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清一直都很看不起周航,因為在他們的眼裡,體育競技的武術也好,拳擊也好,搏擊也好,更多的只是觀賞價值,真正實戰起來一定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拋開田家家傳的功夫不說,說是幾年的特種兵生涯接受的實戰訓練也夠周航喝一壺了。
田明清的脾氣也不好,周航趁他不備,將他踢倒,讓他的心裡很是窩火。他站了起來,望著一臉醉意的周航,他的目光中露出了陰冷。既然周航要打,那就打吧,他不信還幹不過周航。田明清輕喝一聲,一拳狠狠地向周航的頭部打去!
在田明清看來,這一拳鐵定能夠把周航給打趴下,周航已經醉了,腳步蹣跚,根基不穩,是不可能躲得過自己的一擊的。只見周航等田明清的拳頭要到的時候,身子像是失控般的後仰,左手卻攀住了田明清的拳頭,接著周航又斜裡靠了靠,手上一帶,藉著田明清的力道,右手一拳打在了田明清的胸口。
周航竟然躲過了,不僅僅躲過了,還給田明清的胸口一記老拳!
田明清後退了半步,臉上滿是狐疑,他懷疑周航是不晨裝醉。他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些輕敵了,看來周航這個武術教練並不是混來的。
周航沒有再出手,而是站在那兒有些搖晃,像是剛才那一拳打在田明清的身上後自己也站立不住了一般。田明清沒有給周航機會,他衝上來一腳就向周航踢去,可他沒有踢中周航,周航卻自己往他的腳邊靠來。
田明清的腳現在彷彿成了周航的倚靠,周航挨著他的腳轉了半圈,便挨近了田明清,周航左手的手肘頂向田明清的下顎,田明清抬頭讓過,誰知道肘擊只是虛招,接著周航的左手伸展開來,拳頭猛地打在田明清的眼眶!
田明清差點叫了出來,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冒出金星。
「你沒醉?」田明清憤怒地說道,周航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帶著微笑:「誰說我沒醉?」周航一邊說,身子一邊又晃了晃。田明清像是想到了什麼:「醉拳?」周航沒有回答,搖晃著又向前來,田明清明明一直很警惕地注意著他的動作,也看到了他向自己衝來,可田明清卻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躲閃。
周航那歪步會那麼快!
周航的雙拳迅速地打在田明清的胸部、腹部!周航出拳的速度快得讓田明清咋舌,不過他來不及咋舌,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周航這才停手,他淡淡地望著田明清:「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不然我會見你一次揍你一次。」田明清捂著小腹,蹲在地上,一雙眼睛怨毒的望著周航。
可他不敢再動手了,他突然發現,周航的身手非常恐怖,至少他自己根本就不是周航的對手。他沒有說話,周航也不指望他回答自己,周航也不理會田明清,一歪一斜的離開了。周航經這一場打鬥,心氣也順了很多,準備回學校去好好休息了。
可周航卻不知道,就在他離開後,一條黑影從暗處閃了出來,悄悄地到了田明清的身後。此刻田明清剛剛站了起來,那黑影手中匕首銀光一閃,直直地插進了田明清的後背,貫穿心房!可憐田明清根本就來不及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只見黑影蹲了下來,從身上取出什麼東西放到了田明清的身下,然後才消失在黑暗之中。
「怎麼還不睡?明天你們還要跟著清寒他們離開,好好休息吧!」聽到舒逸的說話和尚說道:「老舒,你覺得他們真會對鍾離姑娘下手嗎?」舒逸說道:「這很難說,他們曾經對鍾離姑娘起過殺心,我想鍾離姑娘一定知道了他們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和尚問道:「可鍾離姑娘為什麼不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們呢?莫非……」舒逸搖了搖頭:「她並不是刻意要隱瞞我們什麼,我想或許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吧。」和尚說道:「這樣說來,她的處境還是很危險。」舒逸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讓你和小盛暗中保護他們的原因。」
小惠有些擔心地說道:「舒大哥,我和和尚的身手都不如鍾離雁,如果她真的有什麼危險,和尚和盛大哥又保護得了他們嗎?」舒逸皺起了眉頭:「你說得對,算了,和尚,明天你們不用去了,我跟著他們吧。你們就留在這兒,留心著漭鎮的動靜,有什麼問題直接和我電話溝通。」
舒逸想了想又說道:「記住我的話,不管你們要做什麼,千萬別單獨行動,至少要兩個人以上。南方,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小惠、和尚,有危險別硬碰,打不贏就跑,必要的時候可以開槍。」舒逸交待得很仔細,這次的對手很厲害,無論是機智與身手都非等閒之輩,舒逸還真怕有什麼閃失。
鎮南方說道:「放心吧,老舒,我們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個晚上葉清寒失眠了,說老實話,參加工作到現在,他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恐怖。明天就要離開漭鎮了,他不知道未來又會有什麼樣的危機在等著他們。
