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掛了鎮南方電話,陸亦雷的電話便打進來了,他一邊問陸亦雷有什麼事,一邊還在想廣儒有事情為什麼不先找自己而直接和鎮南方他們接觸上了。
陸亦雷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半天沒聽到舒逸的反應,他輕聲問道:「舒逸,你在聽嗎?」舒逸這才回過神來:「嗯,我在聽!」陸亦雷說道:「我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嗎?」舒逸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走神了,對不起。」陸亦雷笑道:「不用說對不起,我剛才說,廣儒已經找上鎮南方他們了,你知道嗎?」舒逸回答道:「嗯,這事情我知道的。」
陸亦雷說道:「你告訴鎮南方,準備一下,後天一早上梭裡山,我會讓分區的人配合行動的。」舒逸說道:「後天?」陸亦雷說道:「嗯,後天一大早分區的王參謀長會親自帶隊配合你們的行動,行動的總指揮還是小鎮吧,你讓他們明天晚飯前趕到分區。」舒逸說道:「好的,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對了陸局,你們那邊查出結果了嗎?」
陸亦雷笑了笑:「怎麼?你是不是猜到什麼了?」舒逸想了半天,慎重地說道:「陸局,這個案子是不是和廣家也扯上了關係?」陸亦雷說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舒逸說道:「廣儒的到來很蹊蹺,按理說他應該先和我通個氣,可他卻直接找上了鎮南方,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態度,那天你讓我們等幾天,我就想,或許這個案子涉及到了讓你為難的人,所以我才猜測可能是廣家!」
陸亦雷沒想到舒逸還蠻敏感的,他說道:「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因為我也還不能肯定。」舒逸又說道:「我見到陳克和王福了!」陸亦雷淡淡地說道:「是嗎?」舒逸聽陸亦雷這口氣,好像並不想讓自己知道太多,舒逸的心裡有些氣,他說道:「沒事我掛了!」
陸亦雷感覺到舒逸的語氣不善,他知道舒逸在心裡對自己一定有意見了,他歎了口氣:「舒逸,是不是對我有意見?」舒逸平靜地說道:「怎麼會呢?你是領導,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有你自己的道理。」陸亦雷說道:「你猜得不錯,我們確實收到線報,廣家有人參與策劃與實施了『新世家聯盟』。」
舒逸說道:「你們也知道了『新世家聯盟』?」陸亦雷笑道:「怎麼?就你們能知道啊?」舒逸說道:「我明白了!王福!王福是你們的人?」陸亦雷說道:「怎麼說話的?什麼你們的我們的,你難道不是我們的人嗎?」舒逸說道:「你們有拿我當自己人嗎?」
陸亦雷說道:「好了,舒逸,雖然我知道你們也在查這個案子,但在上面還沒讓我們並案之前,我就必須堅持保密原則,你是老兵了,應該有這點覺悟。|再說了,局裡負責這個案子的是五處,而不是你們九處,所以我也沒有義務向你通報案情。不過有個好消息我要告訴你,經局領導研究,報上級首長批准,從現在起,撤銷對你的停職處分。」
舒逸說道:「這就撤銷了?我還想要是能停它三年五年的多好,又有工資拿,又不用做事。」陸亦雷說道:「你就想吧,再說了,就算停你個十年八年,你還不是閒不住?你呀,就是那種勞碌命!好了,我已經向上級領導提議了,看看是不是能夠把我們的案子並案偵查。」
說完兩人又閒扯了兩句說掛了電話。
舒逸靠在床頭心情很是紛亂。
雖然他也多少猜到了這件事情可能涉及到廣家,但真從陸亦雷的口裡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舒逸和廣家的感情更勝於和陸家的,跟陸家走得近,那是因為朱毅,而和廣家,則是因為他和廣仁做了很長時間的鄰居,差不多十二年吧。
十二年的時間,舒逸和廣仁成了忘年交,廣仁不僅僅是他的益友,也是良師,無論是武功身手,還是處世之道,在廣仁的身上他都學到了不少。通過廣仁,他還認識了廣家很多人,廣家的人對他也確實不錯,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予他最大的幫助。
舒逸長長地歎了口氣,點上了支煙。
沐七兒走進房間,坐到床邊,輕輕捏著他的肩膀:「怎麼了?」舒逸輕聲說道:「七兒,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和廣家走到對立面,你會怎麼辦?」沐七兒楞了一下,然後說道:「什麼意思?廣家不會也牽扯進來了吧?」舒逸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是說如果。」沐七兒走到了舒逸的面前蹲下,雙手拉住舒逸的雙手,望向舒逸的眼睛。
「你騙我,你一定知道了什麼。」沐七兒說道。
