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這一整天都過得很悠閒,早飯後他和沐七兒在後山浪漫到快開午飯才回來,而午飯後他便搬了椅子坐在門邊,喝著沐七兒給泡的好茶,抽著煙,看著沐七兒看過的那本墨綠青苔寫的《迷離檔案》。
沐七兒也坐在他的身邊,靜靜地閒著眼睛,也不打擾他,只是偶爾站起來給他續續水。舒逸輕輕地說道:「這小說我是很多年前看的,當時我還買了一本送給我的導師,知道他怎麼說嗎?」沐七兒說道:「怎麼說?」舒逸笑道:「他說這些文人墨客就是會誇張,差一點就把他神化了。」
沐七兒問道:「這裡面的朱毅就是你的導師?」舒逸點了點頭:「是的,不過我也覺得誇張了些,我不太喜歡書裡面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沐七兒微笑道:「其實也不盡然,我覺得有很多事情看上去確實沒什麼科學依據,但卻是真實存在的。」舒逸擺了擺手笑道:「我們不討論這個,導師都沒能說得動我,從始至終,我還是堅持無神論。」
沐七兒也菀爾一笑,不再堅持。
舒逸合上書,遞給沐七兒,沐七兒起身放回到桌子上,又返回來坐下。
舒逸輕輕說道:「估計南方他們也差不多應該到了。」沐七兒看了看表:「還早著呢,再趕也得三四個小時。」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舒逸站了起來,走進了辦公室,竟然是陸濤打來的。
「舒處,休息呢?」陸濤笑問道。舒逸也笑了笑:「陸指揮長看來對我的動靜瞭如指掌啊。」陸濤忙說道:「舒處,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敢監視你。」舒逸笑道:「好了,開個玩笑,陸指揮長有什麼指示啊?」陸濤咳了兩聲:「這個,舒處,今天的飯菜還可口吧?」舒逸楞了一下,陸濤怎麼突然關心起伙食來了?
舒逸說道:「有什麼事情陸指揮長就明說吧,我可猜不了你這啞謎。」
陸濤笑道:「我想讓趙老兵回來給你們做飯,舒處,你覺得如何?」陸濤這話讓舒逸乍一下還有些摸頭不著腦,但馬上他便反應過來了,這個趙老兵看來很有來頭。舒逸說道:「既然陸指揮長如此地照顧我的飲食,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陸濤見舒逸沒有反對,笑道:「那好,我馬上讓他過來。」舒逸沒有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這是他的態度,他恰當地表示出了陸濤對趙老兵的身份遮遮掩掩的不滿,面子給了,不過不滿還是要有的。
陸濤聽到舒逸掛了電話,先是一楞,這小子竟然連客套都省了,轉念一想,原來舒逸是對自己有怨氣,看來他是對自己沒把趙老兵的真實身份向他表明有所不滿,陸濤無奈地苦笑,要想知道自己去問吧,他是無權透露的。
舒逸回到房間門口坐下,嘴角微微上翹,沐七兒輕輕問道:「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舒逸說道:「你猜?」沐七兒微笑著搖了搖頭:「猜不出來!」舒逸說道:「還記得我給你提到過的趙老兵嗎?」沐七兒點了點頭:「嗯,你就他並不簡單,怎麼了?他不是跟著晉參謀走了嗎?」舒逸笑道:「是的,早上跟著晉參謀走了,可一會他就會回來了。」
沐七兒也楞了楞:「為什麼?」舒逸淡淡地說道:「可能是陸指揮長擔心咱們吃不好吧,不過你還別說,這個趙老兵做菜倒還真合我的胃口。」沐七兒說道:「嗯,我也比較喜歡他的菜式。」舒逸說道:「到底是開小灶的!」
半個小時以後,趙老兵回來了。他彷彿已經忘記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走到舒逸的面前微笑著說道:「舒處!」舒逸笑道:「嗯,來,先坐下來聊聊。」沐七兒忙站了起來,對趙老兵淡淡地說道:「坐吧。」
趙老兵也不謙讓,就在舒逸的身邊坐了下來。
舒逸遞給他一支煙,他接過後自己掏出火機點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舒逸也點了支煙然後對輕輕說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回來?」趙老兵對於舒逸的開門見山並不感到詫異,他吐了一個渾圓的煙圈,然後說道:「雖然我們是從不同的地方來的,但我相信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
舒逸笑了:「如果我很介意你的來頭呢?」趙老兵楞了一下,然後笑道:「除非你能夠給我一個對你說實話的理由?」舒逸淡淡地說道:「這個理由應該很充足吧?」說完他遞過去一個小本。趙老兵接過去看了一眼,然後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正準備立正敬禮,舒逸招了招手:「坐下說。」
