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跑了,就在華威向費一潔發動進攻的時候小四感覺到了凌厲的殺氣,所以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逃!可是他沒想到才逃了沒多遠,就看到前面有個黑影,接著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屋子裡,費遷望著華威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不管怎麼說,費一潔都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華潔殺死費一潔,費遷的心裡多少有些悲傷,但當費遷看到血泊中的費逝時,他終於歎了口氣:「一潔,你這是罪有應得啊!」華威也輕歎口氣:「費先生,跟我走吧,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費遷說道:「我不走,請你回去轉告舒處,我費遷無能,幫不了他了。我要留下來,為他們收屍,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我的親人。一涵扶我起來!」
華威說道:「你必須跟我走,至於這裡,我們會讓人來收拾的,我保證你的家人們都會得到厚葬,舒逸給我的任務其中之一就是一旦任務敗露,必須安全的把你帶回去!」華威說完,一記掌刀切在了費遷的頸部,費一涵怒道:「你!」華威說道:「你父親留在這很危險,你不知道嗎?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華威帶著費遷和費一涵離開了,他們走遠之後,樹林中兩條黑影悄悄地進了屋子,這兩人正是陳克和王福。
看著一地的屍體,王福說道:「這個華威真的很強悍!」陳刻苦笑道:「他可是內衛的總教頭,就是脾氣太差,得罪了不少人,不然他也不會是今天這樣。」王福說道:「如果剛才我們出手,費逝就不會死了!」陳克搖了搖頭:「我們救不了費逝,因為我們根本不會想到,費一潔就是那個門主,更不會想到,她會對自己的叔叔下手。」
王福說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陳克歎了口氣:「走吧,先把這件事情告訴朱毅,聽聽他的意見。對了,你去帶上那個小四。」王福點了點頭:「不過他只是小嘍囉,我想從他的口中應該是問不出什麼的。」
王福離開了,陳克也轉身出了屋子,不過他的嘴裡輕輕地自語道:「華威用得著下這樣的狠手嗎?」
朱毅第一時間接到了電話,他楞住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掏出電話,他給陸亦雷打了過去。陸亦雷聽了之後說道:「朱哥,你有什麼看法?」朱毅回答道:「這次的事情太突然,我還沒有頭緒,唉,舒逸怎麼會讓華威去呢,華威那人,一貫的下手不留情。」
陸亦雷說道:「那先這樣吧,不過費一涵還是別暴露,這段時間讓她多陪陪她父親吧,我想經歷了這麼多,費遷一定會很難受,費一涵也一樣,就讓她休息一下吧。」
華威帶著費遷和費一涵回來了。
舒逸聽華威說完整件事的經過他皺起了眉頭:「師父,其實你沒必須這樣痛下殺手,我們的目的就是抓住門主,然後想辦法問出那個龍頭是誰,可你這樣一來我們的線索就斷了!」面對舒逸的責問,華威摸了摸後腦勺:「我也不想,可是當時看到費一潔竟然連自己的親叔叔都殺了,我氣壞了,這種忤逆之人,不殺不足以解恨啊!」
舒逸苦笑道:「你是解氣了,可我們的案子又陷入僵局了,最主要的是費先生這次冒死設計,好容易引出了門主,卻被你這一刀給壞了大事。」華威的老臉掛不住了:「好了,都怨我,行了吧,以後你們的事情我也不管了,我走,真受不了你的鳥氣!」
華威說走就走,沐七兒和鎮南方都沒能夠攔住他。
舒逸歎了口氣:「讓他去吧!你們都出去,我和費先生說幾句話。」
大家都離開了屋子,小惠和沐七兒拉著費一涵,去說一些安慰和體己的話。
舒逸在費遷的床前坐了下來。
費遷的一雙眼睛顯得很空洞,木然是望著遠方。舒逸輕聲說道:「費先生,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費遷扭過頭來望著舒逸:「不怪你,怪不得你,唉,報應啊,報應。」舒逸說道:「費先生,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請你節哀。」
費遷說道:「其實我一直也隱隱覺得我的女兒不太對勁,我原本懷疑這個人應該是一涵,可我沒想到竟然會是一潔,她偽裝得太好了,把我們大家都騙了。」舒逸微微點了點頭,費遷又說道:「在我的印象中,一潔是一個直爽,善良,快意恩仇的女孩,有什麼說什麼,從來沒有什麼小心眼,沒想到……」
舒逸沒有說話,他知道費遷現在心裡不好受,讓他發洩一下或許會好一些。
「一潔做出這樣的事情,死不足惜,可是我那八弟,他的死卻是因為我啊!」費遷的眼中流出淚水。
