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燕望著舒逸,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舒逸端著茶杯,靜靜地望著覃燕。覃燕喃喃地說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出賣我!他答應過錯不告訴任何人的。」舒逸喝了口茶:「你和閻峰之間一定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吧?」覃燕苦笑道:「現在說這些還重要嗎?」舒逸說道:「重要不重要我希望你留給我們來做判斷。」
覃燕說道:「是的,那天是我開好房間約他去的,我想調到總部去,想換一個有前途的崗位,不想做一輩子的前台。我知道他對我有點意思,每次見到我只要沒有外人在場,他的眼光中都有釋放出異樣的光芒。」
「所以我在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之後,終於下了決心,和他做筆交易,只要他願意幫我這個忙,我就把自己給他。」覃燕說到這裡,看了看舒逸和唐銳他們,淡淡地笑了笑:「我是一個從鄉下出來的女孩,我知道貧窮是什麼滋味,所以我必須想方設法讓自己過上富足的生活,讓自己能夠在大城市有立椎之地。」
舒逸淡淡地問道:「那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沒有?」覃燕笑了:「有啊,怎麼會沒有?你覺得會有不吃腥的貓嗎?或許你們是被閻峰的外表騙了,他看上去斯斯文文,卻是斯文敗類,看上去道貌岸然,卻是一肚子的男盜水娼。」舒逸說道:「我想聽聽你們之間達成的協議。」
覃燕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他已經把我賣了,那麼我就乾脆說來了吧。」
舒逸示意唐銳給覃燕倒了杯水,覃燕竟然說道:「能給我一支煙嗎?」舒逸微笑著遞給她一支煙,還親自為她點上了火。
覃燕幽幽地吸了一口,然後吐了個煙圈:「那晚他來了以後,我便開門見山地對他說了我的想法,我知道,他雖然只是黔州分公司的總經理,可也是恆藝的高管之一,特別是他和大老闆的關係很鐵,兩個人走得很近,就連楊總對他都很尊重,甚至有時候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我這點事在他看來,應該不算什麼事兒。」
「誰知道他聽完以後沉默了,我當時以為他是不想幫我這個忙,於是我就說,如果他不答應,我就把他做的壞事給抖出來,他問我什麼壞事,我忍不住說了出來。」
舒逸輕輕地問道:「什麼事?」
「就是那個小鎮同志來找我問話的當天,他們走後,我就聽到他在走廊把保安部經理叫進了辦公室,沒多久,公司就把曹國柱給開了。平時曹國柱的人緣很好,跟我的關係也不錯,所以他前腳離開公司,我便打電話過去想安慰安慰他,誰知道他並沒有一點難過的樣子,他悄悄告訴我,公司並非是真正開了他。」
覃燕說到這裡,喝了口水:「我當時就很好奇地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才告訴我公司是讓他去避避風頭,先到穗州總部去躲躲。我當時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一定是和小鎮同志他們來詢問的事情有關。我再想深問下去,他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告訴我,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他聽了以後呢?」覃燕說道:「他聽了以後好像很驚訝,也很驚慌,他答應了我的條件,不過他告訴我,千萬別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他會盡快給我安排。」
舒逸說道:「謝謝為我們提供的消息,今天就到這裡,如果你想到什麼覺得重要的,可以隨時給我們打電話。」舒逸讓唐銳給她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叫吳良把她送回去了。
此時鎮南方還在楊潔的房間裡,鎮南方剛才收到了舒逸的短信,讓他先陪著楊潔,別讓楊潔與覃燕碰面,自己與覃燕談完就過來。
舒逸進來的時候,楊潔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見到舒逸,她淡淡地笑了笑:「南方還說你很快就會回來,怎麼現在才到?」舒逸笑道:「早到了,不過剛才在處理點事情。」舒逸在沙發上坐下,鎮南方說道:「老舒,楊姐想領取楊董的遺體,就地火化安葬,我不敢做主,讓你來定奪。」
舒逸笑道:「嗯,沒問題,我馬上給林城警方把電話。對了,需要我們的人陪你們一起去嗎?」楊潔原本以為舒逸會說要不要他陪自己一起去,誰知道他說的是他們的人,也就是把他自己排除在外了,楊潔的心裡微微有些失落,她淡淡地說道:「不用了,有歐陽陪著就行了,再說了,林城這邊還有閻總在,我會叫上他。」
