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突然指著躺在床上的王馨麗說道:「她的手動了!」大家都望向昏迷中的王馨麗,果然只見王馨麗的中指輕輕地勾了勾。舒逸伸手搭上了王馨麗的脈搏,他皺起了眉頭:「奇怪,怎麼可能?」鍾離雁疑惑地問道:「舒先生,我四嬸怎麼了?」
舒逸回答道:「剛才我替她把過脈,脈相還算平和,可現在她的脈象卻有些亂。」鍾離雁問道:「這是不是說四嬸很可能要醒了?」舒逸搖了搖頭:「我不好說,除非知道她到底是中了什麼毒,否則就是神仙也沒有辦法。我倒建議你趕緊把她送到市裡去,到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再這麼拖下去,我怕她拖不起。」
鍾離雁吃了一驚:「舒先生,你是說這毒真的很厲害嗎?可王福卻告訴我四嬸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休息幾天自己就能醒來!」舒逸說道:「哦?是嗎?那王福還說什麼?」鍾離雁想了想說道:「他讓我安心在這等著,會有人來查四嬸失蹤和小天遇害的案子的。啊!不會就是你們吧?」葉清寒微微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個王福也不簡單啊!」
舒逸笑了:「王福確實不簡單,不過如果他真的是個簡單的人,也不可能有陳克這樣的朋友。」沐七兒問道:「鍾離姑娘,你說殺死鍾離天的那個白影會是誰?」鍾離雁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舒逸望著鍾離雁,淡淡地說道:「實不相瞞,我曾經想過殺害鍾離天的人很有可能是你,因為我試過鍾離天的身手,他的身手並不弱!」
鍾離雁點了點頭:「我確實要比小天強一些,不過我敢對天發誓,小天不是我殺的。」舒逸擺了擺手:「鍾離姑娘別著急,這只是我最初的想法,因為你的失蹤讓我們很費解,而且我們也曾經在鎮上打聽過,沒有人承認曾經見過你的你四嬸。」鍾離雁說道:「相信小天調查下來也是這樣的結果。」
舒逸說道:「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殺害鍾離天的人一定是他很熟識的人!」接著舒逸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鍾離雁說道:「舒先生說得有道理,即便那人的功夫高出小天許多,但以小天的速度,他想面對面用匕首插入小天的胸膛卻絕非易事。舒先生,我……」
舒逸見鍾離雁吞吞吐吐的樣子,輕聲說道:「鍾離姑娘,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鍾離雁說道:「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畢竟從感情上來說,我不願意這樣想!」舒逸說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鍾離雁說道:「舒先生,這話也就我們之間說說,做不得準的。」舒逸看了看眾人,大家都點了點頭,舒逸這才輕聲說道:「鍾離姑娘放心吧,我們都不會亂說的。」
鍾離雁說道:「我懷疑四叔有問題。」鍾離雁見眾人都吃了一驚,她繼續說道:「你們想想,我在漭鎮出事以後逃到了灞莊,就只給四叔打過電話,接著我便被人約到了王家祠堂,在王家祠堂遭到了伏擊。再有,小天在漭鎮的一舉一動四叔都瞭如指掌,在鍾離家,小天是四叔手下的人,而小天所調查的又是四嬸的案子。」
舒逸皺起了眉頭,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鍾離遺恨,他和鍾離遺恨有過幾次交往,鍾離遺恨的個性豪爽,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鍾離遺恨?舒逸喃喃說道。
鍾離雁見舒逸這樣的表情,不敢再往下說了,作為鍾離家的後輩,她這樣懷疑自己的四叔是不應該的。舒逸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他望向鍾離雁微笑道:「對不起,鍾離姑娘,我走神了。」鍾離雁說道:「舒先生,我知道我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但我的經歷使我不得不有這樣的想法。」
舒逸突然驚叫一聲:「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鎮南方也說道:「老舒,我也想到了!鍾離天寫的那兩筆也許不是姓氏筆畫,而是『四』字的起筆!」舒逸點了點頭:「對,我就是想到了這點!」鍾離雁說道:「什麼筆畫?」鎮南方這才向她詳細地說了鍾離天臨死之前想寫下兇手的名字的事情。
鍾離雁說道:「如此說來,四叔確實有嫌疑!不好,三叔現在在漭鎮主事,如果四叔有問題,那麼他們的處境就太危險了。」舒逸瞇起了眼睛:「王福和陳克去了哪了?」鍾離雁搖了搖頭:「傍晚時分他們說是出去走走,可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舒逸又問道:「那你又出去做什麼?」
