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遺情用冷峻的目光望著田家兄弟,半天沒有說一句話,鍾離遺恨和鍾離震在一旁冷眼旁觀,也沒有說話。
田家兄弟被三人看得心裡發慌,田明清顫抖著說道:「鍾離大哥,我們說的是實話,鍾離天的死和我們確實沒有任何的關係。」鍾離遺情閉上了眼睛:「那說吧,前天晚上你們到底去哪了?」田明清看了看田明靜,然後才說道:「鍾離大哥,我們說了你可別告訴其他人!」鍾離遺情說道:「你們只管說,只要你們真和小天的死無關,其他的事情我不關心。」
田明靜對田明清說道:「大哥,你就對他們說了吧!」田明清歎了口氣,這才說道:「那晚我們兄弟在謝寡婦的家裡。」鍾離遺情問道:「誰是謝寡婦?」鍾離遺恨笑了:「謝寡婦是王新發的老婆。」鍾離遺情問道:「王新發?他不是還活著嗎?怎麼他老婆會叫寡婦?」鍾離遺恨說道:「守活寡算不算?」
鍾離遺情楞了一下,跟著也笑了:「這種私密的事情你們怎麼知道?」田明靜說道:「漭鎮人幾乎沒有不知道的,那些年鎮外修公路的時候,王新發在爆破時被飛石打中了那兒,從那以後就再也不能人道,這事大伙都知道,所以背後都叫他老婆謝寡婦。」
鍾離遺情點了點頭:「你們兩個那晚都在謝寡婦家嗎?」王家兄弟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鍾離遺恨嘲笑道:「你們兄弟感情還真深啊!」
兩個哪裡會聽不出鍾離遺恨話裡的譏諷,可二人哪裡敢說什麼,只得一個勁的陪著笑臉。鍾離遺情說道:「既然這樣,我姑且相信你們,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膽敢騙我,哼,我鍾離家的手段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兩人點頭如搗蒜一般,齊聲說道:「不敢,我們不敢!」鍾離遺恨說道:「你們二人也幫我們多訪訪,如果能夠幫我們找到兇手,我們還會有重謝!」鍾離遺情說道:「這樣吧,你們幫我盯著那個周航,他哪怕是打個噴嚏放個屁都必須讓我知道,只要你們能好好幫我辦事,我會給你們一定的酬勞的。」
田明清和田明靜忙答應了下來。鍾離遺情才淡淡地說道:「小震,領二位到隔壁用餐吧!」鍾離震對田家兄弟說道:「二位,請吧!」田家兄弟這才如釋重負,兩個跟在鍾離震的屁股後面離開了。
還有最後一個人,那就是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總經理王河香的男人田德榮。
他被帶到了鍾離遺情他們的包房。田德榮坐了下來,望著鍾離遺恨,淡淡地說道:「鍾離遺恨,你們這唱的哪出啊?」鍾離遺恨沒有說話,鍾離遺情說道:「你是田德榮?」田德榮不認識鍾離遺情,白了他一眼:「你是誰?」鍾離遺情說道:「我叫鍾離遺情,是遺恨的三哥!」田德榮說道:「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鍾離遺情微笑著說道:「請你來是想問問,前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半之間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田德榮站了起來:「我的事情與你們無關,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說著就要離開。鍾離震攔在了他的面前:「你最好老實回答,不然……」鍾離震還沒說完,田德榮抬手就要把他推開。
鍾離震雖然年輕,卻也是鍾離家年輕一輩中的好手,他一側身,扣住了田德榮的手腕,用力一拉,就準備用肘撞向田德榮。這在鍾離家的人看來應該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田德榮雖然會武,但田家那些莊稼把式在鍾離家的眼裡是不夠看的。誰知道就在鍾離震扣住田德榮的手腕想要給他一個肘擊的時候,田德榮竟然如泥鰍一般地滑脫了。
田德榮反手拉住鍾離震,以他為軸心,旋轉到了鍾離震的身後,抬腿就是一腳踢在鍾離震的腿彎,鍾離震一下子單腿跑到了地上,田德榮並沒有收腿,而是再一彈,踢中鍾離震的後背,鍾離震「哎喲」一聲,撲倒在了地上。
田德榮收了腿,轉身望了鍾離遺情和鍾離遺恨一眼,繼續往外走去。
鍾離遺恨一臉的怒容:「打傷人就想走?」說罷就欲撲上前去,鍾離遺情了把拉住了他,望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鍾離遺情開口說道:「田先生,請留步!」田德榮聽到鍾離遺情這樣說,這才停下了腳步。田德榮轉身望向鍾離遺情:「怎麼?你想親自動手嗎?」鍾離遺情笑了:「田先生誤會了,後輩不懂事,冒犯了田先生,還請田先生多多包涵。」
鍾離遺恨很納悶,雖然田德榮剛才露的那手著實有些本事,不過也不至於讓三哥如此看重啊,他搞不明白鍾離遺情為什麼態度會突然轉變了。鍾離遺情走到田德榮的面前:「田先生,請坐!」田德榮見鍾離遺情說得誠懇,他才坐了下來。
鍾離遺情歎了口氣說道:「田先生,我們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也知道,我們鍾離家的鍾離天前晚在漭鎮被人殺死了,這件事在鍾離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老家主讓我們來查找真兇,我們來了兩天了,也沒有什麼眉目,這一著急也就忘記了禮數,把田先生給開罪了,我在這裡再次向田先生表示歉意。」
