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毅給沐七兒和聶嵐倒了杯茶,然後輕聲說道:「也就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查出衛春柔的真實身份?」聶嵐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只知道她的所有資料都是假的。|i^」朱毅說道:「有沒有查過資料庫?其他省市會不會有她的資料?」
聶嵐說道:「查過了,全國倒是有二十幾個叫衛春柔的,可沒有一個符合特徵。」
沐七兒說道:「也不知道巖花現在怎麼樣了。」朱毅說道:「相信她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畢竟她那身本事自保的能力應該是有的,只是……」沐七兒輕聲問道:「只是什麼?」朱毅說道:「舒逸的擔心不無道理,如果有人利用『蚩尤血』的事情來挑撥巖花和我們的關係,那麼後果就令人堪憂了。」
聶嵐也是剛知道關於「蚩尤血」的事情,她說道:「巖花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輕信他們的話吧,在我看來巖花是個聰明人。」朱毅淡淡地說道:「巖花確實是個聰明人,正因為這樣才很容易被人利用。再說了,她對舒逸的感情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誘因。」
沐七兒低下了頭。
朱毅說道:「原本感情的事情她就已經很煎熬了,好容易說服了自己接受了現實,而突然她發現自己被蒙蔽了,當然,我們並不是故意不告訴她,可她卻不會這麼認為,她就會以為我們在欺騙她,利用她,這樣一來就會造成她的逆反心理,從而走向對立面。」
朱毅望向聶嵐:「聶警官,這個案子已經超出了你們警方的能力範圍,你們那邊最好停止調查。」聶嵐點了點頭:「嗯,我明白,我盡快把手上的遺留工作給做完,把案結了。」聶嵐說到這兒,抬起頭輕聲問道:「不過朱先生,我能不能以個人的名義,參與你們的調查?」朱毅笑了笑:「當然可以,有時候還需要你利用你的特殊身份做一些基調的資料收集工作。」
聶嵐笑了笑:「謝謝!」
沐七兒的電話響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接聽以後竟然聽到了巖花的聲音:「沐姐姐,我想和你談談!」沐七兒忙說道:「好,我們在朱先生的家裡,你過來吧。」巖花說道:「最好我們能單獨聊聊!」
沐七兒輕聲說道:「好吧,你看去哪?」
巖花說道:「你們在朱先生家,離師大很近,我們就在師大門口的『大師咖啡吧』見吧。|i^」沐七兒應了一聲:「行,你什麼時候到?」巖花說道:「十分鐘。」沐七兒回答道:「好的,十分鐘以後見。」
掛了電話,聶嵐問道:「是巖花?」沐七兒點了點頭,朱毅說道:「她約你見面?」沐七兒笑道:「嗯,可能她已經知道了。」朱毅擔心地說道:「這樣吧,讓聶警官陪你一起去。」沐七兒搖了搖頭:「她說了,要單獨和我談談。」
朱毅說道:「萬一她要對你不利怎麼辦?」
沐七兒淡然地說道:「如果她真要對我不利,就算聶嵐跟著她也一樣有機會。」朱毅歎了口氣:「這倒是,苗疆蠱王的手段是我們無法想像的,下蠱於無形。好吧,盡可能好好和她談,聶警官在暗處盯著吧。」沐七兒說道:「不,不能這樣,她如果已經知道了『蚩尤血』的事情,那麼對我們就一定會很戒備,如果讓她發現聶嵐也跟了去會激怒她的。」
朱毅搓了搓手:「那怎麼辦?可惜老虔婆又不在。」沐七兒說道:「沒事的,我就去會會她,好好談談,巖花姑娘是個聽道理的人,應該是可以溝通的。」
朱毅歎了口氣:「好吧。」
十分鐘後,沐七兒如約來到了「大師咖啡吧」,可是她卻沒有看到巖花。
「小姐,喝點什麼?」侍應生過來問道。沐七兒看了看表:「不好意思,我等個朋友,她到了再點好嗎?」沐七兒感覺巖花可能還會打電話來換見面的地點,所以她只得這樣對侍者說。
果然她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又響了,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沐七兒知道一定是巖花來的。
「喂,巖花,你到了嗎?」沐七兒輕聲問道。巖花淡淡地說道:「你到李姐家來吧,我在這兒等著你!」沐七兒說道:「好的,我馬上就到。」巖花掛斷了電話,她就在離咖啡吧不遠的一個電話亭。看到沐七兒一個人離開咖啡吧向「江山公寓」方向走去,她遠遠地跟在了後面。
沐七兒到了李姐家的門口,抬手正準備敲門,後面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頭,她沒有任何動作:「巖花嗎?」巖花還保留著李姐家的鑰匙,她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進去。」
沐七兒先進去,巖花跟著也進來了,然後反鎖上了門。
