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被帶到了隔壁房間,沒多久,就來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金真正指著舒逸說道:「喏,就是他。%&*";」舒逸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他們,金真正來到舒逸的面前,微笑著說道:「他們是最優秀的生物工程學家。」
舒逸冷笑一聲:「看來你們不僅僅對核彈感興趣,連對生化武器也感興趣。」
金真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們會給你打一針,這針劑對你的身體不會有很大的影響,當然它會讓你覺得渾身乏力,就連說話都不能大聲,我們都知道你的身手很厲害,不這樣做我們不放心,這也是對江博士的安全負責。」
舒逸沒有說話,金真正抬了抬手,幾個白大褂走上前來,其中一個給舒逸打了一針,然後對另外幾人說道:「五分鐘後給他測量一下生命體征。」那幾個人熟練地把儀器給安裝起來。
「金局長,『軟化劑』的藥力已經發揮作用了。」那個帶頭的在手下人報告了舒逸的各項生命體征後,向金真正說道。金真正點了點頭:「馮博士,謝謝你了!」帶頭的人竟然就是馮博容。
馮博容微微一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金真正讓人把馮博容他們送走了,舒逸早已被安置在一張輪椅上,金真正走到舒逸的身後,推著輪椅:「其實我很羨慕你這樣的生活的,以後無論你想做什麼都會有人伺候。對了,我還給你安排了一個生活秘書,從現在起,你的一應生活都由她負責照顧。」
金真正拍了拍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舒逸看清了女人的樣子,她是權淑玉。
權淑玉進了屋子,她低下了頭,她的心裡有內疚,所以她不敢去看舒逸。
金真正微笑著說道:「權小姐,從現在起你就是舒先生的專職生活秘書,和他住一個屋子,他的生活由你全權照顧,如果舒先生對你的服務有什麼不滿意的,那麼我想我就會沒心思照顧你的家人了。」
舒逸輕聲說道:「金真正,你很卑鄙。」金真正搖了搖頭:「一般吧,其實很多時候我也很糾結,也很難過,可是沒有辦法,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的,況且在我看來,事沒有簡單的對錯,人也沒有簡單的好與壞。」
金真正說到這兒,他看了舒逸一眼:「其實我們很相似,都在為著自己的信仰,理想抗而奮鬥。%&*";而我們的身後站著的,是自己的國家和民族。」舒逸冷笑了一下:「少拿國家和民族說事,你們做的一切真是國家意志,人民意志嗎?其實你自己心裡清楚。」
金真正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好了,權小姐,你陪著他去江博士那吧。」權淑玉推著輪椅,將舒逸推到了江林威的房間。
江林威還在忙碌著,聽到動靜,他抬起了頭見是權淑玉推著舒逸過來,他楞了一下:「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權淑玉輕聲回答道:「他們對他動了手腳,給他注射了『軟化劑』,他現在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江林威瞪大了眼睛:「媽的,這幫王八蛋。」
舒逸輕聲說道:「沒事,至少命還在。」江林威聽了舒逸的話,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嗯,這倒是,還有一條命在,人生就還有希望。」他又望了望權淑玉:「這麼說這以後你要負責照顧他的生活了?」權淑玉點了點頭,江林威道:「好,你到外面去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叫你。」
權淑玉看了舒逸一眼,舒逸還是直接無視她的存在。
她歎了口氣:「那好,江博士,舒逸先生,有什麼需要就叫我。」權淑玉轉身出了房間,在門外靜靜地候著。
房門被緊緊關上了,江林威停下了手頭的事情,輕聲說道:「你是來救我的?」舒逸的眼睛上下左右地轉了一遍,江林威知道他的擔心什麼:「這房間原本是有監控的,不過現在已經撤了。」
舒逸說道:「為什麼?」舒逸的聲音不大,他發現自己真的連說話的力氣彷彿都要沒有了。江林威說道:「很簡單,我跟他們很合作,當然,他們也必須為此表現出他們的誠意。」
江林威拿起桌子上的煙,自己點了一支:「有力氣抽煙嗎?」舒逸苦笑了一下。
舒逸連說話都成問題,抽煙自然更不行了。
舒逸望著他,輕聲說道:「你到底是誰?」江林威楞了一下,他瞇縫著眼睛望向舒逸:「什麼意思。」舒逸淡淡地說道:「你不是江林威。」江林威笑了:「為什麼這麼說?」舒逸說道:「很簡單的道理,你之所以遲遲不和他們對接工作,那是因為你怕露餡。你根本就是個東郭先生。」
