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放下柳雪後,便加足馬力向「藍波灣」駛去。i^
他的心情很是焦急,他知道今晚這一幕不是一個巧合,而是有人精心的佈局。
「佛祖」是個黑幫的頭目,從接觸看來,他的幫會涉嫌走私、販毒、軍火,不過這些都不在舒逸關注的範疇,相信當地的警方早就應該引起了重視,他是國家的安全人員,此刻也有重要的公務在身,加上目前他的處境,甚至連打個電話給警方透露一下都不方便,只能待事情了結了再說。
對方布這樣一個局的目的是什麼?殺了自己?
就算是想假「佛祖」的手對自己不利,他們也應該顧及到自己身上的《海軍協定》吧,他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得到它嗎?舒逸突然感覺到他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
凌晨的街上沒有什麼車輛,舒逸一個緊急掉頭,然後轟起油門,又返回了燃情會所。
他覺得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當時因為柳雪的突然出現,他的判斷力就受到了影響,對方既然要借刀殺人,那麼一定會坐山觀虎鬥,享漁翁之利,那麼對方一定會在現場不遠的地方看戲。
舒逸又花了二十分鐘回到了會所。
停下車,燃情會所看上去和剛才沒有什麼區別,從大門虛掩的縫隙望去,依稀還能看到大廳裡的燈光。
舒逸悄悄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經過長廊,他來到了大廳。這時他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音,他知道是那道實木的大門關上了。他的心裡釋然,自己果然沒有猜錯,裡面還有人,那道門很重,風是無法吹動的,只能夠是人把它關上的。
舒逸在剛才的沙發上坐下,然後點上煙吸了一口,他的內心隱隱感覺不安,也升起了一絲恐懼。
對手太狡猾了,讓一個黑幫給他們打先鋒,他們自然知道黑幫不可能能夠對付舒逸,但卻成功地誘使華威現了身,在與黑幫周旋之後,讓舒逸他們帶著柳雪離開,不過他們算準了舒逸會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再度返回,而舒逸再回來的時候,他的幫手華威卻已經走了。
每一步都計算得很是精確,簡直算無遺策,有這樣一個敵人,確實是件很可怕的事。
舒逸並不自負,他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而感到激動,這不是競技,對手越強大越刺激,相反,對手越強大,說明己方付出的代價會越大,或許是財力,物力,又或許是戰友的生命。%&*";
舒逸握著煙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他極力想要穩定自己的情緒。
他在等待,等著對手的出現。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
可是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舒逸坐不住了,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向了那包間的那頭,他踢開了一扇扇門,最終,他發現所有的包間裡都空無一人。舒逸的心裡很憤怒,他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他狠狠地一拳打開牆上,手指的關節處擦破了皮,滲出了血來。
他知道自己是被那關門的聲音給蒙蔽了。
他衝出了燃情會所,此刻哪裡還見得到人影。
舒逸重新跳上了車,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冷靜的頭腦,他隱約有些明白了今晚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響了,電話裡面傳來沐七兒緊張的聲音:「舒逸,你不能再回藍波灣了,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舒逸一楞:「怎麼回事?」沐七兒回答道:「藍波灣發生了火災,火勢已經蔓延到冷家的別墅了,消防隊、警察和軍方的人都趕到了,有來滅火的,有來保護冷老的。」
舒逸一下子明白了,今晚這個局最終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攆出冷家。
看來有人想讓自己成為喪家之犬,舒逸苦笑了一下,怎麼能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自己呢?可事實確實是這樣。
舒逸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到什麼地方去。
他把手機卡取了出來,扔掉了,又重新找出張卡換上。