沐七兒轉過身去望著巖花:「你去了哪了,我們都很擔心你!」巖花冷冷地說道:「擔心我?還是擔心那個什麼血?」沐七兒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坐下來聽我解釋一下好嗎?」巖花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好,那我就洗耳恭聽了,就聽聽你們是怎麼算計我的。」
沐七兒歎了口氣,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巖花,你誤會了。」
巖花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沐七兒。
沐七兒說道:「其實舒逸也是在衛姑娘出事後的第二天才聽說『蚩尤血』的事,等他告訴我的時候已經是李姐死了以後的事了。舒逸沒有告訴你一來是因為這段時間林城真的很亂,大家都在疲於應付,二來李姐的事情讓我也把這事給忘記了。其實舒逸早就讓我抽空把這件事情告訴你,都怪我。」
巖花說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沐七兒說道:「我們是朋友!」巖花淡淡地說道:「我曾經也以為我們是朋友,可是你們卻令我失望了。我是苗人,性子直,喜歡和厭惡都表現得很直接,在知道你和舒逸的事情後我知道那不是你們的錯,所以我認了,還用真心來對你們,可你們呢?你們想方設法把我困在林城,他甚至還讓你來拖住我,不就是怕我也想要那個什麼血嗎?」
沐七兒說道:「我們真的沒有那麼想!讓你留在林城確實是舒逸的意思,這是因為他不希望你出事,你阿嬤走了,姐姐也不在了,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舒逸是希望你能夠平安無事,因為此次苗疆之行充滿了危險,就在剛到苗疆的那晚他們就差點出了事。」
巖花皺起眉頭:「他怎麼了?」
沐七兒還是從巖花的語氣中聽出了對舒逸的關切,她悄悄地鬆了口氣:「他沒事,辰家的人和黃教的大喇嘛想要對他不利,在但增活佛的幫助下總算是化險為夷了。」
巖花說道:「這麼說很多的人都跑到苗疆去了?」沐七兒點了點頭:「你想想,你和舒逸都是尋找『蚩尤血』不可缺少的人,按理說他最應該帶著你回去的,可是他沒有,他就是為了不讓你去涉險啊,你們兩個人要是聚到一起,更會成為那些人的目標。」
巖花沒有再說話,陷入了沉思。
沐七兒望著她:「巖花姑娘,我不知道你今天見過了誰,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話,如果你執意認為是我們在騙你,那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巖花瞇起了眼睛:「你以為我真不敢對付你嗎?」沐七兒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巖花想了很久才說道:「我見到了衛夫人,就是衛春柔的母親。」沐七兒吃了一驚,警察都沒能查到衛春柔的底細,看來衛春柔一定有些來頭。
巖花又說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嗎?」沐七兒搖了搖頭。
巖花說道:「『巴蜀酆都』。」巖花最後還是決定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沐七兒,包括後來見到衛春柔的事。沐七兒說道:「一切你都已經知道了,現在你說說吧,你想怎麼樣?」巖花皺起了眉頭:「我要回西鄉,你跟我一起去!」沐七兒楞了一下,她說道:「那好吧,我們回聶警官那拿東西,順便找朱先生借他的車。」
巖花搖了搖頭:「不,從現在起你不能和他們再聯繫,錢我還有一些,應該夠我們回去的,手機給我!」沐七兒說道:「可我什麼都沒帶!」巖花說道:「到了西鄉差什麼我都能設法幫你準備,好了,別磨蹭了,走吧!」沐七兒說道:「我能反對嗎?」
巖花說道:「你可以試試,不過沐姐姐,你最好別逼我,你要願意跟我走那麼你還是我的沐姐姐,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永遠留在這兒。」沐七兒說道:「看來我是沒有選擇的了。」
好在沐七兒帶了隨身的包,常用的東西都在包裡,包括軍安配給她的證件和槍,當然也有些現金和銀行卡。沐七兒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沐七兒把手機交給了巖花,巖花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下午一點的班車,沐七兒和巖花踏上回西鄉的路。
朱毅一邊抽著煙,一邊對聶嵐說道:「再打一下沐姑娘的電話。」聶嵐又撥了一道:「還是關機的。」朱毅站了起來:「真不應該答應她一個人去冒險,算了,我還是給舒逸打個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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