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繼續說道:「特別是你那個朋友,如果他沒有說謊,那麼他便擁有了預知的能力。就算是有『共感覺』能力的人,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不多。」
舒逸說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的『共感覺』能力得出的感受相同嗎?」鄭志民說道:「每個『共感覺』的人的感受都不相同,打個比方,同一種感官的刺激,如果能夠同時作用於兩個有『共感覺』的人,他們的感知效果是不一樣的。例如,你看到的藍色火焰,對於你來說,是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而對於我來說可能就是一種味道。」
舒逸點了點頭,於鵬說道:「『共感覺』在視覺上造成的感官混亂主要是由色彩引起的,不同的色彩有可能刺激的感官也不相同,比如說,藍色火焰你會感覺聽到什麼,而綠色火焰你或許就會看到一些什麼景象,再比如紅色火焰你會感受到特殊的氣味。當然,我是打個比方。」舒逸說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幾乎不可能兩個人的『共感覺』得出的感受會相同。」
柳柳說道:「嗯,但極可能相近,或者相似。」
王河東說道:「就拿我們四個人來說吧,每個人的通感都不同,如我,聽到刺耳的聲音時,我可能會因為聲音的尖銳程度,看到色彩不同的光,而於律師,則是在觸摸某種物體時會感覺到自己的手的形狀在發生變化,柳記者呢,她是在聽到不同的詞彙時,味蕾則會受到不同味道的短暫而自然的刺激。鄭會長則是在聽到某得聲音的時候能夠看到一些紛亂的場景。」
舒逸的內心很是佩服面前的這些人,這樣的感覺是無時無刻不存在的,而他們必須克服這種感覺混淆帶來的痛苦,盡力使自己象常人一般。
舒逸說道:「你們這個協會,除了協會的成員外,知道的人多嗎?」鄭志民說道:「不多,連你在內應該不會超過七個人。而這七個人分別我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一個負責我們協會基金的財務人員,王老的兩個從事心理學研究的同行,還有就是柳柳的未婚夫和於律師的母親,當然,還有你。」
舒逸望向王河東:「王教授,你的研究結果都有哪些人知道?」王河東說道:「除了你,就只有夏教授和你老師知道我在從事這項研究取得的一些成績了。當然,業內知道我從事這一領域研究的人不算少,但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研究群體及我取得的成績。」
舒逸很嚴肅地說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希望你們能夠把這七個人的資料給我。當然,我和我老師的除外。」幾人面面相覷,用目光進行了交流,最後鄭志民說道:「可以,不過我希望你的調查在沒有結果之前,不要驚擾他們的正常生活。」舒逸點了點頭:「這一點請放心,我有分寸。」
鄭志民這才讓王河東拿來了紙筆,把這七個人的大致情況寫了下來,交給舒逸。
鄭志民說道:「你看還想見什麼人,我來安排。」舒逸皺起眉頭想了想:「算了,不用見了,見一百個人我能夠得到一百種答案。」王河東也笑了:「對,這也是我多年研究做下來以後的心得。」舒逸又問道:「協會裡經常有活動嗎?」鄭志民搖了搖頭:「很少,其實成立協會的初衷是想讓大家努力改變對這一群體的認識和看法。」
舒逸掏出煙來遞給他們,只有鄭志民抽煙的。
舒逸說道:「平時你們的活動主要是做些什麼?」王河東說道:「其實也談不上什麼活動,就是大家找個地方坐坐,聊聊,大家交流一下怎麼克服在通感出現時的恐懼心理,以及如何使自己看上去像個普通的,正常的人。」舒逸微笑道:「有沒有這種可能,一個沒有『共感覺』的人,假裝成為共感人士混入協會的。」
鄭志民說道:「這個我就不敢保證了,畢竟我們的篩查不會太嚴格,更多時候都是根據入會人的口述作為判斷其是否是有『共感覺』能力的人。」
舒逸說道:「在協會裡,有沒有並不是協會的骨幹分子,但卻特別活躍的人。」鄭志民看了看王河東:「王老,協會的人你接觸得最多,你來說說。」
王河東想了想說道:「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一個人來,半年前加入協會的,叫溫嵐。」於鵬點了點頭:「對,這個女人從進入協會就對大家都很關心,對會裡成員的事情都很熱心。」舒逸說道:「哦?多大年紀?」王河東說道:「二十七八歲,人長得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可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對象呢。」
