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沒想到魯和平對王一民的描述竟然與其他人的沒有兩樣,他皺起眉頭說道:「可我前幾天還見到了他!」魯和平一楞:「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鎮南方輕歎一聲:「不瞞你說,我們就住在王一民的隔壁,這幾天我們就在他家搭伙的。」
魯和平的神態並不像是在說謊,他說道:「你們如果沒有說謊,那麼一定是見鬼了,整個漭鎮,上點年紀的人都知道,王一民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他老婆沒死多久他就跟著去了,不過我倒是挺羨慕他們夫婦間的感情的。這樣的生死相依,說起來容易,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多少?」
魯和平後面的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小惠冷笑一聲:「沒想到我們魯總倒還是個重感情的人。」魯和平看了她一眼,心裡有怨氣,卻沒有發作。鎮南方瞪了小惠一眼,小惠沒再吭聲。
鎮南方說道:「對了,潭芸你認識嗎?」魯和平點了點頭:「認識,王樹槐家的。」鎮南方說道:「王樹槐還在嗎?」魯和平說道:「死了五六年了!」
這時,魯和平的二姨回來了,她望著鎮南方他們說道:「一會就在這吃中飯吧?」鎮南方說道:「不用了。」二姨說道:「千萬別客氣,過門就是客。」魯和平也不說話,靜靜地坐在那兒。鎮南方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老人家,真的不用了,中午我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二姨這才說道:「那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管你們了。」
鎮南方對魯和平說道:「魯總,謝謝你了,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他領著小惠就離開了。
離開了魯和平家,小惠說道:「這個魯和平看來和他們也是一夥的。」鎮南方搖了搖頭:「不,魯和平說的應該是實話。」小惠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王一民的事情又如何解釋。」
鎮南方說道:「你忘記了英姑的事情嗎?」小惠不解的說道:「什麼意思?」鎮南方回答道:「王一民已經死了,這是事實,那麼就推翻了我們之前說的,全鎮子的人都在說謊的假設,既然並不是全鎮的人都在說謊,那麼王一民的事情就有另一種解釋了。」
小惠問道:「什麼解釋?」鎮南方微笑著說道:「有人在裝鬼!」小惠這才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王一民是假的?」鎮南方聳了聳肩膀:「只有這樣解釋才能夠說得通。」
小惠說道:「如果王一民是假的,那麼郭軒就是有問題的,他是老漭鎮了,不應該不知道這事情。」鎮南方說道:「還有那些參與演戲的人,比如劉嫂、飯館的老闆,以及那天到王一民有提陰親的人們。」
鎮南方又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魯和平的精神狀態好像很差。」小惠點了點頭:「他好像並沒有休息好,而且臉色有些蒼白。」鎮南方輕聲說道:「昨天他來的時候還紅光滿面的,只過了一晚上,他就變成這樣子了,看來昨晚上他應該碰到了什麼事情。」小惠說道:「管他的呢,我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一個人連自己的妻兒都不顧,能好到什麼地方去?」
鎮南方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是馬維漢打來的。
鎮南方接聽了電話:「喂,馬隊啊,你好。」馬維漢說道:「南方啊,我這邊有點發現,想和你聊聊,你人在哪?」鎮南方說道:「這樣吧,你知道我的住處嗎?漭橋南巷9號。我大概十分鐘回到那裡,你過來吧。」馬維漢說道:「那好,十分鐘後見。」
掛了電話,鎮南方對小惠說道:「趕緊回去吧,馬維漢那邊有事情找我。」小惠說道:「一定是案子有什麼進展了。」
馬維漢在堂屋裡坐下,接過小惠遞給他的茶喝了一口:「郭軒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現,我問了他們所長,說是沒有請假,到他家去,他媳婦說一大早就上班去了。」鎮南方楞了:「什麼?你是說郭軒失蹤了?」
馬維漢苦笑道:「是的,失蹤了,而且他的身上還帶著配槍。因為鎮上出了兇殺案,而他又在負責案件的調查,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帶著配槍的。」
鎮南方說道:「都找遍了?」馬維漢說道:「是的,手機也關機了。」
鎮南方瞇起了眼睛,郭軒失蹤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鎮南方說道:「組織人繼續找,哪怕是把漭鎮翻個遍,也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另外,通知市裡,讓鄰近的幾個鎮子也留心一下。」馬維漢有些為難:「可是失蹤才幾個小時,再說了,他可是個警察,我們沒有任何的理由這樣做。」
