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二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怎麼就沒光呢?沒光咋整,沒光咋整?」瘋二一骨碌又爬了起來,瘋也似的衝出了家門。|i^
「曲老九,老九哥!」瘋二大聲叫喚,曲老九不在,他的老婆坐在櫃檯上:「瞎嚷嚷什麼?曲老九不在!」瘋二這才像剛看到曲老九的老婆一般:「嫂子,給我一支手電!手電!」曲老九的老婆皺起了眉頭:「我說瘋二,你又發什麼癲啊,這大白天的你要手電做什麼?」
瘋二抬起手搔了搔後腦勺:「曲老九不在,這事我不能和婆娘說的。」曲老九老婆笑了:「喲,看來你找老九還有很重要的事了?」瘋二認真地點了點頭:「嗯!」他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什麼人的時候他把手支在嘴邊,身子微微往櫃檯旁靠了靠:「我叫他一起去發財的!」
曲老九的老婆自然不會相信他的瘋話,卻仍舊打趣說:「發財?那麼好的事情為什麼要叫上曲老九?一個人悶頭髮大財不是挺好的嗎?」瘋二的臉色微微一變:「可我一個人害怕!」曲老九的老婆不解地說道:「怕什麼?發財你也怕嗎?」
瘋二小聲說道:「我怕鬼,那兒有鬼!」曲老九的老婆雖然知道瘋二在瘋言瘋語,可後背卻還是沒來由地發了一股寒勁。她說道:「好了,別在這閒扯了,我還要做生意呢,一邊玩去!」瘋二望著櫃檯裡的手電說道:「嫂子,我要手電!」
曲老九的老婆想了想還是把手電遞給了他,一來那玩意值不了幾個錢,二來她也很瞭解瘋二,瘋二很少這樣提要求要這要那的:「好了,快走吧!」
瘋二接過電筒,對著自己的臉照了一下,見手電筒亮了,他露出欣喜的笑,歡快地跑開了。曲老九的老婆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晚飯過後,舒逸帶著謝意來到了巖花的家。
來的當然不止他們兩人,龍飛揚和孟靜也來了,舒逸把和巖花她們一起做戲的事情告訴了龍飛揚和孟靜,這事原本是不應該讓他們知道的,帶他們一起來也不是舒逸的本意,只是龍飛揚在晚飯的時候讀到了舒逸的心事。
龍飛揚和孟靜沒有上樓,就在不遠的地方盯著。
巖花的房間裡除了巖花和沐七兒,衛夫人和肖哥也在。|i^見舒逸和謝意到來,衛夫人首先站了起來,臉上堆著笑:「舒先生吧?早就聽說了先生的大名,可惜一直無緣相見。」她伸出手去,舒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衛夫人?」舒逸並沒有和她握手,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從她的身邊經過走到了巖花的面前。
「說吧,要怎樣才肯放了七兒?」舒逸問道。
謝意就站在門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肖哥看了看謝意,他肯定謝意的口袋裡一定藏著一支手槍,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嘴角上揚,他自信如果謝意肯掏槍,他一定能夠在槍還沒有掏出來之前把謝意給幹掉。
他離謝意也就一米多的距離,在這個距離內,他只需要揚揚手就能夠用飛刀將謝意刺死。
巖花望著舒逸輕聲說道:「舒大哥,你先坐下來吧,反正我們之間的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明白,不如大家坐下來,慢慢的說。」舒逸沒有再說什麼,走到了沐七兒的身邊:「你別怕,今晚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兒。」
巖花笑了,一臉的不屑:「你以為真能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嗎?舒大哥,尊重你叫你聲大哥,可是如果你自己不想要這份尊貴,哼,舒逸,那麼你在我的眼裡屁都不是!」
舒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衛夫人見二人嗆了起來,她笑著起來打圓場:「你看看,你們這是做什麼,大家都是十幾年的朋友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夠擺在桌面上攤開來說的?舒先生,不是我說你,我知道舒先生是公家人,可是這樣的生活真是你想要的嗎?」
她掏出一包女士煙,從裡面取出一支,準備放到嘴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笑著把煙遞給舒逸:「你看看我都忘記舒先生也抽煙的了,我這是女士煙,要來一支嗎?」舒逸擺了擺手。
衛夫人點上煙,優美地吐出一個煙圈,她今天穿得很是性感,在這樣的鄉下,這身裝扮是很驚世駭俗的,露肩露背,面前的抹胸緊緊在托出半截豐乳和那一道深溝。衛夫人應該也算是個美人,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可看上去彷彿才二十**的樣子,特別是她的微笑很迷人,帶著幾分狐媚。