舒逸說道:「這個女人是做什麼工作的?」柳柳笑道:「要不要我約個時間給舒先生引見一下?她人長得漂亮,氣質也不錯,體貼,熱心,可是個難得的好女孩。」舒逸臉微微發紅:「柳大記者說笑了。」
王河東說道:「她是浦西醫院的藥劑師。」舒逸眼睛亮了一下:「浦西醫院?」王河東點了點頭:「是的,對了,好像就和你正在調查的那個李醫生是一個醫院的。只不過她是在藥房。」舒逸覺得這個信息很是重要,溫嵐,他讓下了這個名字。
幾人一直聊到中午,王河東請大家在小區外的「獅子樓」聽的飯,午飯後大家才散了。舒逸開著車去了浦西醫院,他先到了院長辦公室。辦公室並沒有人,看看時間才一點多鐘,還差半個多小時才上班。
舒逸就在走廊外的小陽台上等著,點上支煙,俯瞰醫院的全貌。
「舒處長!」舒逸聽到有人叫他,忙轉過身去,是燕石來。
「燕院長!」舒逸微笑著進到燕石來的面前。燕石來笑道:「舒處長在這裡出現,是來找我的吧?」舒逸點了點頭。「來,到辦公室坐吧。」燕石來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辦公室。他把舒逸讓到沙發上坐下:「不知道是什麼風把舒處長給吹來了?」舒逸說道:「我來是想打聽一個人。」燕石來皺起了眉頭:「誰?」舒逸說道:「溫嵐。」
「哦,小溫啊?藥房的劑師。快三十了還沒成家,有的人說是她太挑剔了,也有些人說她這個人有怪癖,不易相處,不過她確實有挑剔的資本,人長得漂亮不說,性格、脾氣各方面都不錯,特別是家庭環境也很好。至於說她有怪癖的人,多是葡萄心理在作祟。」
舒逸說道:「燕院長和她的家裡很熟嗎?」燕石來說道:「嗯,她父親是衛生局的副局長。」舒逸笑道:「這樣啊?那燕飛和她的關係應該很不錯吧?她們的年紀相仿,又是一個醫院的同事,很容易成為朋友。」燕石來苦笑了一下:「這你就說錯了,飛兒和小溫之間接觸並不多,我也常常叫飛兒多接觸一下溫嵐,你也知道,華夏國很多時候要講關係的。」
舒逸點了點頭,雖然這是個陋習,可是卻也是生存的法則。
燕石來說道:「我已經老了,以後的路得小飛自己走,如果她能夠和溫嵐處好關係,以後應該有很多上升的機會。可惜小飛聽不進我的話,她說一個到溫嵐就覺得看不順眼,或許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不過她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只能提提,管不了,你說是吧?」
舒逸微笑著說道:「這倒是。對了,我能和這個溫嵐單獨聊聊嗎?」燕石來一楞:「怎麼?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舒逸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聊聊。」
「那好吧,我打個電話讓她上來,你們就在我辦公室聊吧。反正一會我還要參加一個會診,你離開的時候幫我帶上門就行了。」燕石來說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院辦嗎?通知藥房的溫嵐,讓她馬上到我辦公室來。嗯,問這麼多做什麼,通知她來說行了。」
燕石來說完便掛了電話。
不多久,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燕石來叫道:「進來。」一個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女人走了進來,雖然穿著白大褂,但卻攔不住她的萬般風情。她進來後對著燕石來嫣然一笑:「院長,您找我?」燕石來也笑道:「小溫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舒處長,市局刑警大隊來的,想找你瞭解些情況。」
溫嵐聽了收起了笑容,很疑惑地說道:「刑警?警察找我做什麼?」舒逸微笑著說道:「沒什麼,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不知道溫小姐方便不方便。」
溫嵐淡淡地說道:「方便不方便都無所謂,既然燕院長吩咐了,我自當從命。」燕石來看了看手錶:「哎呀,我都差點忘記了,一會還有個會診,你們先聊,我得趕過去了。」
燕石來走了,他帶上了門。溫嵐在舒逸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雙手揣在白大褂的兩個口袋裡,她望著舒逸:「舒處長,不知道你想和我聊什麼?」舒逸說道:「溫小姐,放心吧,我沒有惡意,今天冒昧地來見溫小姐,是想打聽點事情。」溫嵐說道:「想問什麼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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