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邪的表現讓舒逸微微地搖了搖頭,雖然他並不知道鍾離邪便是鍾離家未來的希望,但他知道鍾離邪的本事應該比鍾離雁、小惠、和尚他們強多了,不然鍾離雁面對他也不會這樣的表情。他感到一絲惋惜,一個武學的好苗子,卻這樣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再好的苗子也會被毀掉的。
舒逸望著他,淡淡地說道:「出手吧,讓你三招!」舒逸說完,背著手,轉過身去背對著鍾離邪。舒逸的表現讓鍾離邪感覺像是受到了羞辱,自己可是鍾離家數一數二的好手,舒逸對自己卻是如此的不屑!他的臉先是一紅,接著發青,發綠!
葉清寒和鍾離雁都替舒逸捏了把汗!他們都知道,鍾離邪可是比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還要厲害一些,只有王馨麗的臉上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出手吧,小子,還等什麼?」舒逸不鹹不淡地又冒出這樣一句。
鍾離邪的右眼角急速跳動,他的心裡已經動了殺機,他雙拳緊握,牙一咬,一拳狠狠地向舒逸的後腦打去。鍾離邪相信自己的速度,也相信自己的力量,他自信這一拳舒逸是根本不可能躲開的。
可鍾離邪小看了舒逸,舒逸聽到了他的拳風,腦後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只見他微微側一下頭,便躲過了鍾離邪的拳頭,更有鍾離邪想不到的,舒逸一隻手扣住了鍾離邪握拳的手腕,用力一帶,身體向後退了半步,竟然是個普通的過肩摔!
「噗通」一聲,鍾離邪被舒逸摔了個四腳朝天!
舒逸冷冷地望著他:「起來,再來!」鍾離邪的眼裡閃過一絲怨毒,他瞇著眼睛望著舒逸,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高手過招,出手就分勝負,可他不甘心,長期以來,在鍾離家誰不知道自己是武學的奇才,自己的身手除了家主,在鍾離家根本就沒有對手。可是在舒逸面前,自己竟然一招都沒有走下來。
他起了殺心,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微笑:「舒先生,我可以用兵器嗎?」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鍾離邪又說道:「可是兵刃無眼啊,我怕到時候誤傷了舒先生……」舒逸哪裡不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舒逸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舒展開來:「沒事,你儘管來吧,就算傷著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鍾離邪心裡竊喜,暗道,這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
他面上裝著無奈:「舒先生好身手,我只能取巧,以兵器相搏了!」說罷,他的手中多了兩把短刃,揮舞著向舒逸殺來!葉清寒和鍾離雁看得心驚,只見漫天寒光飛舞,處處都是殺機。鍾離雁輕輕叫道:「幻刀!」是幻刀,這是鍾離家的家主鍾離思遠的成名絕技,就連鍾離雁都不知道,老家主竟然把這門絕技傳給了鍾離邪!
舒逸自然也認得,因為鍾離思遠當年就是以「幻刀」勝了舒逸半式!
舒逸笑了,這「幻刀」如果是由鍾離思遠使出來,他還有些顧忌,可是由鍾離邪這毛頭小子使出來,舒逸根本沒有任何的壓力。舒逸動了,只見他雙手一併,直直插入了那刀光劍影之中,接著雙手一分,兩掌看是無力的輕輕推出,一時間,那漫天的寒光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卻見鍾離邪的身子向後退了兩步,這才站穩。
他吃驚地望著舒逸,他原本以為「幻刀」一出,舒逸非死即傷,沒想到,舒逸竟敢空手入白刃,更讓他不敢相信的是舒逸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破綻,能夠找到空檔,格住自己的雙刀,還反而打了他兩掌!這兩掌並沒有真正的傷到他,可卻把他的自信全部給打掉了。
鍾離邪一直以來都很自信,自信到自負的地步。
舒逸沒有傷他,卻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受。
他楞在那兒,望著舒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舒逸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以你的年齡,有這樣的身手已經非常的難得了。不過你的戾氣太重,也過於自負,對於你的成長並不是好事。」鍾離邪咬著嘴唇:「怎麼可能?我聽說當時家主就憑這『幻刀』贏了你半式,而我使這『幻刀』早就已經超越了家主,你怎麼可能接得下來!」
