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他們鬧騰出的動靜早就把其他的人給驚醒了,沐七兒站在舒逸的房門外,輕輕探頭進去望了一眼,舒逸見是她,微笑著說道:「這木屋不隔音,吵到你了。」
沐七兒笑了笑:「豈只是我?他們不也都醒了?」說著往西門無望和謝意那邊一指,舒逸說道:「既然都醒了,讓他們都過來吧,聊聊天。」沐七兒對著西門無望他們說道:「過來吧,別在那杵著了。」
西門無望和謝意跑了過來,跟在沐七兒的身後進了舒逸的房間。
西門無望說道:「舒處,剛才聽到你的房間裡有響動,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舒逸把煙點上,然後就將晚上和晉元去黃田村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舒逸省略了探洞發現水井的那一段。謝意聽完說道:「又是這個顧問團?看來他們的隊伍還蠻龐大的。」
舒逸笑了:「是啊,彷彿無處不在。」
西門無望說道:「他們的頭就是那個冷雲?那麼舒處審他的時候他一定沒有說實話。」舒逸淡淡地說道:「他們是經過嚴格的特工訓練的,偵察與反偵察,刑訊與與刑訊都曾經訓練過,想從他們的口中得到真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謝意說道:「先生,中午放蛇的事情我總覺得也是有預謀的。」舒逸微微地點了點頭:「晉參謀也是這樣說,他說這裡他是仔細檢查過的,而且還撒過防蛇粉,這蛇確實是來得蹊蹺。」西門無望說道:「這麼說來……」舒逸擺了擺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舒逸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錯,我和晉元都認識這裡有內鬼。」沐七兒楞了一下:「內鬼?」舒逸微笑道:「對,就是那個放蛇進你房間的人。」
沐七兒說道:「那就把他挖出來啊,不然我們在這裡的就會很被動。」舒逸淡淡地說道:「嗯,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的。」
謝意問道:「先生,這裡的人也不多,一共就十來個人,應該很好查。」舒逸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查內鬼會引起這些士兵的恐慌,搞不好逼急了他狗急跳牆會危及其他人的生命。」西門無望皺起眉頭:「嗯,舒處說的不錯,逼急了就還真會玩殺人遊戲!」
沐七兒的腦子轉得沒這麼快,她不解地問道:「殺人遊戲?」謝意笑道:「我明白西門大哥的意思了,逼急了他確實很有可能玩殺人遊戲,搞得人心惶惶,把局面攪亂,以達到掩蓋他真實意圖的目的。」
舒逸說道:「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畏罪潛逃。這兩種情況不管出現哪一種,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不希望看到的,因為這兩個結果會導致我們對局面的不可控。」沐七兒深深地吸了口氣:「可是這樣我們的一言一行不是處於他的監視之下嗎?」
舒逸淡淡地說道:「雖然如此,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沐七兒問道:「為什麼?」舒逸說道:「我問過晉元,在來木屋之前這些士兵並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去,要去執行什麼任務。所以我猜想那個內鬼到現在都沒能夠和外界取得任何的聯繫,他的一切行動都是他自己的意思。」
沐七兒問道:「那又怎麼樣?」舒逸笑而不答。
西門無望才說道:「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和外界取得聯繫!」舒逸點了點頭:「對,想與外界取得聯繫只有兩個辦法,一是離開這裡,二是動用隔壁的衛星電話。運用衛星電話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因為晉元下過死命令,我們不叫他們,他們是不許靠近木屋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夠放心地和你們討論案情的原因。」
謝意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如果他偷偷地靠近木屋,那麼我們所說的話不就都讓他給聽去了?」舒逸皺起了眉頭,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好像真的有人在偷聽一樣:「不會的,士兵三人一組,相互監督,他沒有機會的。」
舒逸這話說得沒有底氣,西門無望、謝意和沐七兒都面面相覷。
經過謝意這樣一說,大家繼續討論的興趣也沒了,已經很晚上,便各自回了房間。
舒逸沒有睡,他在等晉元。
