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雷和朱毅第二天才到的滬海,燕京有事,耽擱了一天。
陸亦雷坐在舒逸的床前,輕聲說道:「停職的這段時間你有什麼打算?」舒逸笑了笑:「陸局,這任命才幾天,就把我停職了,工資可不能剋扣啊。」陸亦雷見舒逸還能夠開玩笑,他放心了不少:「你舒逸還在乎這點錢嗎?」
舒逸掙扎著坐了起來:「在乎,怎麼不在乎,我可是靠工資吃飯的。」陸亦雷笑道:「放心吧,只是停職,不降級,不降銜,工資照發,我說,國安那邊你可是有一份薪水的。」舒逸搖了搖頭:「陸局,話不能這麼說,我可沒有白拿你們的薪水,各歸各,我為他們幹活,也為你們幹活,你該不會連這點賣命錢也想省吧?」
朱毅瞪了他一眼:「怎麼說話的?什麼賣命錢?再說了,陸局還會少了你這點工資嗎,是不是,陸少?」陸亦雷說道:「說吧,你有什麼打算?」舒逸深情地看了一眼沐七兒:「我打算到麗江去,陪她回家一趟。」
陸亦雷笑道:「怎麼?上門提親啊?」沐七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朱毅笑了:「要不要我去幫你說說啊?」舒逸忙說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你這一去啊,我的老底可就讓你給揭光了。」
大家又是一陣笑聲。
笑罷,陸亦雷說道:「去吧,好好散散心,等這件事過了,你再回來工作吧。你可別有太多的思想包袱,更不能趁機撂挑子,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呢。」舒逸點了點頭:「放心吧,陸局,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停職了,不會有什麼思想包袱的,至於工作的事嘛,我隨時聽候您的召喚,不過最好能夠讓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讓我也過一點簡單平凡的生活。」
陸亦雷又問道:「有什麼能為你做的嗎?」舒逸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幫我安排個集訓的指標吧。」他看了看朱毅:「就是那個靳大海,我想讓他去參加集訓。」朱毅微笑著說道:「嗯,是該讓他參加一下,對了,那個鎮南方和謝意也應該參加一下。」
陸亦雷也忙說道:「對啊,那個天才兒童在哪裡?叫出來讓我看看。」
舒逸苦笑道:「你們來晚了,他們幾個一大早就動身到江南去了。」朱毅皺起了眉頭:「江南?他們去江南做什麼?」舒逸把鎮南方他們要去查的「鬼案」簡單地向朱毅和陸亦雷說了一下,舒逸說完望著朱毅:「老師,其實我還真有些擔心,雖然我不太相信那些所謂的鬼神,不過……」
朱毅笑了:「你是怕真的有什麼鬼怪作祟,傷著了你的那幾個寶貝疙瘩?」舒逸點了點頭。朱毅說道:「嗯,放心吧,這事情我心裡有數。」聽到朱毅這樣說,舒逸這才放下心來。從鎮南方他們離開到現在,他的心裡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是放心不下的樣子。
陸亦雷說道:「那個靳大海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明天一早讓他直接跟我們回京吧。」舒逸忙讓沐七兒把靳大海給叫了來。
一輛獵豹越野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車上四個年輕人都很是興奮。
小惠問道:「你們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謝意說道:「雖然我沒見過,但我覺得應該有吧?」小惠說道:「我可是聽舒大哥說過,那些怪力亂神的言論都是用來欺騙和愚弄民眾的。」鎮南方反問道:「你信嗎?」小惠想了想,搖了搖頭:「不信!」
鎮南方微笑著說道:「信則有,不信則無,你既然不信那麼你就當它不存在吧。」和尚說道:「因果報應,循環輪迴,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至於有沒有鬼,我覺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種善因者才能夠結善果。」
小惠點了點頭:「說得是,人總歸還是得走正道的。對了,舒大哥這次被停職,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頹廢掉。」鎮南方說道:「必須不會的,因為他現在有了沐姐姐,他不是說想去麗江嗎?現在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完成這個心願了。」
謝意歎了口氣:「真沒想到,這次的案子會這麼複雜。」鎮南方苦笑道:「是啊,說實話我還真是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發掘『共感覺』潛能的。還有,老舒對藍火焰產生的感覺變化和鮑偉產生的那些預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想知道。」
