舒逸感覺張松在說謊,因為他的目光中再著猶疑,那是擔心舒逸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舒逸微微一笑:「你看,因為我害你受委屈了!」張松說道:「都是我不好,讓舒處為難了!」舒逸搖了搖頭:「不存在為難,反正現在和誰合作不是合作?東西沒找到之前,誰都可以是合作夥伴,當然,誰想拿到東西就得看他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張松楞了一下,跟著陪笑:「確實是這個道理!」
桂芝和老虔婆回來了,老虔婆見到舒逸竟然臉上有笑意,雖然她的笑或許比哭還難看:「桂芝記掛著今天你們過來,所以地裡活還沒完就趕著回來了。她說可不能讓你們餓著了。」舒逸忙站了起來:「嫂子,你已經累了好幾天了,該好好休息一下的,做飯的事情我們自己能行!」
桂芝木然地笑了笑:「這是女人家的活計,你們坐著吧,一會就好!」桂芝望了張松一眼,那眼神有些怪異。舒逸皺了下眉頭,他突然覺得身邊的這些人有些意思。
就在距離他們遠一些的巖花家裡,沐七兒對巖花說道:「出去走走吧!」巖花笑了笑:「今天的天氣很好!」
兩人出了門順著田間的小路慢慢地走著。
「沐姐姐,你說我姐她為什麼就沒再出現呢?」巖花輕輕地歎了口氣,自那晚以後巖芸就沒有再出現過。沐七兒說道:「我想她還會來的吧,我看得出來她也很惦記你這個妹妹的。」巖花恨恨地說道:「都怪那兩個人,別讓我再見到他們!」
沐七兒說道:「巖花,你說衛夫人的那兩個手下去了哪了?衛夫人昨天來興師問罪的樣子應該那兩個人並沒有回去,巖花,你說巖芸為什麼要對付他們?還有衛夫人那晚好像也被嚇得不清,又是為什麼?」
巖花被問得一頭霧水,她不是巖芸,哪裡知道這些。
再說了,沐七兒也有意思,用人的想法去揣摩鬼的意圖。
遠處麥田里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巖花以為自己眼花了,誰知道這時沐七兒竟然開口問道:「你看到了嗎?」巖花這才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一個人影晃過,好快!如果不是大白天我真懷疑是見鬼了!」
沐七兒的臉色微微一沉,說道:「或許我們真是見鬼了!」因為此刻她又看到了一道白影!巖花問道:「什麼意思?」沐七兒吸了口氣:「一個黑影,一個白影,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是來自『巴蜀酆都』的黑白無常!莊家兄弟!他們在林城曾經被警察抓過一次,可是沒兩天就放了,因為沒有他們犯罪的確鑿證據,沒想到他們跑到這兒來了!」
巖花輕聲說道:「看他們去的方向是山裡,並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沐七兒說道:「我原本以為只是衛夫人和那個肖大哥來了,看來『巴蜀酆都』還隱藏了實力,對於『蚩尤血』他們是志在必得了!」巖花說道:「給舒大哥打個電話吧,讓他小心一點。」
沐七兒微微一笑:「你那舒大哥比耗子還精,他能不知道嗎?放心吧,只要『蚩尤血』一天沒找到,你舒大哥就會很安全。」巖花也笑了。
她們並沒有看錯,那兩道身影確實是黑白無常,「巴蜀酆都」一等一的高手,他們正迅速地向山裡跑去,因為在山裡的某處藏著辰家的人,他們早已經查明了,在巖花家裡失蹤的那兩個人已經被辰家用來煉成了行屍!這口氣他們是不能忍的。他們倆進山就是為了報復,報復湘西辰家!
可惜他們還沒找到辰家的人就被三個皮膚黝黑,卻穿著淺灰色西裝的男子給攔住了去路:「二位,這是去哪啊?」其中一個微笑著開口問道,他的華夏語說得很是生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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