鎮南方這時也冷靜了下來:「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馬維漢說道:「要不我們再等等,等他失蹤二十四小時以後再說吧。」鎮南方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得提前向局裡匯報,讓他們早些做好佈置,郭軒身上有槍,萬一出什麼問題,可不是鬧著玩的。」
馬維漢說道:「明白,南方,那個案子,到目前我們還是沒有任何的眉目呢。」鎮南方說道:「案子你就多費心了,不過有件事情我得給你透個底。」馬維漢說道:「什麼事?」鎮南方便把圍繞著王一民發生的漭鎮的詭異事件說了一遍。馬維漢楞住了,他這才明白鎮南方他們來到漭鎮的真正目的。
馬維漢說道:「如果還需要人手的話,我給局裡說一聲。」鎮南方笑道:「夠了,你的那三個手下就讓他們紮在案子裡吧,你的心思多放在剛才我給你說的事情上。對了,這件事情必須嚴格保密,我們到漭鎮的目的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屈局,不是不信任市局,而是這件事情太過詭異,傳出去不好,等有了結果再說吧。」
馬維漢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輕重。對了,從現在的局勢看來,漭鎮已經不太平了,你們的安全問題一定要小心。要不然我也住過來吧。」鎮南方搖了搖頭:「不用了,自保的能力我們還是有的,你過來反而引人注目了。」馬維漢笑道:「那好吧,保持聯絡。」
馬維漢走後,小惠說道:「郭軒怎麼會突然失蹤了?」鎮南方說道:「或許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吧,又或許是他和我們走得太近。」小惠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他可能已經被滅口了?」鎮南方說道:「有這樣的可能,不過他的身份太特殊,如果他們真敢對他下手,那麼漭鎮藏著的秘密就天大了!」
和尚和謝意還是走訪了很多的漭鎮居民,他們得到的結果和鎮南方、小惠他們在魯和平那得到的一樣,王一民果然早就死了的。
和尚和謝意的臉上滿是沮喪,鎮南方笑道:「怎麼了?灰心了?」和尚說道:「我感覺我們好像走進了死胡同。」謝意也說道:「這樣一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這時羅先生推門進來了,鎮南方忙迎上去:「羅先生!」羅先生微笑著說道:「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眉目了?」鎮南方搖了搖頭,把他們今天出去摸到的情況說了一下。羅先生聽了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兩包煙,扔了一包給鎮南方,鎮南方接過一看,又是特供。
鎮南方笑道:「謝謝了!」
羅先生輕輕地說道:「我想了想,其實我們根本不著著急。」鎮南方不解地問道:「羅先生的意思是?」
羅先生點上支煙,然後說道:「你不覺得他們的戲沒有演完全套嗎?」羅先生的話讓四人一頭的霧水。羅先生笑道:「你們想想,王一民為什麼會出場?假如你們來到漭鎮,一開始就沒有王一民這個人,你們會怎麼樣?」鎮南方楞了一下:「或許我們把情況瞭解清楚了就會打道回府。」
羅先生微笑著點了點頭。
鎮南方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場戲早就設計好了,它等的就是觀眾。而我們恰好在特定的時間來到了漭鎮,於是就充當了觀眾的角色,他們需要觀眾,可為什麼呢?」鎮南方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說道:「他們需要有人來見證一個重要的事件!」羅先生說道:「嗯!不然我們所見到的那個王一民,他的很多表演就毫無意義了。」
羅先生說到這裡望向了鎮南方:「可惜,如果你不把自己的身份向郭軒表明,或許我們還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羅先生這話一說,不僅僅是鎮南方,就是小惠、和尚和謝意都要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鎮南方望著羅先生輕聲問道:「看來羅先生知道我們是什麼人?」羅先生笑了:「當然,鎮南方,舒逸的學生。」他又扭頭望向了小惠:「廣小惠,燕京廣家的丫頭!」鎮南方和小惠都嚇了一跳,他們從來沒想到羅先生竟然會對他們的來頭瞭如指掌。
鎮南方淡淡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小惠、和尚、謝意都警惕地望著他,羅先生說道:「別緊張,我和舒逸的老師是很要好的朋友,我的名字叫羅布藏但增。」謝意沒聽過但增的名字,可鎮南方、小惠和和尚可是沒少聽過朱毅的故事。鎮南方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個傳奇性的人物。
但增微笑著看著幾人,鎮南方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你能夠肯定地對我說,這個案子與靈異無關!原來是活佛。」小惠笑了:「你也太潮了吧!你這樣子哪裡像是傳說中的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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