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半山,還有一絲涼意,舒逸繫上了封領扣,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鏡。
別墅裡燈火通明,偶爾還傳喧鬧的聲音,沒有人會知道,一個不速之客已經在悄然靠近了。
「何經理,下午那兩個不長眼的貨是哪蹦出來的啊?」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好像就是上次到公司來的那小子的人吧,那小子好像是個警察!」何守雲說道。年輕人嚇了一跳:「警察?那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麻煩?」何守雲笑了:「我說韓兵,你小子就那麼怕警察啊?老大說了,只要不打死打傷,不讓他們抓住把柄就不會有事。警察,警察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們給修理得狼狽不堪?」
接著一陣大笑。
舒逸聽到這哄笑聲,抬起手,輕輕地摁了摁門鈴。
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牛高馬大的絡腮鬍子探出門來,警惕地看了看,當看到只有舒逸一個人時,他才冷冷地問道:「你找誰?」舒逸面帶微笑地望著他,沒有說話,右手手指輕輕撤理了一下眉頭,突然那手一把勾住了大漢的脖子,左手的拳頭迅速地打在了他的胸部和腹部,短短的時間內,舒逸打出了三拳,那漢子只一聲悶哼,便暈了過去。
「段平,是誰啊?」何守雲見段平雲開門半天沒反應,他在客廳大聲問道。
舒逸放開了段平,段平直接滑到了地上。舒逸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時裡面的人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六七個人過來把舒逸圍住了,只有何守雲沒有動,端坐在沙發上,冷冷地望著舒逸:「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舒逸微笑著說道:「你就是何守雲?」何守雲臉色一變:「你是警察?」舒逸動了,在圍住他的六個人中,他選擇了看上去最強壯的那個出手了。沒有人會想到舒逸在這樣弱勢的情況下會貿然出手,而他攻擊的竟然還是最厲害的一個。
那人楞了一下,可就是他走神的這一瞬間,舒逸伸左手帶住了他的一隻胳膊,右手一個勾拳準確有力地打在他的下顎,那人噴了一口血,舒逸一把將他拉到了身邊,自己卻從那個缺口躍了出來,完成了一個華麗的換位。舒逸沒有理會其他人,箭一般徑直向何守雲撲去。
何守雲也是個高手,從舒逸的出手他看出來舒逸並沒有什麼花梢的招式,都是短平快,穩准狠的打法,看來眼前這人是經過長期的實戰的。何守雲不敢大意,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退後了幾步,想和舒逸盡量拉開距離,等同伴來幫手。
舒逸哪裡會看不出他這點小心思,舒逸一個躍起,一隻腳在沙發扶手上輕輕一點,他便如燕子一般輕飄飄地飛向了何守雲。
負責保護何守雲的那幾個人再次圍上來的時候舒逸已經距離何守雲不到一米了。何守雲握緊拳頭,看準了舒逸的落點,一拳狠狠地向舒逸的腰間打去。舒逸沒有躲閃,他還未落地,他的左手便伸出,抓住了何守雲的拳頭,雙腳乍一沾地,右手肘向上地抬,狠狠地砸在了何守雲的下顎。
接著舒逸右手的拳頭打在了何守雲被他抓住的那隻手的肘關節上,「喀嚓」一聲,骨折了。何守雲面如土灰,在舒逸面前他竟然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舒逸抓起他的痛臂,繞至頸部,閃身到了他的身後。
這下形勢就變了,何守雲成了舒逸手中的肉盾。
舒逸望著那幾個保鏢輕輕地對何守雲說道:「叫他們讓開,你跟我走,我不會為難你的。」何守雲苦笑了一下:「他們不是我的手下,我的話不管用。」舒逸不再說話,拉著何守雲就往門外走去。
這時那五六個人又衝上前來,舒逸的雙手提著何守雲,全憑雙腳和他們周旋,雖然攻擊上吃了點小虧,但手中有個肉盾也算撿了大便宜。不過他不會讓這樣的情況持續,必須馬上離開。因為他發現對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何守雲的死活,甚至三番五次的出手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何守雲。
何守雲也驚呆了,這些人平時和自己稱兄道弟,可現在看來他們好像比舒逸更想要自己的命。他馬上醒悟過來了,他們這是想殺人滅口。
舒逸也不想再這樣周旋了,從這裡到大門也就七八米的距離,這樣糾纏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出去。他一拳狠狠地打在何守雲的腦門,何守雲疼得暈死過去。