舒逸輕聲說道:「別緊張,現在只是可能,並不能肯定。」沐七兒說道:「小惠知道嗎?」舒逸搖了搖頭:「這小丫頭很單純,先別告訴她,我怕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沐七兒說道:「你更怕她把這消息洩露出去吧?」舒逸說道:「這當然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沐七兒說道:「其實你本不用問我的,你已經有了答案。」舒逸拿起電話,打給鎮南方:「南方,明天晚上你趕到分區去,找王參謀長,後天一大早他會帶著人陪你上梭裡山,你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分區的人只是配合你,他們聽從你的命令。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次的行動在上山前不許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小惠他們。行動開始前,收掉大家的通信工具。」
鎮南方接完電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舒逸最後的交待很耐人尋味,九處的行動還從來沒有如此嚴格的保密過,至少處裡的人都不會隱瞞,這次為什麼會這樣?鎮南方本來就是個聰明人,他馬上想到了這件事情應該與廣儒的到來有關係,莫非是廣家……
鎮南方看了一眼正在沙發上坐著,一臉笑容,翻看著雜誌的小惠。鎮南方的心裡有些掙扎,這件事情要不要先給小惠通個氣?可他知道小惠一定不會相信,也肯定接受不了。但自己如果不和小惠先說說,到時候小惠一定會怪自己。
小惠抬頭望見鎮南方正呆呆地望著自己,她笑道:「南方,你發什麼楞啊?」鎮南方這才回過神來:「哦,沒什麼,和老舒通了個電話。」小惠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才上梭裡山啊?我真的很好奇,那上面到底有什麼秘密。」鎮南方說道:「快了吧,明晚我們去分區去一趟。」小惠問道:「去分區做什麼?」
鎮南方說道:「就是瞭解一下情況。」小惠說道:「都去嗎?」鎮南方點了點頭:「都去吧,那樣一旦上面批准了我們的行動的話也便於集合。」小惠說道:「六叔呢?」鎮南方說道:「一起吧!」
鎮南方還是沒有勇氣把真相告訴小惠,特別是小惠那張純真的笑臉,使得他更難以啟齒。
廣儒推門進來:「南方!」鎮南方忙站了起來:「廣先生,有事麼?」廣儒皺起了眉頭:「你小子,別老是先生先生的,你就跟著小惠叫我六叔吧!」
鎮南方說道:「六叔!」廣儒笑道:「對嘛,別搞得那麼生份!小子,這幾天有和舒逸通電話嗎?」鎮南方說道:「有,我們剛剛才通過電話。」廣儒說道:「你有沒有告訴他我來了?」鎮南方點了點頭,廣儒說道:「他沒說什麼吧?」鎮南方笑道:「老舒說了,有六叔您來幫忙,是我們的福氣!」
廣儒說道:「誰說要幫你們了,我只是來看看我們家小惠!」鎮南方說道:「六叔,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們過幾天可能會有一個大行動,也很危險,你就不擔心小惠的安全?」廣儒說道:「哦?大行動?」鎮南方點了點頭:「是啊,估計三五天後我們會上梭裡山,還不知道山上等著我們的是什麼呢。」
鎮南方望著廣儒,他發現廣儒在聽到梭裡山的時候眼角動了兩下,鎮南方沒有說話,掏出支煙點上。廣儒說道:「梭裡山不是在湘西嗎?」鎮南方點了點頭:「是的。」廣儒笑了:「能有什麼危險?上面總不會有什麼武裝力量吧?」鎮南方苦笑道:「這個還真不好說,就是有也不足為奇。」
廣儒說道:「那好吧,我就多呆幾天,到時候陪你們上去看看。原本我是想,看看小惠就回燕京的。」鎮南方說道:「那好,明晚我們就去湘西,先和分區接觸一下,聽聽他們有什麼說法。」廣儒說道:「那好,對了,我來是和你們說說,今天我約了一個朋友喝茶,晚飯就不來吃了。」
鎮南方說道:「嗯,六叔,你去吧!」
廣儒走了,鎮南方的心情更差了,他感覺廣儒應該是知道梭裡山的事情的,從他那表情就能夠看得出來,可是廣儒卻沒有把他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那說明什麼?說明他的心裡有鬼。鎮南方有些後悔,不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廣儒的。
小惠看到鎮南方的臉色很難看,她問鎮南方到底出了什麼事。鎮南方思想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和小惠好好談談。鎮南方拉著小惠的手:「來,坐下,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小惠笑了:「什麼事情啊,這麼嚴肅!」
給讀者的話:
第二更,青苔這周確實只能兩更,因為人在雲南,等回去後再恢復三更。估計還有兩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