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聽得很認真,特別是舒逸和鎮南方,兩個人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鍾離雁的那張臉,當然,葉清寒的眼睛也沒有離開過,只是舒逸和鎮南方是在通過鍾離雁的面部表情對她的話進行分析,辨別真偽,而葉清寒的目光則有些癡迷。
葉清寒的這副樣子讓沐七兒看到眼裡,她微微地笑了,她有些分神,她知道葉清寒到現在都還是單身一人,如果鍾離雁沒有問題,這兩個人湊一對也是一件好事。
鍾離雁有意無意地迴避著葉清寒的目光。
她接著說道:「四嬸不見了,而我找遍了漭鎮印刷公司也沒有找到她,我不相信一個大活人竟然就這麼沒了,我決心暫時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裡,我想我一定能夠找到四嬸的,或許她和她的妹妹見面以後去了什麼地方,忘記告訴我了,而她的手機也恰好在這個時間沒電了。」
鍾離雁說到這裡,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當時我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想四嬸本來就是漭鎮的人,對漭鎮應該是非常熟悉的,冷靜下來以後我覺得自己剛才的緊張完全是不必要的,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又怎麼可能在漭鎮走丟呢?」
鎮南方輕聲說道:「接著你便去找王馨艷了吧?」鍾離雁點了點頭:「嗯,要想找到四嬸,當然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去找她的妹妹王馨艷了,於是我去了王馨艷家。沒想到王馨艷在鎮上也算是個名人,我居然很容易就問到了,只是當我見到王馨艷的時候我楞住了,我發現王馨艷和四嬸長得太像了!我聽說兩姐妹相差三四歲,怎麼可能長得那麼相像!」
舒逸點上支煙,皺著眉頭認真地聽著。小惠說道:「有多像?不會像孿生姐妹一樣吧?」鍾離雁說道:「王馨艷聽我說明了來意,她說四嬸並沒有去找過她,她也沒見過四嬸,最主要的是她還告訴我今年根本不是祭祖大典,祭祖大典應該是明年,所以不可能有人給四嬸打電話,通知她來!」
「於是我就說打電話的人好像是一個叫王河彬的,王馨艷聽了臉上更是驚恐,她說王河彬早就死了,怎麼可能給四嬸打電話呢?」
鎮南方打斷了鍾離雁的話:「鍾離姑娘,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四嬸離家的時間長了,沒能夠及時收到王河彬死的消息,可是王家五年一次的祭祖大典這麼大的事情,你四嬸會不記得麼?」鍾離雁楞了一下:「我還真沒有想到。」小惠說道:「五年一次,她只要參加過兩次,就是五十年沒回過家,她也不會忘記祭祖大典都在哪年。」
舒逸點了點頭:「南方說得對,這是一個疑點。鍾離姑娘,你繼續!」
鍾離雁發現舒逸他們對於案情的分析都很專業,一些很細節的東西他們也問得很認真。
她繼續說道:「聽了王馨艷的話,我的心裡又緊張起來,不過這次我的緊張不僅僅是因為四嬸的失蹤,還有這件事情裡透著的詭異。王馨艷告訴我別慌,如果四嬸真到了漭鎮,自然是不會失蹤的,因為整個鎮子有大半是王家的人,都是本家親戚,四嬸一旦到了漭鎮,想丟都不容易。」
「她讓我好好休息,先吃點東西,她負責讓人去查找。她讓人給我做了吃的,然後當著我的面給王家的人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又給派出所的朋友也交待了,讓大家在鎮上查找四嬸的下落!」鍾離雁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才接著說道:「誰知道,才吃了一碗飯,我的頭便覺得昏昏沉沉的,眼皮漸漸重了,然後不省人事。」
小惠笑道:「看來那飯菜有問題。」
鍾離雁點了點頭:「當時我殘留的意識也想明白了這點,可惜已經晚了!」
舒逸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若非王馨麗的失蹤與她有關,她根本無須這麼做的。」鎮南方說道:「嗯,老舒說得對,一定是王馨艷綁走了王馨麗!」舒逸抬起頭來問道:「可為什麼呢?」
沐七兒說道:「你們就別忙著去猜測了,先聽鍾離姑娘說完!」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鍾離雁說道:「沒事,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小惠說道:「你們都別打岔,我聽得正起勁呢!」舒逸這才說道:「對不起,鍾離姑娘,你繼續!」
鍾離雁淡淡地笑了笑:「沒事!」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望向了葉清寒,葉清寒望著鍾離雁的笑臉,竟然呆了!他的表情讓鍾離雁再一次笑了。
小惠還想說什麼,沐七兒拉住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鍾離雁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她輕咳一聲,把發呆的葉清寒也驚醒了。