舒逸點上支煙,推開門走了出去。山村的夜很是寧靜,偶爾還能聽到旱蛙的叫聲。舒逸蹲在門邊抽著煙,眼睛望著那片茂密的竹林。
晉元回來了,他對舒逸搖了搖頭,看來碾房的搜索並沒有什麼收穫,晉元指著那兩個被抓住的人問道:「舒處,他們怎麼辦?」舒逸說道:「這樣吧,你和我住一個屋,把你的屋騰出來,作為臨時羈押室,派兩個人守著。」晉元說道:「好的!」說完便馬上去安排了。
舒逸對晉元的印象很不錯,這小子雖然年輕,但卻不失為一個合格的軍人,雷厲風行,令行禁止,最重要的,他能夠恪盡職守。
晉元安排好後便進了舒逸的房間,與舒逸共處一室他還是有些拘謹的,他早就聽陸指揮長說過,舒逸也是個大首長。還好與舒逸相處下來,他覺得舒逸沒有多少架子,相反很是和善,容易讓人親近。
晉元關上了門,走到了裡面的床邊坐下:「舒處,今天晚上多虧了你,不然我可能就掛了。」舒逸微笑著說道:「一點小事,別放在心上了。」晉元也笑道:「舒處,下面我們應該怎麼辦?」舒逸輕輕地說道:「如果你現在睡不著,我倒覺得我們應該出去走走。」
晉元楞了一下,這馬上就要三點半鍾了,再去走走,那天豈不是就亮了。但轉念一想,舒逸這樣說一定有他的意圖,他說道:「嗯,去走走也好。」
舒逸說道:「你去把電話拿上,一會我要打個電話。」晉江先去辦公室拿衛星電話,舒逸拿起床頭櫃上的煙和火機在門口等他。
兩人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離木屋很遠了舒逸才輕輕問道:「基地裡面什麼地方有一口井?」晉元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井?什麼井?」舒逸說道:「水井。」晉元想了想回答道:「我們706基地一共有三口水井,那應該是以前建基地的時候挖掘的備用水源。」
舒逸說道:「你再想想,是不是有一口被石板蓋住了的?」
晉元笑道:「三口井都是用石板蓋住了的,雖然基地很少有外人來,可偶爾會有一些家屬來探親,會帶著小孩,那井現在已經不用了,怕小孩掉井裡去,所以前幾年基地首長便讓人把井都給蓋上了。」舒逸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到基地之前井就已經蓋住了?」晉元點了點頭。
舒逸又問道:「那你也不知道哪口井打得深,哪口井打得淺了?」晉元苦笑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麼了舒處?」舒逸淡淡地笑道:「哦,沒什麼,隨便問問。對了,電話拿我用一下。」
晉元把電話遞給舒逸,舒逸打通了鎮南方的手機。
「喂,誰啊?」鎮南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不過半天三四點鐘被一個陌生的電話騷擾,換了誰也不會高興。舒逸淡淡地說道:「是我。」
「老舒?這是誰的電話?這號碼怎麼怪怪的。」鎮南方來了精神,好奇地問道。
舒逸說道:「這是706基地的衛星電話,你去過醫院了嗎?」鎮南方點了點頭:「去過了,沒有什麼異常情況。」舒逸說道:「那就好,繼續讓唐銳的人盯著吧。」鎮南方說道:「對了,葉哥來電話了,他說聯繫不上你,他讓我轉告你,關於譚詩萍的底細他們已經查到了,經過查實,譚詩萍就是駱霞,也就是虎姑的母親。」
舒逸「嗯」了一聲,說實話,這個結果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鎮南方又說道:「不過他們還查到一件事情,覺得很奇怪。」舒逸問道:「什麼事情?」鎮南方笑道:「一個簡單的血型配比,資料上楊天明是o型血,池虹是b型血,譚詩萍也是b型,而楊潔和虎姑竟然都是ab型,有意思吧?」舒逸楞了一下,馬上他就回過神來了:「楊潔和虎姑都不是楊天明的種?」
鎮南方說道:「嗯,震驚吧?」舒逸長長地出了口氣,怪不值得,虎姑在舒逸提到楊天明死訊的時候能夠無動於衷,原來自己一直都搞錯了。舒逸問道:「你沒讓他們調查一下,到底楊潔和虎姑到底是她們和哪個男人生的?」鎮南方說道:「這還用你交代啊?我已經讓他們去查了,老舒,或許這個人才真正的是整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舒逸「嗯」了一聲:「你那邊也多留心,特別是對於閻峰的監視別鬆懈,希望我們是判斷錯了,這件事情與他沒有什麼關係。」鎮南方也說道:「我覺得也不應該有什麼關係,不然他們哪個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對他下殺手?」舒逸說道:「是啊,那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肯定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鎮南方說道:「放心吧,我會盯緊的,老舒,找你打這個電話成嗎?」舒逸說道:「嗯,可以。」說完舒逸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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