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跟著彪哥走了進去,屋裡的沙發上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搗鼓著茶几上的茶具。
彪哥走上前去:「老大,就是他。」中年男人抬頭看了舒逸一眼,然後微笑著說道:「請坐。」然後揮揮手讓彪哥出去了。
舒逸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微笑著問道:「我的朋友呢?」那男子說道:「你應該姓舒吧?」舒逸點了點頭。男子給舒逸倒了杯茶:「如果不怕我下毒,就嘗嘗,峨嵋毛峰,我覺得還不錯。」舒逸輕輕品了一口:「確實不錯。」
那男子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龍,叫龍海。道上的人都叫我龍爺或者龍哥。」舒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龍海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煙,遞給舒逸一支:「這次你也別怪我們,我們是拿人錢財,只管做事。你那兩個朋友都在我這裡,那個姓馮的朋友愛了重傷,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找人給他醫治了,不會有什麼大礙。」
舒逸說道:「我能帶他們走嗎?」
龍海說道:「可以,你隨時都可以帶他們走,我絕對不阻攔。」龍海的態度讓舒逸有些納悶,憑他再聰明也想不出其中的緣由。他問道:「沒有任何的條件?」龍海點了點頭:「沒有。」舒逸說道:「我有。」龍海笑了,抬起頭望向舒逸:「哦?說來聽聽。」
舒逸說道:「我想請你回答我兩個問題。」龍海說道:「隨便問,我一定如實回答。」舒逸說道:「第一,出錢請你做事的人是誰?」
龍海回答道:「不知道,他是打的我的電話,說是讓我接手兩個人,我帶人去的時候人便綁在地頭上。然後他們打電話告訴我讓那女人打電話求救,如果來的人叫鎮南方,就把他給扣下來,把他們三人扣上半個月以後再放,如果來的人姓舒,也就是你,就任由你把人帶走。他說事成之後付給我五十萬,然後要了我的銀行卡號,先打了二十萬的訂金過來。」
舒逸楞了一下:「就這麼簡單?」龍海回答道:「就這麼簡單。」舒逸又問道:「第二個問題,我出現後他們是不是要你用什麼方式把來的人是誰告訴他們?」龍海楞了一下,然後笑了:「這你也知道?」他把手邊的手機遞給舒逸:「喏,短信!」
舒逸接過去看了一眼,只見屏幕還停留在短信的界面,龍海發送出去的只有一個字:「舒」。舒逸把手機遞給了龍海,龍海又說道:「你打進院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來的人不是姓鎮的小子了,他們說了,那小子不會功夫。」舒逸皺起了眉頭,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不好,鎮南方有危險。
他撥打鎮南方的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他又撥打了唐銳的電話,唐銳才接起電話,舒逸便說道:「你馬上帶幾個人到酒店去,一定要保護好小鎮的安全。」說完不等唐銳說話便掛掉了,他必須馬上趕回去,不然鎮南方說不定真會有危險。
他站了起來:「麻煩請你的兄弟幫我把我朋友送上車,可以嗎?」龍海笑道:「當然可以,不過舒先生,我也有個不情之請。」舒逸瞇著眼望著他,果然有條件。
龍海說道:「舒先生,我看得出來,你是公家人,如果真知道這事涉及公家,我也不會來淌這趟渾水了,而且在這件事情裡,我自忖在這件事上我們做得也不過火,還希望舒先生能夠高抬貴手,網開一面。」舒逸望著他,微微一笑:「好,既然你爽快,我也爽快,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龍先生也是個智者,我覺得還是做些正行的好。」
龍海站了起來:「多謝舒先生,不過轉行說起來輕巧,可做起來難啊,一幫子弟兄總得吃飯吧?只能慢慢來了。對了,舒先生以後有什麼用得上我龍海的,儘管說一聲,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舒逸點了點頭:「那就多謝了。」龍海遞給他一張名片,他小心地放進了口袋。
舒逸的心裡記掛著鎮南方,他說道:「我那邊還有急事,就煩勞龍先生讓人把我朋友送上車吧。」龍海叫了一聲:「彪子!」剛才那個彪哥走了進來。
「去,把那兩個客人送到舒先生的車上去。」
彪子應聲而去,龍海也站了起來:「舒先生,你既然有事要辦我也不留你了,名片上有我在林城的地址,如果不嫌棄我是個混社會的,有時候歡迎來做客,也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舒逸笑道:「一定!」龍海這才說道:「請,我送送舒先生!」
