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毅聽到舒逸答應接受這個任務,他輕聲說道:「這個任務很危險,你自己要小心!資料上的兩個人你可以先和他們接觸一下,雖然他們在鍾離家的身份和地位並不高,但他們值得你信任,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幫上你的忙。」
資料舒逸看過,老師說的那兩個人一個叫鍾離隱,一個叫鍾離修。他們都在漓山,有一份正當的職業,不過他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軍事安全局的秘密調查員,這也是陸亦雷和朱毅為什麼說他們值得信任的原因。
短短的時間裡,舒逸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他不會像朱毅說的那樣,先去和他們接觸,既然他們是很好的兩枚暗棋,就應該留到最後關鍵的時候用。舒逸微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不過你們得給我點時間,我要先把費遷的事情給安排妥當再說。」
朱毅說道:「不急,反正這個任務是沒有時限的,這個案子也不是三五七天就能搞定的,你先把手上的事情給處理好吧!」
費一帆又去了醫院,他去看費一彪。
舒逸沒有把費一彪的事情告訴費一帆,就連費遷逃脫的真實原因舒逸也沒有對費一帆說過,所以費一帆對於這些並不知情。
舒逸不是不相信費一帆,只是他覺得費一帆不知道這些對於費遷來說是件好事,那樣一旦費家的人對他進行試探的時候他能夠表現得更加真實一些。
費一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都能夠下地了。
見到費一帆進來,小鳳忙站起來微笑著對費一帆說道:「帆哥!你來了?」費一彪也招呼道:「哥,快坐下!」費一帆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怎麼樣?沒什麼問題了吧?」費一彪點了點頭:「嗯,好得差不多了,我還準備說這兩天就出院呢!整天躺著人都快悶死了。」
費一帆說道:「你知道嗎?那個害你的人竟然也是我們費家的。」
費一彪楞了一下:「什麼?你是說那個王強也是我們費家的人?哪一房出來的啊?」費一帆苦笑了一下說道:「他是十叔的孩子,叫費一林!」費一彪誇張地說道:「他是一林?就是那個從小被趕出門的費一林?」費一帆點了點頭。|
費一彪歎了口氣:「真沒想到會是他。」不得不說,費一彪的演技也是一流的,費一帆並不知道費遷和舒逸提到過費一彪與費一林的事情,他對費一彪說道:「就是他,唉,要是當初他不離開費家就不會是這樣的了。」
費一彪說道:「是啊,我一直就想不明白,當初他也犯了多大的錯,十叔怎麼會那麼忍心,把他趕出了費家。對了,早上我接到一個電話,你猜是誰打來的?」費一帆搖了搖頭。
費一彪笑道:「是一涵打來的。」費一帆心裡「咯登」一下,費一涵姐妹可是幾乎從來沒有和費一彪打交道的,今天怎麼想到打電話來了。費一帆問道:「她有沒有說什麼?」費一彪回答道:「她說她父親出了點事,她還說這事情你是知道的,卻沒有幫她們。」
費一帆苦笑道:「幫?我怎麼幫,他是讓舒逸他們給逮住了,犯了事,我就算想幫著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況且三叔昨晚竟然逃跑了,聽說還中了槍,我真的很擔心他會不會有事,現在全城都在搜捕三叔呢。」
費一彪「哦」了一聲:「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費一帆這才把費遷他們想殺自己,恰好舒逸直到救了自己一命的事情說了出來。費一彪說道:「真不知道三叔是怎麼想的,你也是的,三叔被關著的時候你也應該多去看看他,陪陪他也是好的。」
費一帆說道:「我去看過他兩次,也勸他好好和舒逸合作,這樣或許他還有機會將功補過,可是他卻根本不理睬我,更讓我想不到,他竟然還……,唉,這下好了,這連一涵一潔都很有可能受到牽連。」費一彪說道:「總不該禍及子女的!」費一帆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是他最親近的人,總得查一查吧,特別現在他又逃脫了,他的女子肯定免不了會被調查的了。」
費一彪的眼睛轉了轉,他說道:「帆哥,你現在和舒逸他們混得很熟悉了吧?」
說到舒逸,費一帆便來勁了:「嗯,舒逸這個人不錯,明事理,對待事情也很客觀。」費一彪問道:「你也是費家的人,他就一點都不懷疑你嗎?」費一帆笑了:「懷疑過,但調查清楚了,大家說開了他自然就信任我了。」費一彪嘿嘿一笑:「帆哥,看來你挺欣賞他的吧?」
費一帆說道:「怎麼說呢?之前我對他還是有些成見的,特別是他手下那個葉清寒,你也知道,我們費家之所以和鍾離家交好,就是因為我和鍾離雁的事情,沒想到那個姓葉的居然把鍾離雁給勾走了,唉,那時我氣得啊,想殺了他的心都有,於是我就想去找這個姓葉的。」
