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聽到舒逸的聲音,開心地跑到他的身邊:「舒大哥,你的傷口沒事吧?」舒逸微笑著點了點頭:「我沒事,你在這做什麼?」小惠的雙手叉著腰:「我聽說他差點殺死了沐姐姐,氣不過,想給他點顏色!」
舒逸搖了搖頭:「別胡來,回自己的房間吧,好好陪陪凌姑娘。」小惠雖然不甘心,卻不敢拂了舒逸的意思,只得離開了。
舒逸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對葉清寒說道:「把他的銬子打開吧。」葉清寒楞了一下,舒逸淡淡地說道:「放心吧,他不敢做什麼的。」葉清寒走過去打開了林洪兵手腳上的銬子,他揉了揉手腕,在舒逸的對面坐了下來。
舒逸輕輕地問道:「越南人?」林洪兵微微一楞,然後說道:「你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厲害。」舒逸微笑著說道:「說吧,為什麼要殺凌小月。」林洪兵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舒逸說道:「這麼急著殺她,一定是為了滅口,你們是怕凌小月說出什麼不利於你們的事情,對吧?」
林洪兵的頭扭向了一邊。
他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他知道舒逸這是在打心理戰,他只能盡可能的不讓舒逸看到自己的表情,只要自己不開口,不在臉上表露出來自己的心思,舒逸就無法獲得想要的信息。
舒逸點上支煙,望著林洪兵:「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因為我已經知道原因了。」林洪兵忍不住扭過頭來望向舒逸,他不相信舒逸真的知道了。
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們是怕凌小月想起一些事情,例如什麼時候喝過紅杯,和誰一起喝的!」葉清寒忍不住問道:「舒處,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為什麼要等我們抓了凌小月才動手?之前他們不是更有機會嗎?」
舒逸笑道:「因為他們不自信了,起初他們覺得凌小月應該沒有什麼機會想起紅酒的事情,現在他們開始懷疑自己的自信會不會錯了。」林洪兵的臉色微微一變,舒逸捕捉到了他的表情,舒逸知道自己的分析已經**不離十了。他繼續說道:「看來還真是這樣。」
舒逸繼續說道:「清寒,你說他們之前為什麼會那麼自信?」葉清寒搖了搖頭。舒逸說道:「那是因為他們對凌小月動過手腳,凌小月根本就想不起曾經和誰喝過紅酒,什麼時候喝的,說明有人故意把這一段記憶從她的腦子裡抹去了,當然,記憶是不可能抹去的,這只是一個假象,而造成這樣的假象的手段只有一個,那便是催眠。」
舒逸說到這裡,抬頭望向林洪兵:「能夠做到對人的記憶的某一部分進行選擇性的催眠,達到局部失去記憶的效果,這樣的催眠高手在整個華夏都不會太多,碰巧滬海市便有一個,那就是夏哲淵!」舒逸的眼裡露出精光,他現在突然覺得朱毅把夏哲淵列為嫌疑的對象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了。
林洪兵長長地歎了口氣,突然他雙拳如風,向葉清寒打去,葉清寒猝不及防,胸口生生地受了一拳,被打退兩步,林洪兵做勢便想向房門外跑!舒逸一躍而起,攔在了房門方向。可舒逸立刻發現自己的判斷錯了,林洪兵不是想逃跑,而是求死,因為他一個假動作結束,身體就射到了窗邊,一個縱身從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舒逸大叫一聲:「不要!」飛躍向了窗邊。可是晚了,林洪兵已經以重力加速度向樓下墜落。葉清寒和舒逸伸頭望著下墜的林洪兵,葉清寒說道:「舒處,怎麼辦?」舒逸歎了口氣:「讓鮑偉他們的人來處理吧。」
舒逸回到沙發上坐下,他也沒有想到林洪兵會突然自殺,什麼原因呢?既然他已經打定主意什麼都不會告訴自己,又何必自殺?舒逸百思不得其解。
林洪兵的死,對於舒逸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舒逸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倒是小惠、西門他們聽到消息都嚇了一跳,跑了過來,舒逸輕輕說道:「既然來了,都坐下吧,小惠,你把凌小姐也叫過來!」
凌小月跟著小惠進來了。
舒逸又對西門說道:「把謝意也叫過來吧。」西門擔心地說道:「那個殺手怎麼辦?」舒逸淡淡地說道:「他手腳都銬著的,跑不了,如果他也想從十幾樓跳下去,我也不會攔著。」
人到齊了,舒逸這才慢慢說道:「除了南方和沐七兒,大家都到了,我們簡單地碰碰吧,這一次我們碰到的案子很複雜,從一樁刑事案現在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我和老師的意見差不多,估計這個案子已經涉及了華夏國的國家安全。所以我們不能馬虎,任何時候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凌小月在一旁旁聽,聽到舒逸這樣說她心裡一驚,她根本沒想過這個案子竟然和國家安全扯上了關係,她皺起了眉頭,望向舒逸他們,她開始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幫人的行事作風哪裡像是刑警,莫非他們都是國安的人?