馮逸兮和麗莎被送上了車,龍海一直等到舒逸的車開遠了才轉身回去。
馮逸兮的傷勢很重,舒逸也大致看了看,還好多是皮外傷。馮逸兮見到舒逸的時候笑了,不過那笑容有些苦澀。倒是麗莎的表情很不自在,她在為自己把舒逸誆來而內疚自責。
舒逸開著車,麗莎和馮逸兮坐在後排,馮逸兮躺在麗莎的懷裡,麗莎一雙手緊緊摟著他,彷彿害怕車子的顛簸會弄疼他一般。
舒逸輕輕地問道:「麗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麗莎這才說道:「那天逸兮打電話約我出來,說是為了楊潔的事情。楊潔失蹤了,我也很著急,便和閻總說了一聲,準備趕去和逸兮見面。可就在我去地下停車場取車的時候,有人從後面用藥把我迷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在一輛車上,被綁得結實。」
「車上有四五個蒙面人,其中一個拿著我的手機讓我給逸兮打電話,我不依,他就自己撥打了逸兮的電話號碼。他用的免提,我聽到逸兮在電話裡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到,那男人卻對逸兮說,要想我沒事就照他們說的做,然後他狠狠地打了我幾下,我忍不住便哭叫起來,逸兮為了我,只得聽從了他們的話。」
麗莎歎了口氣,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馮逸兮的臉龐:「他真傻,見到他們拿刀架住我的脖子,威脅他,讓他放棄反抗,他竟然也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我,他根本就不用怕那些人,更不必受這樣的罪。」麗莎說著竟然哽咽起來。
舒逸說道:「好了,都過去了,至少你通過這件事情也能夠明白一件事,老馮他的心裡是有你的。」
麗莎的臉紅了,他沒想到舒逸在這個時候還會說這些。她問道:「他們怎麼肯放了我們?」舒逸苦笑著說道:「他們本來就沒打算把你們怎麼樣,這是他們精心謀劃的詭計,他們的目標是南方。這是個死結,如果是南方來救你們,沒有有力的幫手,今天他或許就交待在柳莊了,如果是我來救你們,南方身邊就沒有一個可以保護他的人,他一定會有危險。」
麗莎說道:「既然知道他有危險為什麼不打個電話通知他。」舒逸說道:「打了,沒有人接。我已經讓唐銳帶人過去了,希望我們能夠趕得及時!」
他們為什麼要對鎮南方下手呢?舒逸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南方知道了什麼?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樣他為什麼會不告訴自己?而且聽龍海說的那意思,他們好像也不是想要南方的命,只是困他十五天,這又是為何?上了繞城高速,舒逸的車開得很快,就連麗莎都感覺到心驚膽戰。
舒逸途中還給唐銳去了個電話,唐銳說路上阻車,還沒有趕到酒店。
他們已經下車跑步了,舒逸聽了更加焦急。
鎮南方拿起手機,想打給唐銳,問問他們什麼時候把覃燕帶過來,一會老舒回來可是要見覃燕的。這時他才看到手機上有個未接電話,他拿起來看了一下,是舒逸打來的,半個小時以前的事情了。鎮南方喃喃地說道:「什麼時候成了震動了?」
他準備給舒逸回撥過去的時候門鈴響了。難道是老舒回來了?還是隔壁的兩個姐姐過來了?他走過去打開門,門外是兩個推著布草車的服務生。
「先生,整理房間。」一個服務生輕輕說道。
鎮南方「哦」了一聲便轉身走進了房間,可他轉念一想,轉身望著服務生說道:「早上不是剛整理過嗎?」那服務生一楞:「是嗎?」這時另一個服務生趕緊把房間門給關上了,走在前面的則向鎮南方撲來。
鎮南方多少跟和尚學了幾天,打架不行,可逃跑的功夫還是有一點的,他飛快地向臥室跑去,他的槍就在枕頭的下面。
可來不及了,後面那人居然動作更快,一個閃身封住了鎮南方的去路。
鎮南方不跑了,站了下來,面帶微笑地說道:「二位,我好像和你們並不認識吧,你們這是做什麼啊?」兩人也不答話,再次向他衝來。
鎮南方的拳腳在二人的面前沒有一絲的威脅,就兩下,他便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那個厲害的角說道:「乖乖跟我們走,我們不難為你,如果你敢亂來,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鎮南方說道:「行,我跟你們走,不過能讓我拿點東西嗎?」那人冷冷地說道:「什麼都不會拿,那裡什麼都有,走吧!」
鎮南方歎了口氣,被兩個人帶出門去。此刻他多麼希望舒逸能夠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可一直等到下了電梯他都沒見到舒逸的影子。
給讀者的話:
第二更送上,老規矩,明天白天繼續第三、四更!夜深了,大家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