小惠說道:「是啊,我覺得最神奇的就是鮑艷怎麼會向葉恆修開槍,槍又是從哪來的,老舒都沒有告訴我們。」
謝意說道:「這次為什麼不把大家召去開案情分析會?好像就連先生也沒有回去,只是葉大哥和盛大哥兩個人負責把那些研究資料給送了回去。對了,我聽葉大哥說,你們的這些疑惑很多在資料上都有記載,甚至先生都不一定清楚。還有,葉大哥說了,這些資料都是絕密,不會再讓任何人接觸了。」
鎮南方點了點頭:「這就正常了,這次我們都只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其實這個案子對於他們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更看重的是那些研究成果。」
謝意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總算把這個案子給破了,甚至什麼『共感覺』什麼『催眠』這些太專業的東西,我們就別去深究了。」鎮南方也說道:「對,不過說起來這個案子的過程確實很有意思,我也佩服老舒,如果不是他把關注點放在鮑偉過去的經歷上,這個案子我們不知道還會走多少彎路。」
小惠說道:「嫣紅和嫣紫一母雙生,差距為什麼會這麼大呢?」和尚說道:「相似的是皮囊,相差的是人心。」
鎮南方問道:「老謝,還得走多久?」謝意說道:「我也不知道,從gps導航上看,我們已經快到了,估計大概還有半小時就能夠下高速了。」鎮南方說道:「也不知道那個漭鎮在什麼地方,一會出收費站的時候問問吧。」
小惠說道:「我還是第一次到江南來呢。」和尚說道:「我來過幾次,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漭鎮。」
大概兩個多小時以後,四人才輾轉找到了漭鎮。漭鎮是個很美麗的水鄉小鎮,小河環繞著小鎮,支流交錯,儼然像一個小「威尼斯」。這裡是水鄉,多的便是橋,各式各樣的橋。小惠說道:「可惜,應該買個好一點的相機的,這裡真的太美了。」鎮南方說道:「要不一會安頓好了我陪你去趟市裡,想買什麼買什麼。」
謝意笑道:「你們也真有閒心,從這裡到市裡,一來一去要三個鐘頭呢。對了,南方,我們要不要先和當地的警方聯繫一下?」鎮南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自己應該能夠搞定。記住,我們現在的身份就是遊客。」小惠說道:「我們找個旅店住下吧!」鎮南方說道:「住處我已經想好了。」小惠楞了一下:「啊?你不是說從來都沒有來過嗎?你怎麼找的?」
鎮南方說道:「王河東的叔公家隔壁左右兩邊的屋子不是空著的嗎?我們去把租下一戶,就住那兒。」小惠說道:「什麼?」鎮南方說道:「怎麼,你怕了?」小惠哼了一聲:「怕?開什麼玩笑,你什麼時候見我怕過。」
謝意說道:「你們發現沒有,大白天鎮上的人都不是很多。」鎮南方說道:「可能鎮上的人口本來就不多,再說了,夏哲淵也說過,這裡的男人很多都在外面打工,鎮上留下的大都是老人,婦女和兒童。」
和尚一直沒有說話,鎮南方拍了拍他:「大和尚,怎麼了?」和尚說道:「我總感覺這裡陰森森的。」鎮南方其實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他並沒有說出來。謝意說道:「是有一點。」小惠抬了下手:「切,你們別想製造氣氛來嚇唬我,告訴你們,本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和尚認真地說道:「小惠姑娘,和尚是不會騙人的。」
小惠望著和尚,然後說道:「真的?」和尚點了點頭:「你看看,看得見陽光,但彷彿卻感覺不到溫暖。」
由於王河東的叔公在鎮上也算是有名的,所以四人很快就找到了那裡。他們沒有先去打擾王河東叔公,而是問明白了旁邊一家房屋的主人新的住處,他讓和尚和小惠在那等著,自己和謝意上門去找屋主,商量一下租房的事情。
屋主叫羅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當鎮南方和謝意說明想租用他的老房子的時候他楞了一下,他把鎮南方和謝意請進了房裡:「小玉,快,給客人倒茶。」小玉是羅福的小女兒,十二三歲的樣子,她怯生生地給鎮南方他們倒了茶水,然後就躲到了一邊。
羅福說道:「你們說想租我家的老屋?」鎮南方點了點頭:「是的,羅師傅,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們。」羅福皺起了眉頭,咬著嘴唇,像是在做思想鬥爭。半天他才抬起頭來對鎮南方說道:「小伙子,你們是做什麼的?」鎮南方說道:「我們都是大學生,是來體驗生活的,我們很喜歡漭鎮,想在這兒呆一段時間,感受一下江南水鄉的美麗。」
羅福聽了歎了口氣:「小伙子,有錢賺我當然願意,可是我卻不能夠昧了良心。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搬走嗎?」鎮南方故意搖了搖頭:「不知道。」羅福說道:「因為隔壁鬧鬼!」鎮南方假裝吃驚地說道:「什麼?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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