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麗坐了下來,她冷冷地望著鎮南方:「說話啊!」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們犯了什麼法還用得著我說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你真的清清白白,我們又怎麼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你,如果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真是守法經營,我們又怎麼會這樣做呢?」
王馨麗說道:「哼,捉賊要拿贓,捉姦要拿雙,既然你說我們不是守法經營,你說我犯了法,總得拿出證據來吧?是,我承認我就是王馨麗,可我就算用另一個身份來經營漭鎮印刷有限公司這並不犯法吧?」鎮南方早就猜到她會先把這個問題提出來,鎮南方輕聲說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用王馨艷這個身份經營漭鎮印刷有限公司嗎?」
王馨麗說道:「你們也知道,我早就嫁入了嶺南鍾離家,按理說,我應該幫助鍾離家做事才對,卻還在為娘家經營著企業,還做得那麼有聲有色,我怕他們會有什麼想法,所以才偽造了一個身份。|」鎮南方說道:「算你說過去了,可你為何和鍾離雁到漭鎮後,以囚禁鍾離雁,而又要玩失蹤呢?」
王馨麗搖了搖頭:「我並不是誠心玩失蹤,我也沒有囚禁雁兒,那是因為雁兒失蹤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她,又不知道怎麼向鍾離家交待,所以只能也跟著失蹤了。」鎮南方拍了拍手:「果然對答如流!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你不想讓鍾家知道你的秘密,可為什麼卻要編回鄉祭祖的借口回來?一個人隨便找個借口去哪裡,然後再轉過來不更不顯山露水?卻偏偏要用這樣的方式,還帶了個鐘離雁?」
王馨麗讓鎮南方給問住了。
鎮南方歎了口氣:「怎麼不說話了?」王馨麗半天沒有說話,鎮南方笑道:「要不我替你說吧!」鎮南方的話讓王馨麗顫抖了一下,不過她馬上就鎮靜了,她不相信鎮南方真的拿到了什麼把柄,她覺得這一切都做得很隱秘,就算是舒逸親自來也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鎮南方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摁熄,然後說道:「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你們需要拿住鍾離家的人,讓鍾離家的人在某件事情上妥協,比如讓他們答應加入『新世家聯盟』!」王馨麗心裡又是一驚,鎮南方怎麼會知道「新世家聯盟」的事情?
鎮南方說道:「當然,或許鍾離家早有人已經加入了這個組織,不過你們還想繼續網絡一些你們覺得有用的人,或者需要更多的人為這個龐大的計劃賣命,而鍾離雁或者鍾離天都是你們的對象,可他們卻沒有答應,於是一個死了,一個被囚禁了起來。」王馨麗冷哼一聲:「一派胡言!有證據嗎?」
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你別忘記了,鍾離天雖然死了,可鍾離雁還活著。」聽到鎮南方所恃的竟然是鍾離雁,她笑了:「笑話,如果真是這樣,她還能活著離開漭鎮嗎?」鎮南方說道:「不然,她之所以沒有死,那是因為鍾離家的人來了,而且我們也抓緊了對這件事情的調查。我想,你應該是倚仗什麼威脅鍾離雁,讓她不敢聲張,雖然不願意和你同流合污,卻也不敢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王馨麗笑了,她的笑很甜,看上去非常的開心,因為鎮南方說的已經偏離了事實。看來鎮南方他們並沒有拿住什麼證據。
鎮南方哪裡會讀不懂她的笑容,但鎮南方故意裝做沒看出來,他說道:「至於漭鎮印刷廠,問題就大了,我們懷疑你們利用它來印製偽鈔!」王馨麗說道:「你可以懷疑一切,但請你拿出證據來,如果你拿不出證據,我一定會告你們的,哪怕告到燕京去,我也要你們給我一個說法!」
鎮南方笑道:「好!你要證據我會拿出來的,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問題不在面上,在地下!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王馨麗聽了雖然心裡有些擔心,但她還是堅信,鎮南方他們是肯定找不出證據的:「好,我等你拿出證據,別以為我不懂法,四十八小時如果你還沒有證據的話,就得放了我!哪怕你們是國安,也得依法辦案。」
鎮南方沒有說話,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守在房間外的兩個人又回到房間,緊緊地看著王馨麗。