舒逸笑了:「如果今天我的對手是鍾離老家主,我一定還是會輸一招半式的,可對手是你就不一樣了!我輸那一招半式是敬老家主的武學及為人,而你輸在哪裡你知道嗎?」鍾離邪搖了搖頭,他癡於武學,一直以來很少離開鍾離家,雖然天資聰穎,卻也只是於武之道,所以舒逸的問題他想都沒想過。
舒逸說道:「要想成為真正的武學大家,就得先學會大家的風範!什麼是大家風範,就是做人,回去好好和老家主討教一下怎麼樣做人吧!等你學到了老家主的那種待人處事的態度後,相信你在武學上還能夠走得更遠!」
鍾離邪瞇著眼睛,回味著舒逸的話。
舒逸又說道:「對了,鍾離雁姑娘和葉清寒的事情,你回去轉告一下鍾離家主,等舒逸事完之後會親自到嶺南,代葉清寒向老家主提親!這件事你們就不用費心了。」
鍾離邪低下了頭:「我一定轉告!」
舒逸望向葉清寒和鍾離雁:「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說完,舒逸向王馨麗點了下頭,算是告辭了,便飄然離開。
鍾離邪還呆在那兒,他的心裡很是失落,一直以來鍾離家都視他為神童,而他對武學的悟性也非常人能夠比擬的,可他卻輕易地就敗在了舒逸的手裡,他現在覺得什麼天才,神童是那麼的可笑。不過他也開始思索一個問題,就是舒逸提到的關於做人的事情,他開始在心裡回想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有問題。
鍾離雁走到他的面前:「小邪!」鍾離邪抬起頭,淡淡地說道:「雁姐,你們走吧!我說過,我輸了!」鍾離雁歎了口氣:「其實舒先生說得沒錯,鍾離家是很看重你,可也正因為如此,也毀了你!捧得越高,跌倒的時候越痛!不過雁姐希望你能夠因此而振作起來,好好想想舒先生的話吧!」
鍾離邪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會的,你們去吧,四嬸我也會平安地把她送回嶺南的!」鍾離雁看了看葉清寒,葉清寒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走吧!」葉清寒和鍾離雁和王馨麗打了個招呼,也離開了。
葉清寒和鍾離雁上了車,鍾離雁問道:「我們去哪?」葉清寒說道:「不知道,我給舒處打個電話問問。」
舒逸接到葉清寒的電話,雖然剛才舒逸替葉清寒解了圍,但他並不知道鍾離邪主動接下了護送王馨麗的任務。舒逸聽完葉清寒的話,然後說道:「既然這樣,你們就回漭鎮吧,鍾離姑娘先回到鍾離遺情他們那邊去,你進專案組。」葉清寒聽了這話,心裡微微有些失望,舒逸在電話那頭也感覺到了葉清寒的情緒。
舒逸笑道:「怎麼了?捨不得分開啊?我是有任務給鍾離姑娘,她必須先回去一段時間。」葉清寒說道:「舒處說哪的話,孰輕孰重我哪能會不清楚!」掛了電話,舒逸的雙手扶在方向盤上,他想有鍾離邪送王馨麗去嶺南,路上應該不會有什麼閃失了,王馨麗也不可能半途離開,她要有什麼小動作,應該也是回到嶺南以後了。
舒逸想到這裡,也掉轉車頭,向漭鎮方向開去。
不過舒逸的心裡隱隱有些不踏實,可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鎮南方把大家召集在會議室裡坐下,他清了清嗓子:「這是我們專案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會議,下面我們先把案件重新梳理一下。」接著,鎮南方把最近漭鎮發生的一系列的案子都簡單地說了一下。說完,他問大家有沒有什麼補充的,大家都搖了搖頭。他正準備接著說什麼,便從會議室開著的門看到郭軒向這邊走來,鎮南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郭軒來到門口,象徵性地敲了敲門,鎮南方笑道:「郭警官,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郭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鎮,不,鎮組長,我是特意來向你道歉的!」鎮南方假裝驚訝地說道:「道歉?什麼意思?」郭軒輕歎了口氣:「早上我聽到田家人找你們鬧事,當時我就想馬上帶人趕過來!」
鎮南方望向郭軒,微笑著說:「哦?可從派出所到魯和平的住處正常走路也就七八分鐘,你們卻花了半個多小時,這又是為何啊?」郭軒歎了口氣:「這都怪丁所長,他說,田家的人被人殺害了,他們一定很是憤怒,就讓他們適當的發洩一下吧,我們晚一點到,反正他們也不會鬧出什麼大亂子!」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丁所長真是這樣說的?」郭軒忙說道:「當然,我哪敢胡說啊!他是所長,他這樣一說,我就不好急著趕來了,要知道,他可是現管!」鎮南方笑了:「還真是難為郭警官了,好,我接受你的道歉!還有別的事麼?」郭軒說道:「沒,沒了!你們忙,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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