「舒先生,其實巖花姑娘請沐姑娘在家裡做客也是為了你們好,想想你這一輩子一直在為國家賣命吧,可你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呢?你得到的又真正是你想要的嗎?其實不然,做為過來人,我知道什麼最珍貴,那就是自己的家庭,有一個愛你的女人和你相濡以沫,能和自己的親人暢享天倫。用通俗的話說,那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你說對吧!」
舒逸沒有說話,衛夫人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作為一個男人,他應該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妻兒老小,然後用他的能力為他們謀取最大的幸福,說白一點,就是找很多的錢,努力提高家人的生活質量。」
巖花冷冷地說道:「這些他是不會明白的。」
舒逸笑了:「我明白,可是我卻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去碰的,有些錢也不是能夠隨便拿的。巖花,從小到大你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你應該不會忘記了,堂屋供奉的香火上寫的什麼吧?」
巖花楞了一下,舒逸又說道:「天地君親師!天地指的是什麼,是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這是說我們做任何事情都得有良心,是吧?」巖花沒有說話,她低下了頭。
舒逸又說道:「君是什麼?在古代指的是帝王,而在現在則要泛指我們的國家,國家國家,國在前,家在後,衛夫人,所以你說的什麼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我很嚮往,但如果要出賣自己的良心,禍害自己的國家來實現這樣的理想,我寧願放棄這樣的理想。」
衛夫人冷哼一聲:「舒先生,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和我們做對了?」
舒逸搖了搖頭:「我並不是有意針對你們,只是你們這是在觸碰我的底線。」他扭頭對沐七兒說道:「七兒,你怕嗎?」沐七兒搖了搖頭,舒逸笑了:「確實不應該害怕,要害怕的應該是他們。」說罷,舒逸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中多了一指匕首就向巖花衝動。
衛夫人大叫一聲:「阻止他!」
肖哥飛了出去,直直地擋在了舒逸和巖花的中間,謝意掏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衛夫人的頭!舒逸及時停住了,而巖花則仰天大笑起來。
舒逸知道自己的行動失敗了。
巖花冷冷地說道:「舒逸,你看看你的手臂。」舒逸如言低下了頭,望著自己的手臂,他發現手臂裡有一個圓點在慢慢地向著手臂上方移動,巖花說道:「看到了嗎?」舒逸抬起頭望著巖花淡淡地說道:「不管你再對我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我的原則。」
舒逸對沐七兒說道:「等著我,我一定能帶你離開的。」說完他站了起來:「謝意,我們走!」肖哥攔在了舒逸的面前,舒逸看了他一眼,用手輕輕拔開了他。
謝意收起了槍,跟在舒逸的身後離開了。
肖哥望著舒逸的背影,恨恨地說道:「你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他這話是在質問巖花。衛夫人說道:「肖哥,不許對巖花姑娘無禮,巖花姑娘做得對,對待舒逸不能夠硬來,否則結果就只能是玉石俱焚,魚死網破,這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沒有好處的。」
衛夫人看了巖花一眼:「巖花姑娘,舒逸身上的那玩意不會要他的命吧?」
她很是擔心,如果舒逸真的出了點什麼事,他們所做的一切事情就都白費了。
巖花說道:「放心吧,他死不了,雖然我已經在他身上下了金蠶,不過只要他不亂來,我也不會讓蠱毒發作的。我這是在給他時間,讓他考慮清楚,別妨礙我們發財。」衛夫人這才鬆口氣,否則她一定會後悔預先支付給了巖花五百萬現金。
舒逸和謝意離開了巖花家就往水電站那邊走去,因為莫棟的死,再住進莫家確實有些不方便,所以他們只能夠在水電站那兒呆上兩天。
才離開巖花家沒多遠,龍飛揚和孟靜就追了上來,龍飛揚問道:「舒處,怎麼樣?」舒逸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龍飛揚問道:「奇怪什麼?」舒逸說道:「巖花入戲好深,她剛才的表現我真的有一種我應該對她刮目相看的覺悟。」
孟靜說道:「舒處,他們怎麼那麼容易就讓你走了?」舒逸笑道:「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根本奈何不了我,除了虛張聲勢地嚇了嚇人以外,你什麼時候見到他們有什麼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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