鎮南方到了隔壁房間,岳志偉他們忙問道:「南方,怎麼樣,有什麼收穫?」鎮南方苦笑道:「她太狡猾,死活都不肯開口!」岳志偉的心都涼了:「看來真要煮成一鍋夾生飯了!」鎮南方說道:「那倒未必,葉哥,馬哥,我想請兩位陪我出去走走!」
岳志偉也很好奇,想知道鎮南方還有什麼辦法挽回敗局,他說道:「南方,我也想去走走!」鎮南方狡黠地笑了笑:「好吧,那就一起吧,對了,杜處,你也一起嗎?」杜遷想了想說道:「嗯,那就一起去吧!」
鎮南方走的路線很奇怪,他又回到了發現地牢的那個宅子外面,然後發了會呆,接著上了橋,左邊走了一會,搖了搖頭,又往右邊走了一會,又搖了搖頭,再往前又走了一會,站住了。岳志偉問道:「南方,你這是?」
鎮南方抬起了手,瞇著眼睛想了想說道:「杜處、葉哥,麻煩你們通知些人過來!」不一會,來了十幾個人,鎮南方說道:「還是分成三組,一,二,三……」鎮南方清點了一下人數:「每組六個人,第一組由岳局帶領,搜查左邊這戶人家,就這戶。」鎮南方指向一座民宅:「主要是查地道!」
接著他讓葉清寒也帶了一組,去查另外一座民宅。
而他自己則和杜遷往前走,進了鎮行政中心。
一幫人就這樣闖入了鎮行政中心,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皺著眉頭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闖進鎮行政中心做什麼?」而他的旁邊一個男人忙說道:「王鎮長,別生氣,我認得他們!」鎮南方微笑著走上前來:「史副鎮長,我們又見面了!」
史中秋微笑著和鎮南方握了握手,然後領著鎮南方到那男人的面前:「鎮同志,這位是我們漭鎮的鎮長王河川同志,王鎮長,他們是上面來的專案組。」王河川這才勉強露出了笑容:「原來你就是鎮組長?」鎮南方點了點頭。
王河川不滿地掃了一眼另外幾個人:「你們這樣氣勢洶洶地闖進來,到底有什麼事啊?」王河川是鎮長,官雖然不大,可是卻有著不小的架子。鎮南方倒沒有什麼,杜遷卻很不舒服,在他眼裡,王河川這級別和自己比都差上一截。他哼了一聲:「辦案,麻煩你們退到一邊去!」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唉,杜處,對王鎮長和史鎮長要客氣一些嘛。」
隨即他又對王鎮長微笑著說道:「王鎮長,我們確實有公務在身,得罪的地方還請原諒。」接著他向杜遷的兩個手下遞了個眼色,二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對鎮行政中心的人叫道:「都回自己的辦公室呆著,不許交頭接耳,王鎮長、史鎮長,你們也請吧!」
王河川土皇帝可是當習慣了,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你們,你們這是違法的!我要向上級有關部門告你們去!」
那人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有意亮了亮腰間的手槍。王河川嚇了一跳,剩下的話都縮了回去,乖乖地回了辦公室,負責看守他們的人又說道:「不許打電話,否則就是給犯罪分子通風報信,重罪治處!」
兩人就在辦公室門口走動著,裡面的人都不管亂動,就連王河川也老實了。
鎮南方領著杜遷和另外幾人徑直走到了鎮行政中心的後院,後院便是食堂。鎮南方看了看後院的情形,後院有道小門,打開出去是個小胡同,不過是死胡同,胡同的對面有戶人家。鎮南方把負責食堂的人叫了過來:「你是這裡負責的?」那人看上去很害怕,他點了點頭。鎮南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回答道:「我叫武忠!」鎮南方指著對面的那戶人家:「這是誰的宅子?」武忠的額頭上冒出了虛汗:「是,是我的家!」鎮南方笑了:「食堂離辦公室蠻遠的嘛!平時是不是經常有人從這裡出入啊?」武忠嚥了一下口水,很艱難地說道:「沒,沒有,除了吃飯的時間,平時這後院就我一個人。」
鎮南方目光如炬,冷冷地說道:「是嗎?」
杜遷帶著人到處搜索,突然,杜遷叫道:「鎮組長,過來一下!」鎮南方說道:「來個人,給我看住這個武忠!」一個年輕人走到了武忠的身邊。武忠嚇得面無人色,他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
鎮南方扭頭冷眼看了他一下,跟著杜遷下了地下室。
十七級台階,拐了個彎,二十二級台階,接著又下了八級台階,這次杜遷很熟練地打開了燈,燈火通明,視野突然開闊起來,這是一個很大的廳,約摸四五百個平方,而廳裡擺著四台大海德堡的印刷設備,地上很亂,灑落的竟然都是些百元大鈔。鎮南方笑了,杜遷也笑了:「終於找到了!」鎮南方點了點頭:「是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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