舒逸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的心裡隱隱有些內疚,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
舒逸遞給費遷一支煙,費遷接過去點上,才吸了一口便沒命地咳了起來,舒逸這才想起費遷的身上有傷,雖然他自己的身上也有傷,但都是皮外傷,再者舒逸已經習慣了,傷得再重,煙是不能斷的。
舒逸站起來,搶下費遷手上的煙,自己抽了起來:「你的傷沒好,最好不要抽煙。」
費遷望著舒逸,突然,他笑了:「舒逸,我敬佩你,其實你並不適合這樣的工作,你太感性,不僅僅是對你的朋友,包括你的敵人!」舒逸也微微一笑:「我可沒有把你當做敵人,從你答應和我合作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是我的朋友了。」
費遷輕輕地說道:「朋友,朋友,好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個詞了!」
舒逸說道:「今後有什麼打算?」費遷皺起眉頭:「今後?你不追究我的過去了嗎?」舒逸淡淡地說道:「你的過去已經用你的現在做了補償了,我還有什麼好追究的?」費遷搖了搖頭:「舒逸,你不用這樣,我自己的過錯我知道,而且我也做了決定,我要用自己的下半生來贖罪,該承擔什麼樣的懲罰我都不會逃避!」
舒逸笑了:「你不用承擔任何的懲罰,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補償這個社會,多做一些好事吧,做一些有益於社會的事情。」費遷望著舒逸,他也感悟到了一點什麼,最後他點了點頭:「好吧,我聽你的。」
舒逸說道:「費先生,雖然我知道提今晚的事情你的心裡會很痛,很難過,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今晚的事情你怎麼看?」
舒逸之所以現在又重新提起這事,是因為僅僅聽華威的表述並不完全。不是他不相信華威,而是他知道華威的性格,太急,往往不夠細心,會忽略一些重要的細節。
費遷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舒逸,我有一些疑惑,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既然你問到了,我就告訴你吧,不過我希望你聽了以後能夠保密,畢竟這只是我的猜測,尤其還涉及到華老先生。」
舒逸的心裡一驚,費遷這話的意思是他要說的事情和華威有關係,莫非費遷是懷疑華威嗎?舒逸忙說道:「你說吧,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
費遷這才輕聲說道:「我也是冷靜下來才慢慢想到的,我在想,那個時候華老已經控制住了一潔,可以說局面已經掌握在了他的手上,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讓一潔他們停手的,可他卻下了殺手!剛才他說是因為憤怒,因為一潔的不孝,我也接受了他這樣的說法,但再一細想,哪怕就是這樣,他也不至於把那些人全都殺了吧!」
舒逸說道:「師父就是這樣的性格,脾氣狂暴,殺性重。」
費遷點了點頭:「嗯,可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個蒙面的老者到底是誰?我從一開始就很好奇,可是華老卻是把那老者殺死了也沒有揭開面罩看一眼,這我就覺得很不正常了!」舒逸楞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費遷說的是實情,如果是自己一定也會對蒙面老者的身份感到好奇,除非……
舒逸正在想,費遷就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除非他本來就知道這個老者是什麼人!」舒逸沉默了,在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華威,華威是他的恩師,自己的一身本事都是華威傳授的,而自己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及地位也大多利益於華威,他自認為對華威是十分瞭解的,但費遷的這一席話讓他的那份信任開始有些動搖了。
見到舒逸沒說話,費遷說道:「舒逸,你也別太往心裡去,這都是我的猜測,或許是我想多了,不管怎麼說,華老確實是救了我和一涵的性命。」舒逸望著費遷,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會好好地查清楚的,你這幾天什麼都別想,安安心心地養傷吧!」
舒逸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費遷叫住了他:「舒逸,我想求你一件事。」舒逸望著費遷:「別說求,有什麼事你吩咐說好了。」費遷歎了口氣:「我現在就一涵這一個至親了,我想把她托付給你,希望你能夠照顧她,別讓她像她妹妹那樣!」舒逸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