舒逸把何守雲扔到了一邊,全力對付這五六個保鏢。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甚至這附近也還有對方的幫手。
沒有了何守雲這個累贅,舒逸的攻勢漸漸凌厲了,他並不想要這些人的命,所以出手都避開了要害,不過他的每一拳每一腳,打的,踢的都是他們的關節部位,不到一分鐘,五個人都躺在了地上,舒逸拍了拍手,然後提起何守雲飛快地衝出了別墅,上了車。
「開車!」舒逸顧不得他們的驚愕,拉上車門,慢慢地拍了拍唐銳。唐銳長長地舒了口氣,舒逸進去到出來一分五十六秒,提著個人飛快地上車,臉不紅,心不跳,氣也不喘,唐銳已經被震住了。
車子飛快地離開了城南溫泉別墅,路過門衛室的時候那個保安當然也還沒有醒。
「舒處,你太厲害了。」唐銳說道,旁邊那個盯梢的也笑著說道:「是啊,舒處,你現在可我們的偶像了。」舒逸笑了笑地說道:「好了,別拍馬屁了,對了,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他望著剛才負責盯梢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聽到舒逸問他,激動地說道:「報告舒處,我叫文龍!」舒逸笑了:「文龍?好名字,應該是才參加工作吧?」文龍挺了挺胸:「我都工作三年了,已經是老偵察員了。」唐銳忙說道:「你敢在舒處面前自稱老偵察員?」舒逸說道:「三年了,也應該是老偵察員了,文龍,幹得不錯!」
文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嘿嘿!」唐銳說道:「舒處,你就這樣明目張膽地進去你就不怕他們找麻煩?」舒逸說道:「找麻煩?你是說他們報警嗎?」唐銳點了點頭。舒逸笑道:「放心吧,他們不敢。」
唐銳有些不明白:「為什麼?」
舒逸說道:「如果我藏頭露尾的,他們一定會報警,因為他們會覺得我底氣不足,可我就這樣把人搶走,他反而不會報警,因為他們搞不清楚我到底知道多少,他們更想看看我的底牌到底是什麼。其實這次和他們的交鋒,與其說是在鬥勇,倒不如說是在鬥智。這也是為什麼我讓鎮南方打電話給閻峰,他很快就趕來了,我和他商量放人,他也很快就放了一樣。」
「我們互相都在試探,都在摸對方的底線。」舒逸點上支煙,接著說道:「其實還有一點你們沒注意到,閻峰對我們並沒有敵意。」
唐銳楞了一下,車速也放慢了下來:「你說什麼?閻峰對我們沒有敵意?那他還對我們下手?」舒逸淡淡地說道:「現在我還說不好,以後就知道了。」
文龍望了一眼還在昏迷的何守云:「舒處,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舒逸說道:「他早就醒了,在偷聽我們的談話呢,不過他忘記一件事情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何守雲被舒逸這話嚇得,一個激淋,睜開了眼睛。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他怯怯地問道。舒逸笑了笑:「你希望我們是什麼人?」何守雲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警察,你們不要亂來,不然我一定要告你們!」文龍一巴掌拍在了何守雲的頭上:「老實點,叫什麼叫,等你能夠離開了你再想告我們的事吧。」
何守雲聽了這話,嚇了一跳,他不知道他們要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去,不過聽文龍那口氣,好像想要再離開就不容易了。何守雲說道:「你們千萬別亂來,我懂法,你們這叫非法拘禁。」舒逸看了一眼唐銳和文龍:「呵,他還真懂法!」唐銳和文龍都笑了。
半個小時以後,車子在林城近郊一個農家小院裡停了下來。
曾國慶和兩個年輕男子已經等在了院裡。
「你們先把他帶下去吧。」舒逸對唐銳說道。唐銳向那兩個男子眨了眨眼,那兩人就把何守雲給提到了隔壁屋去了,何守雲哪裡會不認得肖大勇他們?下班的時候他還好好地修理過二人呢,沒想到才幾個小時不到就風水輪流轉了。
舒逸懶得管他們,讓他們出出氣也沒什麼,他們應該是知道輕重的。
舒逸對曾國慶說道:「老曾,你們都吃過飯了吧?這兒有什麼吃的嗎?拿出來墊墊肚子,餓死了。」唐銳不好意思地說道:「舒處,不好意思,安全屋一般我們就只備了泡麵,不過附近有家飯館,離得不遠,走路也就十幾分鐘,要不去飯館吃吧!」
舒逸說道:「嗯,去飯館吧,我很討厭泡麵,不是特殊情況一般不碰!叫上文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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