鍾離雁說道:「我去了一趟灞莊。」她說完,從身上掏出一隻新手機:「我想和家裡聯繫,誰料想半路會被你們跟上了。」舒逸苦笑道:「你這身白衣也太惹眼了,我還以為自己的運氣這麼好,竟然遇上了殺鍾離天的兇手呢!」
鎮南方看了看表:「老舒,我們再不進鎮子天就要亮了!」舒逸說道:「這樣吧,清寒,你留下來陪著鍾離姑娘,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留在山上照顧王馨麗也不安全。」葉清寒求之不得,他臉上露出歡喜:「好的,舒處!」倒是鍾離雁的粉臉一紅,低下了頭。
舒逸說道:「清寒,如果見到陳先生,代我向他問個好。」葉清寒說道:「他知道你嗎?」舒逸說道:「你只要提我的老師,他會知道的。」葉清寒點了點頭。
舒逸這才對大家說道:「好了,我們進鎮子吧!」
漭鎮的夜是很冷清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
舒逸他們很快就到了魯和平的住處,舒逸給和尚發了一條短信,謝意下來為大家開了門。
進得院子,謝意迅速地關上門:「舒處,來,這邊!」謝意沒有帶大家進堂屋,而是去了廚房,原來廚房裡有一條地道,他說道:「我們都呆在下面的,在屋裡不敢點燈,不太方便。」舒逸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說道:「這裡莫非每家都有地下室?」
他這一問把謝意給問住了,謝意說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下到地底,舒逸看到地上打了兩路地鋪,他笑了笑:「連我們的住處都安排好了?」和尚說道:「原本以為你們會在半夜來到,所以提前備好了,沒想到你們竟然天快亮了才到。」鎮南方說道:「我們在路上有些奇遇,所以耽擱了一下。」
小盛聽鎮南方說到奇遇,他問道:「什麼奇遇?」鎮南方笑道:「你猜我們遇到了誰?」還是謝意反應得快:「你們不會是遇到那個失蹤的鍾離雁了吧?」鎮南方點了點頭:「還真是讓你說中了!我們正是遇到了鍾離雁姑娘!」和尚楞了一下:「鍾離雁?那她為什麼不和鍾離遺情他們碰頭啊?她和鍾離遺恨的老婆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大家坐了下來,鎮南方才從頭到尾把事情經過說明白,說來話長,天竟然已經亮了。
和尚他們聽完後都沉默了,他們沒想到查來查去,竟然又查到了鍾離遺恨的頭上。小惠輕聲問道:「下一步我們怎麼辦?我們現在只能晝伏夜出,還不能夠和鎮上的人打聽,我們進鎮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舒逸說道:「別著急,讓我好好想想!南方,你記得鍾離姑娘提到一件事情嗎?」鎮南方問道:「什麼事情?」舒逸說道:「她說她曾經被囚禁在地下室一個星期,她還說她曾經聽到機器轟鳴的聲音!」鎮南方點了點頭:「她是說過,不過她說也許是她因為飢渴和虛弱產生的幻覺。」
舒逸搖了搖頭:「起初我也是這樣想的,後來我想關押她的地方應該就在漭鎮印刷有限公司附近,她聽到的就是印刷廠裡機器工作的聲音。」鎮南方不解地問道:「就算是這樣,又能說明什麼?」舒逸淡淡地說道:「我懷疑這個印刷廠有問題!」小惠說道:「印刷廠會有什麼問題?」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老舒,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舒逸笑了:「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葉清寒陪著鍾離姑娘嗎?」小惠笑道:「當然,你一定是看葉大哥對這個鐘離姑娘有意思,想成人之美嘛。」舒逸輕輕搖了搖頭:「這只是其一,不過並不是最重要的。」鎮南方說道:「你是想讓葉哥從王福那打探些消息。」
舒逸這才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王福應該是知情人,只是他也是王家的人,所以不好插手這件事情,可從他保護鍾離姑娘的事情看來,他的正義之心並沒有泯滅。再加上王福能夠與陳克交朋友,說明他不可能是個壞人,清寒留下應該能夠有所收穫!」
和尚說道:「先生,如果說殺死鍾離天的人是鍾離遺恨,那麼鍾離遺情他們會不會有危險?」舒逸說道:「暫時應該沒有,除非他們查出事情的真相!」謝意說道:「可鍾離遺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舒逸淡淡地說道:「慢慢查吧,不過十有**與那個漭鎮印刷有限公司有關,好了,折騰了一夜,好困的,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反正白天我們也沒什麼事情。」
說完舒逸在地鋪上隨便一躺,閉上眼睛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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