舒逸說道:「哦?他好像也說過想要領走楊董的遺體,好像是池總委託他辦理楊董的後事。」楊潔楞了一下,隨即說道:「哦,那就正好,一起了。」舒逸說道:「那好吧,這件事情我馬上去安排,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完他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鎮南方也跟著走了。
回到鎮南方的房間,唐銳還在那兒。
三人坐下以後,唐銳問舒逸:「舒處,是不是馬上把閻峰控制起來?」舒逸搖了搖頭:「不,南方,你給他打個電話,約他找個地方見面,不要在酒店,就找家咖啡廳吧。」鎮南方掏出電話給閻峰打了過去,說明了意思,然後他問舒逸:「時間呢?」舒逸說道:「今天晚上九點。」舒逸說了時間然後掛了電話:「九點,曼谷雨。」
接著鎮南方便著急地詢問舒逸和覃燕談話的結果,舒逸讓唐銳給他說了個大概。
鎮南方聽了望著舒逸說道:「你覺得她的話可靠嗎?」舒逸淡淡地說道:「她的話真真假假,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唐銳驚訝地說道:「怎麼?她後面的話還有假的?」舒逸笑道:「是的,至少她說和閻峰發生了關係就是假的。」
唐銳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舒逸說道:「她當時說那段話的時候嘴角掛著笑,不過那笑更多的是自嘲,是對自己的話不自信。然後她還說了一句話,她說我們或許是被閻峰的外表給欺騙了,注意她的用詞,或許。如果她說的是真話,她在表述她對閻峰的厭惡時,就會用一個很肯定的語氣,而不會帶上或許這樣模稜兩可的詞語。」
鎮南方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唐銳說道:「那關於曹國柱的事情呢?和我們掌握的情況很接近的,應該不是假的吧?」舒逸點了點頭:「這是真的。」唐銳說道:「既然這件事是真的,我想如果拿下閻峰,我們就一定能有收穫。」舒逸說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想想,覃燕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地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其實就算閻峰說那晚是她主動勾引閻峰的,她也不必這樣氣極。」
「畢竟這件事情只是他們倆的私生活問題,不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對閻峰答應調她回到總部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因為我們不可能無聊到向他們公司宣揚這件事情。所以她大可不必惱羞成怒,把這一切一鍋端出來。」
鎮南方輕輕地說道:「她的根本目的是想把這一切的苗頭都指向閻峰。」舒逸點了點頭:「對,這才是我覺得最奇怪的。」唐銳問道:「你約閻峰不會想是親自向他證實這件事情吧?」舒逸說道:「我還真是要和他當面對峙,不過我想問他的問題你們猜猜!」
唐銳說道:「這有什麼好猜的,不就是他和覃燕的事情嗎,還有那個保安辭職的事情。」鎮南方笑了:「要真是你說的那樣,老舒還用得著叫你猜嗎?」舒逸饒有興趣地望著鎮南方:「你知道原因?」鎮南方想了想,然後說道:「我想我應該知道了。」
唐銳忙問道:「什麼原因,快,說來聽聽。」鎮南方說道:「老舒想問閻峰,為什麼要把覃燕勾引自己的問題說出來,這樣我們肯定會向覃燕進行核實,那樣那晚的很多事情就會浮出水平了。不過我說老舒,我也納悶,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舒逸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說,不過我想有兩種可能,一來他沒想到覃燕會因此而生氣,告訴我們這麼多,二來,他也可能是想借覃燕之口傳達給我們一些信息。」鎮南方不解地說道:「傳達給我們信息,為什麼?」舒逸說道:「不知道,只有晚上見面以後才清楚了。」
舒逸的電話響了:「喂,老曾啊,嗯,算了,你還是明天早上過來吧,晚上路上怕不安全。」舒逸掛了電話,鎮南方說道:「你是怕有人打老曾的主意?」舒逸說道:「很難說,連你的主意他們都敢打,何況老曾,再說了我可不希望虎姑出什麼事,她也算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舒逸對唐銳說道:「一會你到市局去協調一下,楊潔要領回楊天明的遺體,就讓她領去吧,原本我想用遺體的事情逼池虹到林城來一趟,現在看來不用逼她應該也會過來的,楊潔說就地火化安葬,她作為妻子,總得出席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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