趙老兵這才坐了下來:「謝謝將軍。」舒逸說道:「別叫我將軍,還是叫我舒處吧。」趙老兵說道:「是,舒處!我叫趙延年,軍事安全局上校偵察員。」舒逸點了點頭:「明白了,我知道你們的紀律,我也不會問你什麼,不過有一點我得提前給你打個招呼,我不管你多大的來頭,希望你不要成為我的阻礙,不然就算是你們陸局來,我也不賣他這個面子。」
趙延年聽到這話,心裡「咯登」一下:「你認識我們陸局?」舒逸說道:「陸亦雷,對吧?」趙延年點了點頭,舒逸又問道:「你知道朱毅嗎?」趙延年又點了點頭:「知道,陸局的摯友。」舒逸說道:「他是我的導師。」趙延年這才明白,如果真是這樣的關係,舒逸還真不怵自己的頭,他說道:「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舒逸說道:「去吧,有需要你幫助的時候我會叫你。」
趙延年回到廚房去了,他的心裡也很不平靜,從年紀上說,他應該比舒逸要長上幾歲,可在舒逸面前卻感到無比的壓抑,並不是舒逸的少將身份唬住了他,而是舒逸身上的那股子英氣讓他不敢冒犯,而且他也感覺出了舒逸不僅頭腦過人,身手也一定很厲害,從舒逸那凌厲的目光中他就隱隱覺察到了。
舒逸望著趙延年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趙延年剛才回來的時候,臉上是掛著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的,那是他身份的優越感造成的,趙延年也因此有些輕視舒逸,所以舒逸一開始便給他一個下馬威,亮出了自己的少將軍銜,雖然只是少將,但對趙延年來說也足夠震驚的,要知道在軍中,大校到少將雖然只是一級之差,可很多人卻得熬白了頭,甚至熬白了頭都不可企及。
然後舒逸又輕輕點了點自己與陸亦雷之間這一層關係,這樣一來,趙延年的銳氣便散盡了。舒逸不求趙延年能夠為自己的辦案給予多大的幫助,只要不能為自己的絆腳石就好了。
沐七兒把這一切都望在了眼裡,雖然她並不知曉舒逸的軍中身份,不過她卻知道舒逸剛才對待趙延年的手段。她微笑著搖了搖頭:「整天鬥心機你也不嫌累?」舒逸拍拍椅子讓他坐了下來:「你沒聽過偉人說過一句話嗎?」沐七兒問道:「什麼話?」
舒逸說道:「『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沐七兒說道:「你杜撰的嗎?」舒逸說道:「不,真是一位偉人說的。」沐七兒淡淡地說道:「好了,管他誰說的,對了,你剛才給他看的那個小本也讓我看一眼。」舒逸斜眼望了一眼沐七兒,沐七兒嗔道:「不能看嗎?如果不能看我不看就是了,不用給我眼色。」
舒逸笑了:「也沒有什麼不能看的,不過你得替我保密,特別是不能夠讓那幫猴崽子知道,不然他們會把我纏到頭疼!」沐七兒點了點頭。舒逸這才把證件遞給沐七兒,沐七兒接過去仔細地看了看,又看看舒逸,心裡不免也很震驚:「從來沒聽你提起過。」舒逸說道:「我自己也差點忘記了。」
沐七兒聽舒逸這樣說,知道舒逸並不想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沐七兒是個很懂事的女人,她知道舒逸能夠把這麼隱秘的事情告訴自己已經很讓她感動了,她把證件遞還給舒逸:「西門他們怎麼還不回來。」舒逸說道:「沒事,在基地裡他們丟不了。」
才正提到西門無望和謝意,他們就回來了。當看到趙老兵在廚房門口洗菜的時候,謝意感覺有些吃驚:「先生,趙老兵怎麼回來了?」舒逸淡淡地說道:「他做的菜好吃些。」西門無望要老到一些,他說道:「看來他有些來頭。」舒逸微笑著說道:「來頭還不小,不過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
西門無望「哦」了一聲,然後說道:「舒處,你說的那個地方我們找到了。」舒逸點了點頭:「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西門無望說道:「嗯,是的。」舒逸說道:「一會南方他們就來了,今晚你們全成兩組,一定要證實到底哪一條線是對的。」西門無望說道:「是!」
舒逸說道:「累了吧?回去休息一下吧,晚飯我叫你們。」
謝意笑道:「還別說,轉悠了大半天,還真的有些累了。」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西門無望和謝意回了房間,沐七兒已經給舒逸重新換了杯茶,舒逸品了一口:「這茶葉是老曾送的那個吧?」沐七兒說道:「是的,不過不多了。」舒逸歎了口氣:「看來明天得去陸濤那打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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