江林威輕輕拍了拍手:「都說舒逸的心思縝密,思維敏捷,果然名不虛傳。」
江林威這話等於證實了舒逸的說法,舒逸的腦子亂了,這個江林威竟然是個西貝貨,那麼真正的江林威又去哪了?從金真正他們對江林威的態度來看,顯然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手上的江林威是假的,也就是說在濟州被劫走的人就是面前這位,舒逸笑了。
江林威望著舒逸:「笑什麼?」舒逸說道:「可惜,我現在才明白,我是人在局中。」江林威歎了口氣:「何止你在局中,大家都在局中。」舒逸說道:「可是這到底是個什麼局?」江林威吐著煙圈:「局中局!」
舒逸笑道:「看來我再一次被當成了犧牲品。」
江林威搖了搖頭:「你並不是犧牲品,我知道你會來,我也一直在等著你的到來。」舒逸說道:「等我有什麼用,我這樣這副樣子,你覺得還能幫到你什麼?」江林威笑了:「放心吧,你不會一直這個樣子。」
舒逸苦笑道:「看來真正在局中的好像也只有我。」江林威說道:「你也不在局中,因為你入局即醒,相信你已經大致明白了這是個什麼樣的局。」
舒逸說道:「你很面熟。」
江林威微微一笑:「折騰了一宿,困了吧?」舒逸回答道:「你不說還不覺得,你一說我倒還真想好好睡一覺。」江林威說道:「好好睡一覺吧,其實在這裡睡覺應該很踏實的,至少這一個星期之內。」
江林威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他對在走廊上坐著的權淑玉說道:「舒先生困了,你帶他回去休息吧。」權淑玉走了進來,推著舒逸離開了江林威的屋子。
回到金真正給舒逸安排的房間,權淑玉輕輕關好門,扶舒逸上了床。
「對不起!」權淑玉輕聲說道。
舒逸望著她,平靜地說道:「不用向我道歉,我相信你這樣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怪你。」舒逸越是這樣說,權淑玉的心裡越是難受,她的淚水奪眶而出,舒逸輕聲說道:「好了,別哭,我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
權淑玉咬了咬牙:「我會彌補我的過錯。」舒逸知道她在想什麼,舒逸說道:「你什麼都不用做,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權小姐,我想喝水。」權淑玉忙去給舒逸倒了杯水,然後坐在床沿把舒逸扶了起來,舒逸靠在她的酥胸上,心裡一陣異樣,權淑玉拿起杯子餵著舒逸。
舒逸喝了一口,然後輕聲說道:「屋裡有監視監聽裝置,盡量少說話。」
權淑玉輕輕「嗯」了一聲。
權淑玉把舒逸的身體放平,給他蓋上了被子,舒逸說道:「你也休息一下吧。」
房間裡有兩張床,權淑玉在另一張床上躺下:「有什麼需要就叫我。」舒逸眨了眨眼睛。
舒逸並沒有真正的睡去,他閉著眼睛,可腦子卻沒有閒著。
他回過頭去,從江林威的失蹤開始重新梳理了一遍,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局做得很精緻,首先是江林威失蹤,不,應該說是假江林威的失蹤,繼而他的假身份竟然得到了北韓方面的認可,還真把他當成了專家給供奉起來,接著自己接受任務,赴北韓來營救江林威,到了北韓自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最後竟然和江林威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見面。
這一切看似毫無關聯,可又卻像是早就一步步安排好的似的,而真正要促成這個結果,有一個最關鍵的人物,那就是金真正!
現在舒逸必須要弄明白一個問題,就是這個江林威到底是什麼人,敵人還是朋友。不過舒逸覺得應該是朋友,如果是敵人,他們沒有必要在自己面前做戲,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從自己的身上他們得不到任何的利益。
如果江林威是朋友,是自己人,那麼舒逸肯定金真正也是自己人。
可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舒逸內心苦澀,他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局,布這個局的人應該就是陸亦雷,短短的時間內,自己竟然讓陸亦雷給玩了兩次,舒逸心裡有些不忿,但卻又不得不佩服這隻老狐狸,不過至少舒逸能夠認定一點,陸亦雷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華夏。
不知道想了多久,舒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