凌晨四點多鐘,葉清寒聽到院外急促的敲門聲,這麼晚了,不會又出了什麼事吧?葉清寒披好衣服走出了房間,這時鍾離霸已經打開了院門。門外站著的是田明靜。田明靜的一張臉白得可怕,他彷彿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我要見鍾離大哥!」田明靜才踏進院子便說道。鍾離霸瞇著眼睛輕聲說道:「出了什麼事?」田明靜說道:「我大哥他,他……」他還沒有說完,、鍾離遺情、鍾離遺恨他們也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了:「別激動,慢慢說!」田明靜說道:「他被周航殺死了!」田明鏡這話一說,大家都嚇了一跳。
鍾離遺情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田明靜看了一眼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兩人:「我們答應了鍾離大哥,幫著監視周航的一舉一動。今晚是大哥他親自盯著周航的,我和他約定,每隔一小時就通一次電話,晚上十二點多鐘的時候我接到大哥的電話,說他發現周航離開了學校,在鎮上轉悠。他說周航好像喝了很多的酒,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
「直到一點半鐘的時候,大哥最後一次打來電話,他說周航一個人向著鎮東的荒地走去,他還說周航這個時候一個人往鎮東去有些古怪,他要去看個究竟。我想以大哥的身手,周航應該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況且聽他說周航還喝了很多的酒,一個醉漢,能有什麼威脅,所以也沒太在意。」
「兩點半鐘,在我們約定通話的時候他的電話還沒有打來,我便有些著急了,心想他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我打電話過去是關機的,大哥的手機在離家的時候才充滿的電,不可能是停電了,我的心裡越來越不安,等到三點,還是沒有大哥的消息,於是我便去了鎮東的荒地那邊,找了半天,才發現了大哥,他的後背上插著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
田明靜和他大哥田明清的感覺看起來挺深的,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流下了兩行淚水。
鍾離遺情皺起了眉頭:「你憑什麼說是周航殺的?」田明靜冷哼一聲:「不是他還有誰,這漭鎮,大晚上的還有誰會到鎮東的荒地去?大哥是跟蹤周航而去的,可現場卻根本沒有周航的影子。」鍾離遺恨說道:「報警了嗎?」田明靜楞了一下:「還沒有,我想先把這件事告訴你們。鍾離大哥,我大哥可是為了給你們查案死的,你們可得給我一個交代啊!」
就連葉清寒也聽出來了,田明靜這是想和鍾離家談條件,畢竟這涉及到人命案,就是鍾離家的人也不得不慎重。如果報了警,田明靜說出他們監視周航都是鍾離家的授意的話,鍾離家也會陷入被動。那樣舒逸的迴避也就失去了意義。
葉清寒有些弄不明白,周航為什麼要殺田明清,僅僅因為田明清在跟蹤自己嗎?
葉清寒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眼睛望向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他想看看鍾離家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鍾離遺情淡淡地說道:「報警吧,這件事情是瞞不住了。不過有一點我可是要提醒你,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我想你的心裡一定會有數的。」鍾離遺情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管葉清寒是否在場,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卻望著葉清寒。那眼神帶著一絲警告的成分,是叫葉清寒別多管閒事。
田明清說道:「鍾離大哥,你們就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警察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是我大哥見周航喝醉了酒,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去鎮東,我大哥怕周航發生什麼意外,就跟著去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鍾離遺情點了點頭,田明清又說道:「對了,在我哥的身下發現了這個!」鍾離遺恨接到手裡看了一眼,然後遞給鍾離遺情,葉清寒也湊過去看了看,是一枚校徽,紅底黑字寫著:漭鎮中學,這是一枚教職工才佩戴的校徽,周航不正是在漭鎮中學教體育麼?看來田明清的死還真和他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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