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慶、鎮南方和小惠他們接了虎姑,便趕往了山都。
車子駛出林城的時候,鎮南方給舒逸去了個電話,他想聽聽舒逸還有什麼要交待的。舒逸想了想說道:「保護好姜顏,對於楊潔,要多留個心眼。」
鎮南方說道:「我建議對楊潔的手機進行監聽。」舒逸說道:「暫時不太現實,我們沒有什麼證據,申請這樣的監聽很難。」鎮南方說道:「好吧,我會留意的。對了,既然我和小惠過去了,葉哥和沐姐姐怎麼辦?」舒逸想了想說道:「讓他們先到林城來吧。」鎮南方不解地問道:「你把我們趕走了,讓他們上去做什麼啊?」
舒逸說道:「我想讓清寒去穗州一趟。」鎮南方聽了問道:「穗州?」舒逸說道:「好了,電話上也說不清楚,到時候見面再說吧。」
掛了電話,舒逸看了看表,下午四點。
舒逸倒在床上強迫自己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
舒逸讓酒店送來一碗麵條,吃完之後,換了一套黑色的立領中山裝,穿了一雙軟底的皮鞋,然後就出門了。
舒逸沒有開車,雖然唐銳也給他留下了一部掛著地方牌照的桑塔納2000,但舒逸很是謹慎,畢竟這車也是省國安的,總會有人認識。
出了酒店,舒逸攔了部出租:「師傅,陸軍醫院。」出租車師傅笑著說道:「好勒!」
出租車師傅是個很健談的人,一看就是個「自來熟」。待車子啟動以後,師傅便問道:「小哥,這是去看病人吧?」舒逸淡淡一笑:「嗯,忙了一整天,這才抽出時間來。」師傅說道:「這都十點多鐘了,去了人家醫院還讓你見嗎?」舒逸說道:「說點好話應該沒問題吧。」
師傅說道:「你就這樣打空手啊?」舒逸楞了一下,然後笑道:「說得也是,師傅,一會看看哪有水果攤,我買點水果上去吧。」
師傅笑道:「沒問題,我知道那附近有一間水果店開得很晚,就在我們去的路邊。」
果然,快到醫院的時候路邊就有一家水果店,舒逸下車隨便買了一袋水果,然後重新上了車。師傅說道:「還好,你再晚來一會他們也打烊了。」舒逸說道:「看來你對這附近很是熟悉啊。」師傅說道:「那是,我就住這附近。」舒逸微笑著說道:「一般晚上你們都跑到幾點啊?」師傅說道:「也就是三四點吧,再晚了人的身體受不了。」
下了車,舒逸掏出二十元遞給他:「不用找了。」師傅說道:「這哪行?得找你八塊呢。」舒逸笑著擺了擺手,轉身向醫院裡走去。
師傅只得收起錢,離開了。
舒逸走進了醫院,穿過了門診部,向住院部南樓走去。
閻峰他們是住在北樓,舒逸為什麼要去南樓?舒逸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想碰碰運氣,如果對方真是想要閻峰的命,一定會再找機會下手。那麼在閻峰他們房間附近,應該會有對方的人盯著,而南三樓的走道上正好能夠把北三樓,特別是閻峰他們那間病房的情況看個清楚。
舒逸相信如果真有人在盯著閻峰,那麼北三樓是他們最好的觀察點。
舒逸走進住院部北樓,先走到護士站看了看三樓和四樓適合觀察點位置的病房裡都住了些什麼人,然後才上樓。
舒逸提著一袋水果,一看就是來探視病人的樣子,到了三樓,他發現走廊上並沒有什麼人,適合作為觀察點的地方一共有三個病房,舒逸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裡推門向裡面看了看,然後微笑著向裡面的人賠笑臉說道:「對不起,走錯病房了。」
三樓的三間病房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舒逸走上了四樓,還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逐個地看了看,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難道自己的判斷錯了?對方因為一擊沒有得手而放棄了對閻峰的再次出手?不應該啊,他們既然敢對閻峰下手,說明他們並不畏懼閻峰的身份或者說還不知道閻峰的真實身份。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們應該會再一次對閻峰下手。
舒逸離開了北樓,但他並沒有到南樓去,而是在樓下小花園裡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他坐的位置正對著北樓的那個觀察點。點上支煙,靜靜地望著樓上。或許自己來早了,晚一點再上去看看。
舒逸一直坐到了十二點多鐘,他突然發現北四樓上好像閃過一抹淡淡的光亮。舒逸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來不及反應,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往北樓衝去,水果也來不及掉。
一邊跑他一邊掏出電話撥通了馮逸兮的號碼。
接電話啊!舒逸心急如焚,他已經跑上了二樓,終於終逸兮接聽了電話:「喂!」沒等他再說什麼,舒逸迅速地說道:「窗邊不要站人,不管你們誰,離開窗邊三米!快!」就完便掛上了電話。