田德榮見鍾離遺情說得在情在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他跟著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我確實幫不了你們什麼忙,那晚上我一個人在河邊坐到了後半夜才回家的,青風嶺發生的事情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鍾離震被田德榮打丟在地,臉上掛不住,這時候他在一旁問道:「你說你一個人在河邊坐了一晚,有誰能夠證明?」田德榮望著他說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向你們證明?誰沒有落單的時候?是不是只要不能證明自己曾經一個人獨處的你都覺得他是兇手啊?」鍾離震冷笑道:「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田德榮再一次站了起來,鍾離遺情忙喝斥鍾離震:「小震,別亂說話,你先出去,看看他們那邊需不需要幫忙。」鍾離震很不情願地離開了,鍾離遺情遞給田德榮一支煙:「來,抽一支吧!」田德榮接過來點上,鍾離遺情才輕聲問道:「田先生,我也不相信你會對小天下毒手,不過我既然答應了家主處理這件事情,又不得不問,所以還希望你能夠諒解。」
田德榮聽了他這話,知道他這還是變著法想套自己的話,他苦笑道:「我說的是真話,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在河邊呆著了。」鍾離遺恨問道:「你經常一個人在河邊呆著?」
田德榮點了點頭:「嗯,每次和老婆吵架我都會一個人在河邊靜靜,哦,對了,雖然沒有人能證明我在河邊呆過,但是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那裡地上的煙頭,那晚我至少在那抽了整整一包煙。」
鍾離遺情皺起了眉頭:「你和你老婆經常吵架嗎?」田德榮深深地歎了口氣:「說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和她是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我們倆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鍾離遺恨說道:「可我聽說你們夫妻的感情一直都不錯啊!」田德榮望向鍾離遺恨:「不錯?要不是為了田歌,我們早就離了,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而已。」
田德榮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很多家庭,你看著光鮮,其實啊早就已經敗了,當著外人還像個樣子,關上門以後,誰又知道呢?」鍾離遺情點了點頭,田德榮又說道:「我們的感情早就破裂了,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鍾離遺情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真的很不好意思,田先生,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走,一起去吃點東西吧,喝兩杯。」田德榮本來也好這一口,聽到鍾離遺情說到喝兩杯的時候,他也沒了脾氣。
兩杯酒下肚,田德榮的牢騷全都出來了,這時鍾離遺情他們才知道,田德榮與王河香的矛盾竟然源於王河香公司的生意越來越好,掙的錢越來越多,漸漸地,她就不太管家裡的事情了,不管丈夫也不管孩子,加到家裡總是喊累,然後什麼事都不做,甚至田德榮稍微伺候得不好她就會大發雷霆。
田德榮在家裡也失去了地位,變得好像可有可無了。最讓田德榮接受不了的是,每次田德榮要求過夫妻生活,王河香總是有各樣的理由推脫或者拒絕,實在拒絕不了,她就應付了事,沒有任何的感**彩,純粹是在盡義務而已。這一來二去,田德榮也漸漸失去了興趣。
直到田德榮認識了鄰鎮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田德榮重新找回了做男人的感覺,不過好景不長,田德榮和那女人交往沒多久,事情便敗怒了,王河香知道了這件事,她上門給了那女人一頓教訓,聽說她還找了社會上的一些小混混。那女人因為害怕,在王河香找上門的第二天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件事王河香並沒有告訴田德榮,田德榮後來知道了,那裡起,他和王河香的關係便再也沒有好過,兩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會引發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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