不得不說,凌小月是一個聰明、睿智和敏感的女孩,她的猜測並沒有錯。
舒逸也不打算瞞著她。
舒逸繼續說道:「老師走之前給我提了幾個嫌疑名單,我決定把我們下一步的偵察重心定在對這幾個嫌疑人的排查上。當然,具體案件的調查工作也不能停下,現在我重新做下分工。我們的人分成兩個組,一組由鎮南方負責,成員靳大海、小惠,你們負責對幾起案子的跟蹤調查,讓市局配合你們。」
小惠點了點頭然後看了凌小月一眼說道:「那凌姑娘怎麼辦?」舒逸說道:「交給我吧,讓她和沐姑娘一起呆在我的身邊,小月姑娘,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凌小月沒想到舒逸會對自己這麼客氣,心裡有些失望,但還是柔聲說道:「舒處,有什麼你說就是了。」舒逸點了點頭:「七兒腹部被刺了一刀,可能這兩天需要你幫忙照顧一下。」
舒逸很細心地和大家開著會,他們根本就沒管酒店樓下已經亂成一團了,下面圍了很多圍觀的路人,大家都在猜測林洪兵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跑到這裡來自殺。
舒逸繼續說道:「另一組由葉清寒帶隊,成員有西門、謝意、小盛,你們四人帶上莫家那三兄弟,分成三組幫我盯人,清寒就別跟著了,統籌兼顧就行了。你們要盯的人有三個,一個是柳柳,一個是王河東,另一個便是夏哲淵!具體你們怎麼安排我不管,我要求他們未來三天內七十二小時的行蹤都必須向我報告,人手不夠找厲剛要。」
舒逸又看了一眼和尚:「你就要辛苦一點了,因為你只有一個人,這七十二小時你得給我撐下來。」和尚說道:「是。」他也不問舒逸到底要他盯的是誰。
舒逸說道:「你去盯住鮑偉!」
舒逸話一出口,滿座嘩然,就連凌小月也嚇了一跳!鮑偉她就算是不認識也聽說過,堂堂滬海市的警察局局長,竟然舒逸說盯就盯。當然,令她吃驚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夏哲淵,夏小晴的父親。她實在想不出夏哲淵怎麼可能也被扯到了案子裡來,特別是舒逸曾經幾次去過夏哲淵的家裡,那時候她覺得舒逸和夏哲淵的關係處得十分的好。
她望著舒逸那冷俊的臉,她第一次覺得舒逸並不如自己想的那麼可愛,他也有讓人害怕的一面。這像現在,給人一種翻臉不認人的感覺。她卻不知道,舒逸的職業是容納不下他太多的感情的,而理性永遠是他的情感主導。
舒逸的電話響了,他拿起看了一眼,是鮑偉打來的。
「喂,舒處啊?」鮑偉客氣地叫道。舒逸笑了兩聲:「鮑局你好!」鮑偉輕輕問道:「剛按到報案,你們入住的酒店有人跳樓自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知道嗎?」
舒逸淡淡地說道:「哦,知道,一個殺手,怕被我們抓住便跳樓了。」鮑偉聽了也是一驚,竟然有殺手想動舒逸他們,他忙說道:「你們都沒事嗎?」舒逸說道:「沒事,這點小事我們還是可以應付的,只是善後的事情得麻煩你們了。」
鮑偉這才鬆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至於善後的事情嘛,我馬上讓刑警隊那幫人過來處理,你們都是老熟人了,該怎麼做你教下他們吧。」舒逸說道:「嗯,好的,鮑局,嫂子還好吧?」鮑偉歎了口氣:「唉,好什麼好,她這兩天整個人像蒼老了許多,艷子是我們兩人一生的心血,攤上這樣的事情,你說能好得起來嗎?」
舒逸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道,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找到真正的兇手,為鮑艷洗清嫌疑的。」鮑偉說道:「那就有勞你們了,對了,舒處,有時間替我去看看艷子吧,我去總歸不太好,得避嫌。」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小惠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葉然和汀蘭,舒逸微笑著對他們說道:「來了?」然後對葉清寒他們說:「好了,大家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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