馮逸兮沒反應過來,舒逸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他還是大聲叫道:「老閻,快離開窗邊!快!」閻峰可是老油子了,他哪會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忙就地一滾離開了窗邊,不過他這個動作太大,身上的刀傷被裂開了,疼得他直流淚。也正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噹」的一聲,一顆子彈射在了離窗戶最近的那張病床的床腿上,和鐵質的床腿碰撞擦出了火花。
閻峰那個恨啊,自己才剛想下床動動,到窗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舒逸竄上了四樓,就看到一個黑影竟然從四樓跳了下去,走廊護欄上的一支輕狙擊步槍也沒來得及拿走。舒逸伸看望下去,那人已經落地,只見他就地一滾,並沒有因為十幾米高跳下去而受傷。
他站了起來,朝舒逸這邊望了一下,然後沒命地跑了。
舒逸沒有追,說實話,十幾米的高度跳下去,這算是他也不能保證毫髮無損。他知道那個殺手一定是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慌不擇路。舒逸取出白手套,把輕狙擊步槍裝回到了盒子裡,提著盒子下了樓。
舒逸來到了閻峰的病房,馮逸兮望著舒逸手中的長盒子,驚訝地問道:「這是什麼?」閻峰淡淡地回答道:「應該是支輕狙吧。」馮逸兮不解地問道:「輕狙是什麼?」舒逸說道:「這是一支輕型狙擊步槍。」馮逸兮說道:「哦,我明白了,剛才那顆子彈就是從這把槍裡面射出來的吧?」
閻峰點了點頭,望向舒逸:「槍手跑了?」舒逸苦笑道:「是的,從北四樓跳了下來,我沒追。」閻峰笑道:「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沒必要玩命。」舒逸說道:「老閻,到底為什麼他們非要殺你不可?」
閻峰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舒逸說道:「我今天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促使他們想要你的命,情況無非有兩種。」舒逸望向馮逸兮和麗莎:「老馮,你們先迴避一下吧,我和閻峰單獨談談。」
馮逸兮說道:「正好我有些餓了,麗莎,陪我去吃點宵夜吧。你們要吃嗎?我給帶來。」閻峰笑道:「給我來一份吧,我還真有些餓了。」舒逸說道:「我就不用了。」
馮逸兮和麗莎走了。
舒逸在病床上坐下,然後說道:「他們想要你的命,我想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你一定知道了他們的什麼秘密,他們怕你洩露出去,非得殺你滅口。二是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們明裡不能夠把你怎麼樣,不過你繼續留在恆藝會對他們造成巨大的威脅,所以必須除掉你。」閻峰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舒逸的分析沒有錯,只有這兩種可能性,但閻峰想破了頭也沒想到自己到底還掌握了他們什麼秘密,自己覺得最重要的秘密就是巴音的事情了,可巴音的事情應該不會被他們知道,那麼其他的什麼秘密會重大到足以讓他們不遺餘力的三番五次對自己痛下殺手呢?莫非真像舒逸說的那樣自己暴露了嗎?
應該不會,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非常小心謹慎,就是和基地首長的聯絡也都能免就免,除了每月的那個約定時間發一條平安信息,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什麼聯繫。
舒逸點上支煙,靜靜地望著閻峰。
閻峰最後只得搖了搖頭:「這兩種可能性好像都不大。」舒逸說道:「你確定自己沒有暴露?」閻峰說道:「肯定沒有。」舒逸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差點就把情況向基地反應了,那樣的話,不知道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麻煩。」閻峰突然說道:「他們要殺我會不會跟楊天明有關?」
舒逸問道:「楊天明?楊天明不是死了嗎?」閻峰說道:「幾個月前楊天明把我召回到穗州,關上門和我聊了很久,他聊的大多是池家想霸佔恆藝的事情,我並沒有在意,現在想來,他說的一些話確實有些令人費解。」舒逸來了興趣:「他說的什麼話?」閻峰說道:「他說他是成也女人,改也女人,我當時覺得他說的就是池虹。」
「你也知道,楊天明的恆藝是靠池家的資金起家的,而恆藝目前的危機也是池家帶來的,所以當時我覺得他這是有感而發,他的成敗都是因為池虹這個女人而起。他還說,如果有一天他被搞得家破人亡,一定是被女人毀的。我自然也把這句話與池虹掛上了鉤,因為除了池虹,楊天明沒有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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