鍾離雁才又說道:「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密室裡,密室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大聲叫喊,卻沒有任何回應。我不知道叫了多久,直到感覺自己已經沒了力氣才停下來。安靜下來以後,我彷彿聽到了水流的聲音,那水流聲彷彿就是在我的頭頂上。」
「我就這樣一直被關著,在那黑洞洞的密室裡,我對時間漸漸沒有了概念,你們想像不出,當時我的心裡是多麼的煩躁不安。」鍾離雁輕輕歎了口氣。
大家都沒有說話,都在等著鍾離雁接下來的故事。
「我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很長的時間裡,沒有人送吃的喝的來,我的心裡有些絕望了,我想自己一定再也走不出這間密室了!我只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想保持自己的體力,我的耳朵裡隱約響起機器轟鳴的聲音,我知道一定是因為飢渴使我產生了幻覺。就在我覺得沒有一線生機的時候,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我的心裡有些欣喜,只要有人進來,我就一定有機會殺出去!但聽了一下動靜,我失望了,原來他們只是打開了密室下面的一個小窗口,從那裡送進來一些食物和飲水。雖然有些失望,但也讓我升起了活下去的希望,因為有那些食物和飲水,我就能夠支撐下去,只要我不死,我相信就一定有機會出去的!」
「第二次的食物和飲水仍舊是很長時間以後才送來,具體隔了多久我也不清楚,幾乎是在我快支撐不了的時候。」鍾離雁說到這裡,舒逸插話道:「一個人在沒有食物和飲水的情況下,大約兩天半到三天就會感覺自己難以支撐了,估計他們應該是兩天或者兩天半才送一次食物和飲水!」
鍾離雁點了點頭:「對,我一共吃了六次他們送的食物和飲水,出來的時候發現正好是半個月以後。」小惠說道:「你是怎麼出來的?」
鍾離雁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小惠說道:「不知道?」鍾離雁苦笑道:「是的,我不知道,我第六次吃了他們的食物和飲水後,又昏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兒了!」舒逸問道:「這裡?」鍾離雁點頭道:「是的,醒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會把我扔在這個地方。」
鎮南方皺起了眉頭:「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鍾離雁沒有理會鎮南方的問話,繼續說道:「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這張床上,不過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我首先想到的事情是要趕緊聯繫家裡,這裡發生的一切必須讓他們知道!於是我便準備摸黑下山。」
「可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哪才是下山的路。沒辦法,我只能夠等天明,我想天明以後應該能夠找到下山的路吧!那一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過來的,一夜都沒有合眼!」鍾離雁長長地出了口氣。
小惠說道:「你就一直呆在這?」鍾離雁點了點頭:「嗯,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所以就沒敢到處亂走。」小惠笑了笑:「你就不怕他們重新來把你擄走?」鍾離雁說道:「我想他們既然放了我,一定不會再來擄我了,而且我已經恢復了自由,他們想要擄我那就得面對面的交手,說到交手打架,我還真不悚他們。」
舒逸笑了笑:「這應該只是你最初的想法,我相信現在你一定不會這麼想了。」鍾離雁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舒逸說道:「因為漭鎮還隱藏著高手,而你應該和他遭遇過!」鍾離雁想不明白,舒逸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她望著舒逸:「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舒逸輕聲說道:「你告訴我的!」
鍾離雁楞了一下:「我?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啊?」舒逸回答道:「你在見到我的時候目光中有驚訝,有警惕,還有恐懼,以你的身手,如果在這沒有遇到過讓你恐懼的人,不會是這樣的表情!」鍾離雁說道:「你說得沒錯,確實是這樣。」
「那一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天亮以後我便找到一條路,往山下走去!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樣子吧,我沒手錶,也沒手機,只能靠估計,應該差不多一個小時吧,我竟然到了一個鎮子,不過不是漭鎮,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小鎮子叫灞莊!」
給讀者的話:
第一更!最近事多,又臨近春節,所以只能二更,在時間寬裕的時候我會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