「沒想到正好又傳來了舒逸殺了鍾離家主的消息,鍾離家也找上了我,要我幫他們報仇,我很快就找到了舒逸,並和他交上手。」費一彪聽到這裡,他問道:「誰贏了?」費一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贏了,可笑我在費家年輕一輩中也算是拔尖的了,可在舒逸的手底下根本連人家兩三招都接不住。」
費一彪的心裡一驚,雖然他也早就聽說過舒逸的身手厲害,可是他沒想到竟然費一帆連他的三招都接不下來,費一彪自問身手比不上費一帆,自己就更不是舒逸的對手了。
小鳳也笑道:「我看那個舒先生人挺文靜的,而且又瘦弱,這麼能打啊?」費一帆說道:「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費一帆在醫院坐了一會就離開了,他走後不久,費一彪拿起了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喂,我是一彪,剛才帆哥到醫院來過了,嗯,聽他的口氣,好像三叔還真的是逃跑出來的,帆哥和那個舒逸走得挺近的,不,不僅僅是他自己說的,舒逸曾經跟他一起到過兩次醫院,小鳳說兩人的關係非常好!」
費一彪說著看了小鳳一眼,因為當時他在昏迷中,這些都是小鳳告訴他的。小鳳點了點頭,對費一彪的說法給予了肯定。
「對了,帆哥好像已經知道了王強就是費一林,他說是市國安那個叫曲歌的人說的,嗯。好,明白,好的。」費一彪掛了電話,小鳳說道:「彪哥,我好害怕,要不我們走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費一彪瞪了她一眼:「你怕什麼,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是我的事,真要出事,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伍成龍坐在辦公室裡,雙手不停地揉搓著那原本已經不多的頭髮。
聽到有人敲門,伍成龍叫道:「進來!」曲歌推門走了進來後又輕輕地把門給關好,然後走到伍成龍有辦公桌前:「伍局長,你找我?」伍成龍笑了笑:「老曲啊,坐,坐!」曲歌坐了下來,他的眼睛望著伍成龍,心裡卻在打鼓,伍成龍找自己到底是什麼事情,莫非舒逸「找」自己的事情被伍成龍發現了嗎?
這件事情曲歌誰都沒有告訴,如果他告訴伍成龍舒逸曾經抓過他,伍成龍一定會懷疑,因為伍成龍不會相信舒逸會那麼容易就把自己放了。他打心眼裡恨死舒逸了,這次他無異於是吃了一個啞巴虧。
伍成龍給他遞來支煙,他接過後也沒有點,只是放在鼻子面前聞了聞。
伍成龍說道:「我聽說前段時間你出了點事?」曲歌的心裡一驚,伍成龍說的出事莫非真是指自己被舒逸抓去的那件事麼?又或者伍成龍只是想詐一下自己?來不及思考,曲歌回答道:「出事?沒有啊,我能出什麼事?」
伍成龍瞇著眼睛望著曲歌:「是嗎?我問你,那個舒逸是怎麼知道王強就是費一林的?」曲歌楞了一下,果然是問他這個問題,舒逸啊,這不是害我嗎?不過他並不驚慌,這兩天他早就想到了搪塞之辭。
曲歌笑了:「哦!就這事啊?是我找到的舒逸,我故意把這事情透露給他的。」伍成龍其實也只是聽說曲歌把王強就是費一林的事情告訴了舒逸,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也不瞭解,聽到曲歌這麼說,他微微把身體向後傾了一下淡淡地說道:「為什麼?」
曲歌說道:「伍頭,你想想,舒逸親自到了安西,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對這個案子很是重視,而我們前期辦案的過程中有很多問題存在,比如我們幾次三翻從警察的手中提走王強他們,如果我們連王強的底細都沒查出來的話,你想想,舒逸他們會怎麼看我們?頭啊,你再想想,我們都能夠查到王強就是費一林,舒逸他們查不出來嗎?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伍成龍像是聽出了一點門道,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
曲歌又說道:「伍頭,還有一點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伍成龍說道:「老曲啊,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曲歌這才說道:「這個案子原本和我們也沒多少相干,當時也是因為涉及到了費家,上面有人出頭我們才賣了人情的,不過現在看來這一步棋我們是走錯了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想辦法彌補,畢竟跟著舒逸他們的步伐才是我們的正道啊!」
伍成龍皺起了眉頭,曲歌說的也正是他這兩天心裡想的,他是拿了費家不少的好處,可是他知道,那些好處與自己的前途乃至生命相比較,又算得了什麼?只是陷進去了想要再拔出來談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