舒逸給柳平川打了過去:「柳副司令,這麼晚了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柳平川說道:「你在哪?」舒逸說道:「我在太子道,離燃情會所不遠。」柳平川說道:「我馬上過來接你,你就在太子道『月光櫻花』浴室門口等我!」
柳平川沒等舒逸說話就掛了電話。
柳平川的心裡也很著急,就在舒逸打給他之前的一分鐘,他接到了冷峰的電話,知道了藍波灣發生的火災,憑著他的閱歷與智慧,很快就猜到了對方的目的,對方早就知道舒逸躲在冷家了,遲遲沒有動作只是因為冷老的緣故,他們要舒逸失去庇護,但又不希望舒逸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軍方或者警方帶走,所以他們引開了舒逸,然後想辦法打掉了舒逸的保護傘。
一旦把舒逸逼到孤立無援的境地,他們甚至不用談判,不用交易,直接搶奪舒逸身上的東西。柳平川不能讓舒逸出事,那樣他無法向陸國光交差。
再說舒逸還是柳雪的救命恩人,於公於私他都必須出手相援。
冷易很是氣憤,可是他卻有氣無處撒!這場火災來得太突然,也太蹊蹺。
平白無故的火就燒起來了,當然,火是隔壁一幢別墅引起的,可沒想到火勢一下就那麼兇猛,蔓延到了冷家,這火放得很有水平,很是專業。
火災才起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消防、警察、軍隊各方面的人都湧來了,用冷峰的話說,在華夏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速的反應。冷易第一時間就讓沐七兒通知舒逸,藍波灣已經不安全了,千萬別回來。
冷易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會被「保護」起來,從而他也就失去了繼續保護舒逸的能力。在通知沐七兒打電話的同時,他把冷焰和冷焰的幾個手下也攆走了,讓他們一定要設法找到舒逸,舒逸現在最缺少的就是幫手,值得信任的幫手。
冷焰臨走之前問冷易怎麼才能找到舒逸,冷易告訴他:「你去找柳副司令吧,他有辦法。」冷焰原本是想讓沐七兒給舒逸打個電話的,沒想到舒逸在接了沐七兒的電話以後便換了一張新卡。
柳平川接到了舒逸,讓舒逸上了他的車。舒逸那車本來就是偷來的,就扔在街上了。
柳平川開來的是兩部車,一部是他自己的「紅旗」,另一部是部黑色的奔馳商務車。
「紅旗」車了除了司機小鄭還有一個少校,少校是柳平川新調來的警衛員,柳平川暗示舒逸少校是值得信任的。
上了車,柳平川說道:「我在萊港以西十三公里的興隆鎮有一個獨立的小院,一直空著的,你就先住到那去吧,傢俱、生活用品什麼的都有,後面那輛車裡是一個班的陸戰隊員,都是底子清白的,由他們負責你住處的安全。」
舒逸沒有客套,他點了點頭。
柳平川的電話響了:「喂,是冷焰啊?」柳平川抬眼望了舒逸一眼,接著他說道:「嗯,好吧,我問問,你等我電話。」
柳平川先掛了電話,然後對舒逸說道:「冷易讓冷焰帶著人出來了,說是給你打下手,你的意思?」舒逸說道:「行。」柳平川給冷焰打了過去:「你帶人到興隆鎮口去吧,在那裡會有人接你們的。」
車子在飛速的行駛著,舒逸望著窗外,沒有說話。
柳平川說道:「你在興隆的事情,除了我們這兩車人,加上冷焰他們,不會再有其他的人知道,你放心吧,興隆很安全,那裡還駐有我直管的一個陸戰隊特勤中隊,緊要關頭荊楚可以直接調動他們為你所用。」
大奔商務車上領頭的人就是荊楚。
荊楚自從上次鎮南方的事情受傷後就沒有再返回別墅,負責柳雪的安全,他原本心裡有些失落,以為柳平川對他的工作不滿意,今天晚上聽到讓他帶隊參加秘密行動之後,他的心裡很是激動,雖然他不知道行動的內容是什麼,但有一點他相信,首長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相反還是一如既往地重用他。
這是一個獨立的院落,就在興隆鎮的入口處,四周沒有人家,離它最近的人家也有近百米,院子四周有高高的圍牆,院門處有一間小平房,讓人感覺就像是個值班室。院裡是一座兩層樓的平房,院裡的小花園裡種滿了花草。
下了車進了院子柳平川笑道:「我平時閒著的時候就喜歡到這來小住一段時間,屋後就是條小河,我喜歡在河邊釣魚。」這時荊楚領著手下的戰士也過來了,柳平川向舒逸介紹道:「這位是我們萊港基地陸戰隊的荊楚,興隆特勤中隊的副中隊長。」
他又對荊楚說道:「荊楚,這位是舒處長,從現在起,你們的一切行動都要聽他的。」荊楚並不知道舒逸的來頭,但他看到柳平川對舒逸的態度,心知舒逸的來頭一定不小,他端正地向舒逸敬了個軍禮,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荊隊長,麻煩你們了。」
荊楚笑道:「能夠為首長服務是我們的榮幸。」柳平川見荊楚有些虛假,他笑罵道:「你小子,別看舒處年紀和你差不多,但叫聲首長你不冤枉,你現在是個中校吧?人家舒處可是少將。」荊楚嚇了一跳,這麼年輕的將軍?這小子也太逆天了嗎?荊楚剛才對舒逸很是恭敬,那是因為柳平川的緣故,此刻聽了柳平川這話,他才收起了輕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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